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术中（1/1）

夏鳕睁开眼睛手术已经做完了。打了全麻的她似乎都忘记了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一个小时前她被抬上推车，推到手术台上，景纹好像陪伴了她一整天，谁知道她的手术会被排在倒数第二个呢，景纹早上大约10点钟过来，来的时候夏鳕还在催他：“你再不来手术就开始。”景纹说：“好的，我马上过来，已经下路上了。”他急忙从东莞又赶来深圳。景纹就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他宁愿来回奔波，也要顾上自己的工作，不愿意耽误一天工作，因为和夏鳕赌气也不愿意住在夏鳕家。他现在不知道是生气故意想要冷落夏鳕刻意跟夏鳕保持距离。也许是两者都有。景纹跑到医院的时候，头上溢满了汗珠，但他还是在出了电梯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心跳以后，才走进了医院的病房。走到了夏鳕换了床铺以后的新床36号床旁边发现夏鳕并没有开始做手术。此时夏鳕根本没有看到景纹头上的汗珠，和刻意平复的喘气。景纹一进入她的视线她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嚷嚷他说：“我昨天让你给我洗的衣服呢，带过来了吗？今天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要准备新的内裤。马上要上手术台了，我昨天让你洗的衣服，你有拿过来吗？”你电话里说：“快来不及了，所以我没有去拿。”然后夏鳕就又生气了。景纹说：“那我现在去拿可以吗？”看见夏鳕好像面露轻微的喜悦之色，景纹知道了解决矛盾的方式。然后景纹屁颠儿的就跑去夏鳕家里拿她要的衣物了，下楼着急忙慌的拦了一个的士从医院跑回夏鳕家中去收昨天晚上用洗衣机洗过并晾晒好的干净衣服拿回来给夏鳕做手术用。做手术确实需要准备一些物品，比如说一次性内裤，铺在床上用的一次性成人纸尿垫为了防止做手术后出血血迹蔓延到病床上。但是夏鳕这个人非常洁癖她不喜欢穿一次性内裤，自己就买了新的内裤，并且还是六条。夏鳕想的是一天更换一条，她昨晚让景纹拿回去洗，今天给她带过来刚好有手术用。景纹早上赶来的时候没有拿过来的她昨天交代他东西，她当时就非常愤怒，但是他丝毫没有想到，景纹在两地奔波，为了保住自己的一份工作，又能陪他做手术，其实他也很累。她想到的是：“我的话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景纹其实也确实没有放在心上，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很细节可以忽略的事情，或许并不是很重要。但是确实手术需要用的东西，昨天下午夏鳕边输血边在美团上买了垫子，内裤，和毛巾，和盆子。景纹过了一会儿把东西拿来了。有点儿生气的递给夏鳕，他想的是：问这么累了，她还对我态度这么不好。接下来就是排队等待做手术的时间，其实在做手术的当天白天的时候，景纹转给了她2万块钱，这2万块钱可能在一般人眼里并不多，在大三的时候，父母已经停止了对他的供应，他。大学毕业几年来一直在自己打工兼职挣的学费和生活费，一直到现在，其实父母还间歇性的为他要钱，其实他手里的钱并不多。再加上这三年来他为了让夏鳕有一个完整的家，至少是一个小窝可以住，他虽然跟夏鳕异地了，但是还是在为夏鳕交房租。他已经把夏鳕当成亲人了，虽然他觉得夏鳕很任性，跟他处起来很累，但是他也并没有停止对夏鳕的付出。然后直到这一次，他一次性给了夏鳕2万块。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后，也准备停止给夏鳕付房租了。他真的没钱了。并且夏鳕从未表达出对他的感激之情。在夏鳕看来这些可能跟她的家境相比并不是很多，但对景纹来说，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其实景纹可以说对夏鳕是尽心尽力，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生了病，或者说需要交房租的时候，他都冲在前面。夏鳕其实以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觉得挣钱不难，因为从小到大，至少父母从来不让他衣食上有任何的忧愁。所以说，她对景纹也是这样要求的，她其实从没有珍惜过景文给他花的钱的那份真心，总是对景文大吵大叫。或者说她的安全感需求像是一个无底洞，需要景纹给她做了这件事情还要做下一件事，她要不断的通过现实中景纹不断的为她付出或者听她的话来感到安全和被爱。控制欲像是一个无底洞，但是话说回来，她对其他人从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也懒得控制，还是因为偏爱吧。做完了一个手术，好像恍如隔日。在手术台上，夏鳕就着重感觉特别冷，一推到手术间里，她感觉医院的空调原本是25度，瞬间降成了15度，甚至是10度。她觉得手术室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冰箱一样，进入了冰箱，整个手术的过程，就像鱼肉被放进了冰箱里冻了一个小时以后再拿出来似的。被抬上滚轮推床一直到被抬上手术台整个手术过程中她一直再被输消炎针，为了防止。手术过程中感染，整个过程中被输上了消炎针两瓶。因为夏鳕对青霉素过敏，医生给他换上了克林克林霉素和甲硝唑，两瓶连着输，基本从进手术室前一直输到离开手术室。中途等输到一半的时候，医生开始加麻药。医生，加完麻药后，似乎一分钟到三分钟之内，她就没有知觉了。再次醒来只听到恍惚中医生在说：“你知道你在哪里吗？你知道你在做手术吗？”当她再听到医生的话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夏鳕此时好像意识清醒了，但是身体完全不能动弹，此时麻药并没有完全清醒到身体，渐渐的四肢末梢得以动弹。医生正准备帮她带上吸氧吸氧机，捂上氧气罩三秒钟她的哮喘被激发了。正常来说，做完手术之后要吸一个小时的氧。但是由于夏鳕对氧气罩上的橡胶过敏，三秒不到，甚至氧气罩都没有和自己的皮肤贴合，她用麻药刚消退的右手扒开了氧气罩，然后再大声喘气。呼哧呼哧呼哧。”夏鳕最后一次哮喘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是对柳絮过敏。她万万没有想到手术是如此的顺利，但是最后在吸氧的时候把她搞出了哮喘，因为她不能说话，医生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想第二次给她捂上氧气罩的时候，夏鳕挣扎着张开干涩的喉咙说：“我过敏”，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不要吸氧，我不能吸氧。”然后医生说：“好吧，你自己选的，那你喘吧。”医生走到旁边去整理手术器械，顺便等夏鳕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她继续喘着，护士在旁边看着她喘，也特别的担心说：“你又不吸氧，你又喘。”医生也没有办法，医生跟护士说赶紧推出去，赶紧推到病房，让她歇着：“真拿她没办法，看着都难受。”整个过程中惊心动魄，推出手术室门口的走廊，医生大声喊：“家属在吗？36床夏鳕的家属在哪里？”景纹应道：“在这儿。”景纹在接应着退出来的床，此时的夏雪由于哮喘，一边被推出来，一边还在喘着，一边喘着，还跟医生说：“到了病房也不要让护士给我吸氧。”她连说了两次，夏鳕还是挺惜命的。可能是喘的太难受了，导致她大哭了，并不是因为做手术完了以后很痛，因为其实此时麻药没退完，她并没有感觉到难受。景纹看到夏鳕哭了，就说，你平复一下，别哭了。夏鳕就说：“我不是因为哭才喘，我是因为哮喘才哭。我停不下来。”就这样一路从住院部的三楼被推进了电梯，上了七楼再推到了七楼病房，然后护士和景纹把小推床推到了病房的床的旁边。护士把成人尿垫铺了一张在枕头上，铺了一张在床中央。可能是怕手术刚做完有很多汗。跟景纹说：“搭把手。”景纹两只手抱起夏鳕想把她从移动推床挪到病房固定的床上，他猛的一使劲，差点一个踉跄，他没有想到夏鳕已经这么轻了。然后护士连忙说：“刚刚就说她很轻的，不重。”景纹把夏鳕放在床上之后，护士推走了手术用的小推床。吩咐景纹找出新的内裤和病房的裤子给夏鳕穿上并换上卫生巾。此时夏雪的膝盖到腰背部麻药还没过去，躺在床上，手上。滞留针没拔掉还又换了两瓶消炎针，在手术中打了两瓶消炎针，手术后又打了两瓶同样的消炎针。夏鳕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这个滞留针头此时已经在她的手上待了两天整了。白天的时候一天不能吃东西因为手术要空腹。白天全部的能量提供就是输液了500ml的超大瓶葡萄糖一瓶。一个护士进来。把夏鳕的左手中指上夹住测心电图、监测心率的仪器，另外一只手的胳膊肘上绑上血压计测了一次血压，心率则是实时进行监测两小时。再给她头部用红外额温枪测了体温。夏雪一直喘气直到她被放在病房的床上的时候，她整个人是坐着的，然后一只手撑着床。此时她奇迹般的停止了哮喘，她跟景纹说，我坐着就不喘了。景纹说：“你能用一只手撑住床坐着吗。”夏鳕说：“行。”景纹说：“你等着我，等下，我找人问一下怎么把床头给抬起来。”他刚好跑出去问接待台到护士，就旁边的隔壁的病友喊住说：“她不能坐着，她现在刚做完手术，身体不能够坐着，必须要躺下。”然后景纹就回来了。就想要把她推下躺着，此夏鳕的四肢麻药已经消失，麻醉已经劲儿过去了，但是腰部还没有过去，此时她一只手撑在身背后的床上，背倾斜着坐着。景纹就使劲把夏鳕的肩膀往后按，想让她躺倒。夏鳕说：“你是想把我推倒吗？”景纹就很无语，夏鳕说：“我的麻药还没有，还没有散，我腰没有力气躺下。”景纹才又把手托在夏鳕的背后，把夏鳕慢慢的平放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祥和。此时，景纹也像一个听话的小兔子一样任夏鳕摆布，不知道是不是夏鳕生病的原因，手术出来后安顿好这一切，景纹主动说：“我现在回去帮你喂下猫，总可以吧。”夏鳕说：“行吧，你去吧，再帮我拿一个毯子。”不知道是夏鳕留了一个心眼怕景纹骗她去帮她喂猫，实则去跟别的女的通话还是怎么样。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就这么随手提了一句，景文也没有拒绝。景文说好。下雪，把背包拿给景文，说用这个背包装毯子，然后是一个紫色的小薄毛巾被。景文说，这小包装不下，我要那个袋子。夏雪飞说，我装过，你把它卷起来就可以了。晴雯只好，不再争辩，带着灰色的小背包回去取被子。手术出来后，景文说，我现在回去帮你喂下猫，总可以吧。夏雪说，行吧，你去吧，帮我拿一个空调被，不知道是下雪，留了一个心眼怕她。怕景文骗他，去帮他喂猫，去跟别的女的聊天还是怎么样，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就这么随手提了一句，景纹想拒绝说：“盖医院的被子不行吗？”夏鳕说：“医院的被子有病气，中医上讲就是会对身体不好，我不想盖。她侧着身胳膊伸直，把灰色背包从床头柜拿给景纹说：“用这个背包装，是一个紫色的小薄毛巾被。”景纹说：“这小包装不下，我要那个袋子。”夏雪说：“我装过，你把它卷起来就可以了。”晴雯只好不再争辩，带着灰色的小背包回去取被子。景纹走之前说，夏鳕说：“我想吃点东西，你帮我点外卖，把手机给了景文，让景问去点。景纹说：“你要吃什么呢？”景纹表现出很急躁的样子。其实在他的世界观里，这些事情都应该是夏鳕可以做的事情，但是夏鳕却是不这么认为。夏鳕觉得她刚刚做完手术，没有力气点外卖，作为男朋友的景纹就是应该帮她点。没有任何理由。两个人就点外卖的事情争执了半天，景纹最后嫌弃她太挑剔说：“你自己点吧。”夏鳕接过了手机。自己点了起来了。景纹说：“你这么慢慢吞吞的，再不点，别人都关门儿了。”夏鳕反驳说：“现在不关门儿的，应该就会通宵，晚上就不会关门儿了。”两个就是喜欢抬杠。景纹说：“你自己点，那我走了。”说着他背着灰色的背包出门了。他刚走出住院楼的大厅，电话又响起来了，是他现任女友的电话。夏鳕的第六感没有错。他真的去时间管理了。此时景纹还没有跟她坦白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