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同林鸟(1/1)
第二面墙上的内容看完,两个人相对无言,后脊背一个劲儿的发凉。
文姿仪的声音反而低了下去:“王逸你觉得这个故事······是什么年代的事?”
旁边的人没有立即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个人写繁体字,往前猜甚至可以推到民国时期····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忽然间头脑里闪过一行什么字,他转而看向第一面墙:
“找到了,你们看她未婚妻寄出来的那封离奇的信:
——‘今天是我的头七。’”
“他未婚妻在信中写的‘头七’,是简体字的‘头’而不是繁体的‘頭’,等于说这对情侣的书写习惯一直是一繁一简,或许男方的籍贯是在台湾,女的则是在内地,所以他才要花十几天的时间从南方赶到北方······如果是这样的速度,需要十来天跨过半个中国,那这个故事发生的背景、从整个解放以后到飞机高铁大范围投入使用以前,这期间都是有可能的。”
文姿仪微微颔首:
“不来楼里的两卷竹简我亲眼见过,上面誊录了前两次的蓬莱山来客的详细名单,其中青山浩石这个名字两次都有署名,这我和你说过。而第二次蓬莱山来客上山也就是肖晴失踪的时间是在2011年,时间上看完全符合你给出的这个时间段之内。所以这里的‘青山’,会不会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人?”
文姿仪过问王逸和羽田千秋的意见:“你们感觉这是巧合吗?”
王逸很难去说不:“问我们这个问题之前,想必姿仪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而且巧合多着多着就不只是巧合了。”
“我也同意,”羽田千秋跟着发表意见:
“我一直都很怕这个青山先生,姿仪姐说他参加过前两次镇压,可第二次是在2011年,又过了12年才轮到我们这第三次。
咱们先前在微信群里复盘始末的时候我做过笔记,徐福先生的后人明确说过,近些年鬼牌的震荡频率越来越快导致了镇压周期愈发提前,那么第二次到第三次之间既然相隔了12年,第一次到第二次之间的时间只会比12年要久远,更何况姿仪姐还说过她这次在富士山上也看见过青山······如果这个青山君参加过两次鬼牌的镇压,第三次依然露了面,12加12这就已经24年了,某个时间点他要是还到过泗水扮作渔夫,那他的真实年龄得有多大了?他难道是青春永驻吗!噫······”千秋自己说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太多,我们要不要先看眼前的,把那个特殊的名字先放一放。”
话说的有道理,仅凭现有的了解还推不出更多有关那个人的信息,几人把目光转向最后一面墙。
‘可惜了,我希望未婚妻能有機會向他道謝,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青山引我進入了這別有洞天的村莊便與我分道揚鑣。很快,這裡的村民把我介紹給了趙水徒,这个趙水徒在他們的口中好像是這裡的管事人,我後來才知道這個水徒是一種身份。聽了我的遭遇他非常同情,而且大家贊賞我對阿萍的痴情,但是說實話,我能看出他是在虛情假意,他給我安置在了自己的住處,說過兩天會找出阿萍的下落再來知會我。
兩天後,趙水徒沒有來,敲開房門的是沒見過的村民,說是阿萍找到了,要帶我見她,我喜不自勝,隨他們下到了很深的地方,很黑很黑,是的,就是現在我呆的地方。
阿萍,你還好嗎,你還活著嗎,我希望你活著,但如果你已經走了,我也不會很遠了。是我大意了,我早該知道的,那個趙水徒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阿萍,我好像知道了為什麼那些看守不會下來了。
每逢半夜三更黑暗降臨,這一層地牢里不知是哪個房間就會傳出一陣淒厲的慘叫,但叫不了幾多分鐘那聲音就變成了呻吟,再過一會兒,連呻吟聲也聽不到了。
阿萍,這地牢里有東西,除了我們這些被丟進來的可憐人,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在。
······
我想,應該就是明天了。就在剛才,我隔壁的小兄弟也死了,淒厲的死了,他面朝著我這邊喊我救他,我沒敢看,背對著他躺在地上流淚······我想他也知道我不可能有這個能力的,他這麼做也許只是因為我是他附近唯一剩下的活人了吧。
明天就到我了,蘇萍,我希望我的未婚妻知道,我來找過,我真的來過。”
每个‘我的未婚妻’这几个字下面都有一个涂黑的疙瘩引人遐想,但这三面墙上的内容实在太压抑了,看得王逸久久出神。
文姿仪手指轻拂后面三张照片,那些照片都是两人的合照,看来男人一直都带在身上:“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看样子也不全是这样。”
“知难而进铤而走险,我想他爱人无法苛求他做到更多了,只可惜他这番面对的危险不正常,不是外面世界里普通的劫匪或者绑票,不然怎样都应该有一线生机吧。”
文姿仪手上只是感情所致才拂过墙上的相片,然而那相片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早就没了黏性,轻轻一碰,就像树叶一般飘落下来。
她将照片捡起刚要贴回,所看之处竟是有些金属的光泽······
“王逸、你和千秋把后两张相片全都撕下来,照片之下的墙孔里可能都有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文姿仪抬眼间正要将照片贴回去,这一处的墙缝里闪着反光,那是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