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虽败犹荣（1/1）

翌日，相距Le.Suran不远的启云大厦里。

从衣帽间出来的戚云承，穿了一身黑西装，表情肃穆的像是要去参加葬礼。

“你这张哭丧脸，还要挂几天啊？你就打算这样去开会？”秦锡背靠在衣帽间的外墙上，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戚云承，“就你这表情，能把那些小孩吓死吧？”

“……”戚云承自上次家庭聚会时玩了个变装，没玩成功以后，又去定制了几身不同设计的纯黑西服，看谁都面露凶色，要是再拿把镰刀，活像是死神来了。

“咚咚……”林旭阳标准的敲门声。

“进。”戚云承。

“戚总，车备好了，可以出发了。”林旭阳来通知戚云承去星承出席活动。

戚云承坐进大厦门口停着的最新款阿斯顿·马丁DBX里，流线型车身的SUV舒适又具设计感，确实很适合去星承那种，青春洋溢的场所。秦锡坐在副驾，林旭阳和戚云承在后座对流程。

今天的签约仪式和部门剪彩也会录制成一个简短的影片，在星承娱乐公司内部保存。自成立以来，与之相关的大小事宜，都被这样认真的保存下来了。

戚云承到时，星承的艺人和新人们都已经在礼堂里等候了。

星承娱乐公司成立的时间并不算久，但培养的顶流除了姜逸淼外还有几个，其他大流量明星和备受关注的新人也是不计其数。凭借着启云集团的资源，能进入星承的，只要人品不差，都发展的不错。

录制流程一步步走着，剪彩，签字。

一切都在星承股东之一的姜逸淼的安排里，井井有条。坐在台下的戚云承，只需要等着最后上台和大家合影留念。

不知是他后面的哪一排，有个微弱的声音好似在抱怨着什么：“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你这第十二名，差一点就成团了，还能笑得出来。”

从不听闲话的戚云承，正因为台上繁琐的流程看的无聊，侧了侧头，想听个清楚。

“哈哈哈，高兴啊，当然，能来泽恒就横高兴哦，我。”说话的人像是口齿不太好。

“哎，真是不想进这个部门，搞不好就要去跑龙套当配角，上综艺当边角料，我之前还听人说，姜老师还要挑些人给个胎生种当模特呢。”这孩子还真是语出惊人，或许以为喧闹的礼堂里，没人会注意到他，才敢大放厥词。

好死不死，就被耳尖的戚云承听到了，他小声跟林助理说了什么，听完林旭阳回头看了一下。

“人，平等的。泥不应该……嗯……评价他。上帝会惩罚的。你……”

戚云承被这人说话的方式烦的头痛，没再听下去，只见他又和林旭阳说了什么，这次后者听完直接起身绕进了后台。

不一会，一个挂着经纪人工作证的人，在戚云承身后第二排的地方，叫走了那两人。这两人离开的路线上得到许多瞩目，一是好奇被带离现场的原因，二是因为说话磕巴的那个，长得和大家不太一样。

直到戚云承发言完，整场流程宣布结束时，刚刚在台上看到这些的姜逸淼才有机会凑到他耳边问事情经过。

戚云承应付着来恭维的众人，随后，示意姜逸淼跟他去办公室。

两人往办公室的方向走着，秦锡在后面跟着。还没进到办公室里面，就听到一个男孩子哭唧唧的声音。

办公室里原本的三人，有两个都没见过戚云承。跟在戚云承身后的姜逸淼示意那个经纪人不要说话，让那俩人先说。

带着哭腔的男生是男团选秀的第16名，他指着身旁的人说：“我什么都没说呀，他话都说不清楚，你却相信他，姜老师你来的正好，你评评理。”说完，他还偷偷打量了戚云承一番，看他一身黑又走在前面，估计是个保镖，所以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戚云承随意的一坐，只见那个有着异国长相的男孩开口道：“横适合演戏。”

“你说什么呢！名次高一点，就可以信口开河了吗？”他不服气的继续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说了不堪入耳的话？”

听着这人说了一长串，异国男孩只听明白了一点，疑惑地问：“那条河？”

“……”众人沉默。

戚云承：“我能。”

谁知那男生哭的更来劲了：“你又是谁啊！我周围坐的都是这期节目的，真是哪来的蝇营狗苟都来咬我一口！我招谁惹谁了。”

沉默……已经不能溶解空气中凝结的冰滴了。

戚云承让林助理叫人把他俩一起带来，原因有二，先看看其中一个在镜头前后到底有多不一样，再看看另外一个在镜头前后是不是能始终如一。

结论也正如他所想，荧幕前面立的人设再温柔可爱，背后虚与委蛇，说话夹枪带棒的人，星承一律不留。至于另外一个，虽然得了第十二惜败，未能成团，但为人诚实，正义凛然，让姜逸淼把他安排给一个厉害的经纪人，总会有一天成为新顶流的。

“可惜了。”戚云承留了三个字，就招呼林旭阳和秦锡离开星承回启云了。

姜逸淼明白他的意思，安排人给泽恒的各大娱乐公司都发了公告。这个小16要面对的，将是被全娱乐行业除名，自此没人再敢用他。

赶回启云大厦的三人，下午还有一场董事会。一般正常的集团企业，定期董事会每年只召开两次。除非紧急情况，一般少有临时开会的时候。

但启云集团的定期董事会，一年四次，每个季度都要开。原因倒是简单，因为戚云承从小到大学习的并不是金融，行政，管理或任何其他与商业相关的专业。

启云集团在戚老爷子创立初期，是叫齐盛建筑。是做建筑行业起家，转型到房地产，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给戚书达，戚书理两兄弟，打下了一片江山。在戚书理接手后，更名成了启云集团。

戚书理深知管理一个集团的苦累，便不想让代表着与云萍爱的结晶的戚云承，再轮回一次他的命运，就依着云萍的喜好，让戚云承从小学习绘画。不愧为尚龄生的他，堪称天赋异禀。8岁就在全国儿童绘画比赛同龄段里斩获金奖，15岁时，曾获得奥莱亚全国设计大赛建筑设计类——青少年组第一。

泽恒出名的国画书法，奥莱亚人喜欢的素描油画，他都可以信手拈来。

从前的戚云承，也和年轻时的云萍一样，爱自由爱书画。

但那只是曾经。

董事会对这个看起来于商业而言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回来接手集团，十分抵触。当年戚书理轰然离世，他哥哥戚书达几次三番想要接手启云。但都被董事会里和戚书理最为亲近，可以称为他左膀右臂的秦锐拦住了。

秦锐辅佐着云萍坚持到戚云承回来接班，但从那以后，董事会就改为每季度一次，起到的作用就像是古代的垂帘听政。

“伯伯，秦叔。”戚云承叫的亲昵，却用着最疏远的声音。

戚云承，秦锡和林旭阳走进23楼时，这两位长辈已经等在总裁办公室里有一会了。见到戚云承，这两人也是各说各话。

“承承，你好像又瘦了些。最近还是要多回去陪陪你母亲。”已是花甲之年的戚书达看上去很像戚云承父亲老去的样子，与戚书理相比，少了一些威风凛凛，身子骨也有些清瘦。

“小戚总这几年越来越有他的样子了，秦叔老喽，过两年都要退休了。”比伯伯小十岁的秦锐坐在单人沙发上，隐约能看出他有点瞀理斯特混血的样子。他慈爱的看着戚云承，眼里有些闪烁。

戚云承听着，没回应。

“戚董，秦董，会议室那边布置好了，请您二位移步。”林助理在戚云承身前，招呼着二老，一行五人共同前往会议室。

启云集团的董事会内容，从他刚接手时的亢长乏味，颠三倒四，到逻辑清晰，奖罚分明只用了半年。自他接手公司时，做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便是把自己在国外学习时偶然认识的林旭阳请来当助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他对林旭阳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