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宝贝玉儿和他的倔强爹(1/1)
上了年岁的外祖父精神显然不济,很快便有些累了,霍双双也不再打扰,宽慰一二便起身离开,好让外祖父好好休息。
温馨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会便到了霍双双该回去的时候,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里,霍双双还是上了霍府的马车,按照来时的路离开。
来时,霍双双怀着忐忑的心情和满车的礼物,走时,霍双双带着不舍的眷恋和年府众人送给她的礼物。
回到霍府的霍双双也没能立即休息,没等霍将军传话,就自己主动的到了霍将军的书房门口等候。
霍双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次等候的时间要比往常长上一些,等门口的小厮传话给霍双双叫她进去的时候,霍双双才发现自己居然腿麻了。
艰难的活动了一下关节,才冷静的步入书房,还是熟悉的场景,也还是熟悉的那个人,霍双双在看到霍将军的目光时快速的低下头,请安之后便站着一动不动。
“你今日去年府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霍双双在心里果断的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却不显,而是老老实实的回话。
“回父亲的话,女儿想着多日不曾见过外祖父,如今年府又传来话,说是外祖父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不适,今日正好得空,所以前去探望了外祖父。”
霍双双快速的偷瞄了一眼,看到霍将军的脸色往下沉了沉,心里盘算着是哪里说错了话。
“今日你去探望了,倒显得为父的不是了!”
霍双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怎么忘了这茬,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这小气的父亲。
“父亲这么说,真是折煞女儿了,此前女儿就和外祖父说了,父亲忙着为哥哥操心,无暇顾及其他,这才派女儿前去探望,而且还将父亲的礼物全数送到,两位舅舅收到了也很是高兴呢!尤其是外祖父,更是能体谅您的一片孝心。”
听了这话,霍将军的脸色才好了起来,“你啊!就是和你娘一样,事事都能思虑周全,这点倒是让为父非常放心。”
解除了危机,霍双双的心里也松了口气,语气自然也轻快了起来。
“父亲谬赞了,女儿此次出行还多亏了六夫人帮衬和提点,不然恐怕要闹出笑话了!”
霍将军点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看来让六夫人掌家是个明智的决定。
霍双双回到自己房间,已经累的完全不想动了,鞋子都没脱就半躺在床上。
木南看着累成这样的霍双双有些心疼,其他的人都有母亲疼,只有她家的小姐,从小没了母亲,现在好不容易哥哥回来了,没成想还闹出了这档子事情,没享福倒是跟着受罪。
虽然不忍心,但木南还是将霍双双推了起来。
“好木南,你再让我躺一会!”
“不行,小姐,咱们把脸上的粉洗掉再睡!”
这年头女子的容颜自然是最最要紧的,所以霍双双在木南一声声的催促里,还是强撑着起来,洗漱之后,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木南小心的关好门离开,霍双双这会倒是觉得比之前精神了一些,反倒是没有那么困了,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
来到霍府已经好长时间了,要不是两次离魂遇到了段恒玉,只怕都快忘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辗转难眠,想到如今霍双双身边关心她的人,于双双愈发的觉得自己孤单,微微抱紧了被子,忽而又回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和母亲在一起的场景,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就这样,于双双在复杂的心情中沉沉睡了过去。
而此刻的段恒玉却挺直腰板跪在祠堂中,眼神中有着少年人的倔强。
少年的母亲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玉儿,你就和你的父亲认个错吧!”
段恒玉干脆闭上眼睛,只是腰板挺的更直了,“母亲先回去吧!孩儿没有错,也不会认错!”
少年的母亲还想再继续劝,就听见原本早已离开的段侯爷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吼道:“你听到没有,这个逆子,这是要反上天了。”
少年的母亲见劝不动段恒玉,左右为难的看了看,快步朝着段侯爷走去,看着气黑了脸段侯爷,拉了拉对方的衣角,“侯爷,你就消消气吧!玉儿是一时糊涂,但是你不能糊涂啊!你看看,祠堂这么冷的地方,玉儿怎么受的了,要是跪坏了怎么办?”
段侯爷依旧冷哼一声,控制住火气,一把拉过自己夫人的手,然后带离祠堂。
“他要跪就让他跪着,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这个小兔崽子。”
段侯爷说完便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只留跪在那里的候府世子,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乖乖的站好自己的岗,不再多看一眼。
段恒玉听着烛火燃烧的声音,心中却越发的平静,他要保护她,这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比起父亲的怒火,段恒玉现在更害怕的就是被宫里的那些人发现于双双的存在,整个大明国的权贵都知道圣女失踪了,只有那些百姓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如今在圣坛之上的圣女是个假的,还在傻傻的跪拜。
这也是父亲训他的原因,因为皇宫之内的圣柱突然显灵了,就在于双双和他见面的那一天,之后父亲便被传召入宫,原因正是圣柱显灵指引的方向竟然是段候府的方向。
段恒玉不能说,也不愿说,姑姑在世的时候他经常被叫进宫,大家都认为他年少,说些重要事情的时候也不怎么避讳他,但是真正重要的真相是他偷偷藏起来听到的,自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他就觉得世界坍塌了,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生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让整个段家操碎了心。
还没等段恒玉继续闭目沉思,就听到了远处一大堆走来的脚步声,叹了口气,段恒玉果断的站起身,然后拍了拍膝盖,施施然准备离开。
还没等段恒玉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哭腔,段恒玉的心下一颤,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的玉儿啊!我苦命的玉儿啊!”
一个老夫人被众人簇拥着正向祠堂走来,精心梳理的秀发上宝石闪耀,眉毛虽然淡了一些,搭配着倒印式的头巾,格外的精神,深褐色的外袍搭配里面深红色里衬,一条金线缝制的牡丹花开绑在腰间,上面坠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
段恒玉赶快小跑到老夫人的跟前,“祖母,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走的急,额头上已经开始出汗,但是根本顾不上擦,只是关切的看着段恒玉,生怕有什么闪失,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
“祖母,我没事!就是来祠堂给列祖列宗上点香罢了!”
尽管段恒玉已经尽力掩饰,但是身为老祖宗,这点把戏怎么会看不穿,拍了拍段恒玉的手。
“既然香已经上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段恒玉低声答应了,然后笑嘻嘻的看向老夫人。
“祖母,要不然我送您回去吧,您看,您都出汗了,一会我给您擦擦!”
“不用,既然来了,我也去上一柱香,来人,送世子回房休息!”
段恒玉眼见没戏,只能离开,心里默默为段侯爷祈祷。
段侯爷也是倒霉,罚儿子,结果罚到了自己身上,段恒玉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晚,段侯爷可是在祠堂跪了一晚上,第二日父子俩见面分外眼红!
霍双双一晚上好眠,第二日醒来发现精神好多了,只是眼睛有些肿,趁着木南在打理早饭的时间,自己把脸洗了,感觉好些了,才坐在镜子前梳妆。
木南忙完手上的事情,看到霍双双正坐着发呆。
“小姐,怎么了,做完没睡好吗?”
霍双双摇头,顺手把梳子递给木南,木南的手很巧,给霍双双编了一个时下流行的法式。
“小姐,咱们今天戴哪个?”
木南将首饰盒打开让霍双双挑,也不知怎么的,霍双双一眼就看到了那天挑中的木簪,拿了出来。
“小姐,这个会不会太素了,咱们要不还是戴个粉色的流苏?”
在木南的眼里,霍双双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如花一般,就应该戴一些艳丽的颜色,之前因为处处被大夫人打压,所以没得选,现在不一样了,自然该把那些年受的委屈都补回来。
“帮我把这个簪上!”
木南拿过霍双双手上的簪子,小心的簪上,“虽然很可惜小姐没有戴那枝粉色的,但这个也很好看呢!”
霍双双对着镜子照了照,很满意现在的样子。
就是这样,于双双对霍双双的美貌还是有一定的认知,不然大夫人也不会这么多年这样打压她,想来就是因为霍双双长的比霍莲心好看的原由,尤其是到了这个年纪,得到霍将军的看重,六夫人的抬爱,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是霍双双就是能隐约觉的,这次清河公主府的宴会不会这么简单,这段日子以来,霍双双一直在想理由推脱,只是都没有合适的。
霍双双没有人可以商量,只能时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看着窗外发呆,从晨起一直到太阳落山。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明日就要去公主府赴宴,霍双双却越来越焦虑,连木南都看出来了。
“小姐,你到底再担心什么,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跟木南说说吧!”
霍双双只是笑了笑,“木南,我只是有些紧张,你不必担心!”
“小姐,木南是笨了一点,但是木南不傻,小姐有心事,我也知道,现在小姐不想说,木南就不问了,等小姐什么时候想说了,木南随时都在。”
霍双双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姐,要不咱们出去转转吧!这样分散一下心情,说不定就不紧张了。”
木南的提议让霍双双突然想到了霍庭,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关心霍双双的人,应该就属霍庭了!
想到这里,霍双双再也坐不住了,“木南,你去请示一下六夫人,我想出门!”
木南一听来了精神,立刻飞快的跑了出去,小姐总于愿意出去走走了,木南是打心眼里开心。
霍双双坐在马车上听木南说刚刚去请示六夫人,在那里见到的趣事。
“小姐,你都不知道,六小姐身边的丫鬟,竟然偷了六小姐的东西,还好被六夫人逮住了,这下肯定保不住了,六小姐还在那里哭呢,说什么之前弄错了,根本就没有人偷东西,只是六夫人说已经查明了真相,家里不能留这样吃里扒外的奴仆,正要找人牙子发卖呢!”
霍双双看了眼马车周边跟着的丫鬟婆子,淡淡的说道:“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回去之后要看好我们的院子,千万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
其实霍双双是故意说给那些六夫人派来跟着的人听的,意思就是只想过好如今的日子,旁的一点不想参与,如今霍府在六夫人的掌管之下,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真的如木南所说,已经不重要了,很显然,霍莲心身边的丫鬟已经跟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偷东西,好没道理,不过就是动不了大夫人身边的人,拿霍莲心身边的丫鬟开刀罢了,总之跟自己是没有关系的,就让她们继续斗,自己旁观看热闹就好了。
依霍双双看来,这两人能好好的斗上一斗,毕竟一个有母家撑腰,一个有将军的宠爱,怎么看,都是势均力敌,反倒是自己,无依无靠,最容易被殃及。
马车停了下来,是一家卖布料的店,虽然霍双双只是定了几次布料,但是出手阔绰,掌柜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霍小姐,这边有最新从南边过来的时新布料,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霍家的马车还停在门口,霍双双觉得多少有点挡着人家做生意了,于是让木南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去喝杯茶,晚些时候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