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冰雕(1/1)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看着司庭花的美丽,第一次觉得模糊起来。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可是,你这么对我的话,我除了这样,还能怎样?你分不了一半,也可以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分不了的话,你让我感受到点儿温暖也行啊!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躲什么躲?”
“我没躲!”
“你躲了!你一直到在躲!从发生关系之后,你就开始躲着我!我都努力在想着给费晓治疗不孕了,你却还在担心我会破坏你的感情!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恋爱中的女人是傻,但是,婚姻中的女人、怀孕中的女人不傻!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你的心思……你躲什么躲?你怕什么怕?你的躲避和害怕,都会让我觉得我自己的付出是喂了狗!”
听着她的话语,看着她的眼泪,我感觉我就像是根木头一般,杵在那里丧失了言语的功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复杂……
“还说什么不能安另外一个家,我让你安家了吗?我让你跟我结婚了吗?都没有吧!”司庭花激动地说。
“你是没有说,但是,你现在的做法不就是想让我给你一个家吗?一个孩子,一个窝,然后我还要时不时的来陪你!是不是这样?”我直接问。
感觉这刻,也不能再遮遮掩掩了。
事已至此,只能将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
司庭花面对我这些直白的话语时,眼神之中的倔强,慢慢变成了委屈,转身跟我擦肩而过之后,直接去了卧室。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是费晓的电话时,第一时间看向旁边的钟表,已经快十点了。
我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地接这个电话,却发现内心里面的无名之火在燃烧着,让我无法真正静下心来。
我坐到沙发上,听着手机的铃声,内心之中更是焦躁异常。
像是被人架在烤架上来回地烤着似的。
“喂……”我接起电话。
“快回来了吗?”她问。
听到她的声音,我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在卧室里抹眼泪的司庭花。
“嗯,快忙完了。”我说。
“不要那么累好吗?”她轻声嘱咐说:“人家都说,事业这东西是要看命的,如果咱俩命中注定做不出那么大的企业,那我们何苦为难自己?”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想到的“命”,确实我与她们三个女人的“命”。
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现在还在担心费晓知道我与司庭花有孩子的下场。
倘若童歌知道、倘若我母亲知道、倘若我的亲人们知道、倘若这个社会上太多人知道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我忽然不敢想。
忽然感觉,那晚确实冲动了。
那晚的月色并没有太朦胧,只是那晚的司庭花太朦胧。
那委屈的眼神,那柔弱的心思,那让人心碎的眼神,那见不到底的情深……在那个夜里像是毒药一般沁入心脾。
同时,那晚幽哥的电话,也让我认清了“现实”似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费晓。
“韩飞?”费晓见我没有说话时,又问。
“你是不相信我对吗?”我说。
“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不想你太累。”费晓声音细小地说。
“快睡吧……我待会就回家了。”
“嗯,路上小心。”她说着,主动挂断了电话。
电话虽然挂断,但是,我却在想着她刚才说的“命”。
难道,我真的如童歌所说,真的不适合经商吗?
难道我真的不够自私吗?
静坐了几分钟,待情绪慢慢安稳下来之后,我起身走到司庭花的卧室前。
轻轻推开门,看到她熟悉的身子趴在床上。
在窗外点点的夜光照着她的身子,那袭白色的睡裙将她姣好的身形裹得丝滑而又娇嫩。
熟悉后的那种感觉,不同于陌生时的妖娆与性感。
此刻的我,可以在脑海里清晰地描绘出她不着一丝的身子。
当能够清晰描绘对方的身子时,当对她的身子有了充分的了解和熟悉之后,便也证明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度过了让头脑发热的热恋期,而渐渐进入了冷静的趋利避害状态。
可是,在这最该冷静的时候,我们之间却出现了如此一个“生命”。
让彼此的焦灼,继续放在生命的支架上进行炭烤。
我轻轻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她,想到她腹中有个生命的时候,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回忆当初得知费雪怀孕的时候,我是那般地兴奋。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便觉得真是可悲……
费雪怀着别人的孩子,而我却跑前跑后去忙活。从网上搜集女人孕期注意事项,细心呵护。我还会亲自下厨准备食谱,每天晚上下班回来带着她去散步,从怀孕到孩子百岁,从来没有让她碰过洗碗水,更不用说让费雪做其他家务了。
此刻司庭花怀了我的孩子,我却如此的冷漠。倘若能拿出对费雪那时候的十分之一来,或许此刻的司庭花也会非常开心。
可是,面对此刻这种情况,我却冷静得如同一座冰雕。
我此刻,
该去温柔地安抚她,
还是更加冰冷地转身离去?
“回去吧。”她埋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你躺好。”我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轻声说。
她听后,慢慢转动身子,移动到头枕上侧躺过去,亮给我一个悲凉的后背。
我扯过薄被给她盖上后,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她。
“快回去吧……”她又催促说。
那刻想说声对不起。
可是,根本就说不出来。
如此冰凉的夜深,爱都说不出口的时候,对不起又怎能说得出来?
“我先回去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再静下来好好聊聊。”我说。
见她没再回应我,便转身离开。
轻轻合上门时,感觉那扇门都变得无比沉重。
——
回到家。
洗漱完之后,躺到费晓的身边。
她自然没有睡。
轻轻钻进我的怀里来搂住我。
我轻轻摸着她的头,感触着那些扎手的头发茬,轻声说:“头发又长了……”
“嗯。”她在我怀里很是小声地说:“等我头发都长起来的时候……你会……”
“会什么?”我问。
“会……会补我一场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