第17章 丢人现眼（1/1）

看到弟弟安奈发来的消息，安然一愣。突然，楼下大门一遍遍尝试开锁的声音响起，安然回想着今晚的一连串怪事，便从手边拿起床头柜上的陶瓷摆件，蹑手蹑脚的下楼，动作轻到甚至没敢碰门口的监控器。

门外那人最后一次尝试，竟然打开了，安然来不及看清是谁来了，直接把陶瓷摆件抡了过去。

“砰！！！！”公寓门打开的一瞬间，随着陶器炸裂的声音，程彦难得一见的惊叫出声：“啊啊啊！！！”还好平日里健身跑步的他算是扛揍，冬日里穿的厚些，安然拿的陶瓷又薄，程彦用胳膊挡了一下，人没事，就是吓了一跳。但陶瓷碎了一地，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惊恐的看着对方，表情都是相当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欢迎仪式？太特别了。”程彦先缓过神来，不解的问安然。

“怎么是你？”安然依旧惊魂未定。

程彦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的退了出去，假装转头看看门牌，敲门：“你好，请问这是程彦家吗？”

“……”安然调整了一下呼吸。神志恢复了先道歉：“对不起，我来收拾，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说完便转身去拿清理工具。

程彦把行李箱拎起来，越过碎片放进玄关，对安然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接过工具自己清理起来，边打扫边说：“岁岁觉得这段时间要做成衣，到时候你需要助手，安排我提前几天回来了。”刚和喻岁岁分开的程彦，属于满电状态，一口气说了不少，“她新学期又要开学了，我也别在那边影响她了。这几个月她那边挺正常的，实习一个月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就同意了。”

“嗯……那就好，但……我做的成衣应该用不上了。”安然难掩落寞的回应着。

“为什么？他耍什么花招了！”程彦不用多问，肯定和戚云承有关。

“不是他。”安然冷静的把事情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

“这还不是他？明天我去找他。”程彦收拾完碎片，装进袋子，用卫生纸缠了几圈，又套了一个袋子，才放在门边。

“我去丢。”安然拿起包好的袋子，就出门丢进了公寓楼的垃圾管道里，以免这包东西明天被程彦一起带去……

两人坐在窗边看着雪景，聊了一会程彦和喻岁岁在奥莱亚的日常趣事，安然猛的想起刚刚的短信，未知号码的事就当是戚云承的闹剧，她不打算告诉程彦以免火上浇油。但安奈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安然：“我现在每个月都按时给他们汇钱，也没有人过问我的生活，安奈怎么会突然觉得他们要联系我？”

程彦：“有没有可能安奈做了什么傻事怕挨骂？”

安然：“他们虽然对安奈关心不足，但安奈平日也是乖的，傻事？不太可能。”

程彦：“不然别想了，明天我们先去把戚云承解决了。”

安然：“……把，比赛的事解决了……”

程彦：“都一样。”

安然没再回什么，想到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程彦需要休息，便和他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窗外的雪还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穿梭，寻找被遗忘的角落。回到楼上的安然，给弟弟回了一条信息。

［出什么事了？］安然。

……

许久未收到回复。安然没再继续等下去，想想明天面对戚云承应该又是一个伤脑的事，得早些睡觉。

虽然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但程彦回来了，安然睡得比前几月都要踏实些。闹钟响起时，程彦已经跑步回来，准备好了早餐。

安然自己一人的时候，都是在去上班的路上，从可以开车出入的餐店买些早餐，冰仔仔细的闻着桌子上许久未闻的香气，急的绕着桌腿团团转。

“冰仔又开始忽略我了，小势利眼。”从楼上收拾好自己的安然，下楼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个急不可待的小狗。

“吃饭吧，你们两个。”程彦好似一个大家长，不仅端出了安然的早餐，还特地给冰仔炒了个少油无盐的鸡蛋。

面对着久违的家庭早餐，安然吃的心满意足，短暂的忘记了一会要面对的事情。

开车去Le.Suran的路上，许久未坐在后排的安然，有些晕车。程彦听到车窗下落的声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关切的问到：“要不要来前面。”

安然从车窗缝隙里呼吸着新鲜的冷气，雪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些轻微的泥土味。虽然没有夏季雨后的浓烈，但也可以缓解一些晕车症状，她深吸了几下，认真的说：“不用，几天我就适应了。”

这是安然自喻岁岁和程彦在一起后的一贯坚持。无论这两人怎么劝说，只要程彦开车，她从不坐副驾。这些年努力适应下来后，晕车的感觉也渐渐轻了些。

“真的没事，也快到了，等下我进去收拾一下材料和证明，很快就出来。”安然看着越来越近的玻璃墙，心想还好距离不算远，这几日忍忍就过去了。

程彦在门外发动着车保持温度，安然在自己工作室里忙碌的收拾着，瞬息来电都没理会。

因太久未接，小欧自动应答开启：“您好，我是安然的小欧，她现在无暇应答，请您有事留言，谢谢。”每个人的小欧应答都是自己设置的，安然的比较中规中矩，没什么个人情绪在里面。小欧的声音听起来也会机械化一点。

“你这个死丫头，别给我留什么破言！赶紧给我接电话！胎……”安世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常年吸烟酗酒让他的嗓音听起来好像一只待宰的老鸭子，许久没听过这声音的安然眉头紧皱起来。

留言只有几秒时间就会自动挂断。安然思考了一下，决定去叫还等在车上的程彦先回店里。

她得，先回电话。

“喂？怎么……”安然的‘了’字都还没说出口，就被养父安世权的谩骂声遏制了。

安世权：“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滚回来！看把你厉害的，还野到怀城去了！身边有几个臭男人养着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安然：“我回冬城的话，安奈的药怎么办？”

安奈自出生，就天生稚龄度高，这是基因数据决定的。安然众龄生的养父，和尚龄生的养母，提供的珀，有66.69%的概率，培育出正常众龄的男女，或者33.33%的概率，培育出一个像安奈这样，天生稚龄度在5%边缘反复的男孩。

没有药物控制，仲裁会人口普查查到，就会被集中看管。

可试了几年都没有正常男孩的二人，好不容易培育出安奈，明知这辈子都要耗费高额的药费，也义无反顾的留下了他。

安世权好吃懒做，家里基本都是养母邵玉霞在养着。

听安然没顺着他的意思，安世权瞬间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个胎生种！白眼狼！要不是我和你妈把你从医院抱回来，你早饿死在外面了！还敢威胁我？！丢人现眼的东西！”，骂了几句不解气，突然想到什么的安世权接着说：“安然，你可别忘了，你的东西还在我这，不好好养你弟弟，这辈子你都别想要回去！”

安然的耳朵里，从小练就了一项本领，分流，屏蔽无用词汇，抓住关键信息，回：“我尊称你一声爸，是想让安奈和妈过的自在些，我从未真的见到你说的那件东西，甚至不能确定有效性，不要用无谓的事物来跟我做交换。”安然顿了顿，接着说：“钱我会继续按时给，但我不回冬城，我还有事要处理。”说完，平静的挂断电话，抱起收拾好的证据向门外走去。

“不用去了。”安然一开门，程彦正站在工作室门口不知道听了多久。他伸手递出一个文件袋，挡着安然的去路：“入围通知。”

安然接过文件，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相反，她越来越不明白，戚云承，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吧！”程彦拿起车钥匙晃晃，向着门口走去。

“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安然不明白程彦的意思。

“你想去我都不会同意的，去服装厂。”程彦说起戚云承，满脸厌恶。

“好的。走吧！”安然反应过来。

成衣初审，倒计时3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