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局势走向（1/1）

已近正午时分，张家院子外陆陆续续聚集了许多流民、乞丐，最近几天张家每日正午施粮、施馒头，已经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院子外高墙边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摆着四个大圆簸箕，上面堆满了馒头。长桌边放了两个大米缸，装满了白米。红姨正带着两名女工，分发粮食、馒头。田龙、田虎、田豹则负责维持秩序。每每在其中瞧见些年轻人，也会上前询问是否愿意留在张家干活，管吃管住还发钱。便也是有那许多青年欣然应允。

书房内几人聊了些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但直到正午用餐时，几人才结束交谈，人人脸上都流露出意犹未尽。

张家女工把书房收拾妥当，把八仙桌下的官帽椅换成八张小圆凳，一道道佳肴美味、美酒小食便一一端上了桌面。周校长与朱孝如坐主位，周知行与吴允和分坐两旁。张守业、程竹君与许伯作陪。

席间推杯换盏，气氛融洽。

用餐过后，周校长、吴允和、朱孝如三人起身告辞，周知行却表示还想留下来，这正合了周校长与张守业的意，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义。周校长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是：以后犬子多有打扰，烦请费心了。张守业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是：还请放心，我一定倾力所为。傻傻的周知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

张守业、程竹君与许伯把三人送出大门，张守业又邀请三人，丧宴时务必驾临，三人也是点头应允。

许伯又叫来两辆马车，送三人进城，朱孝如没有乘车，说是多年没来，想四处转转。几人分别后，周校长与吴允和共乘一辆马车离去。朱孝如则悠哉悠哉向着城里走去。

几人送完客后，又回到书房。张守业又叫来田鹰与红姨。

张守业对红姨道：“红姨，以后周公子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帮他把客房整理好，再给他挑几套合身的衣服，”

红姨笑着答道：“定叫周公子住的舒舒服服。”说完，红姨就出门了。

张守业又对田鹰说道：“田鹰，以后周公子就交给你了，要保护好他的安全。”说完又给了他一个眼神。

田鹰明白张守业的安排，铿锵道：“少爷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周公子，寸步不离。”

张守业说完，又一脸坏笑的望向周知行。

周知行一脸惊恐，似乎察觉出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连声道：“不、不、不，张兄啊，小弟我住个一两天就走，没想长住啊。”

张守业一脸无奈道：“不行啊，我可是答应了令尊的，令尊可是说让你在乡下多住一段时间，让周兄好好体验乡间的人文美景的。”

“啊！”周知行生无可恋。之后被田鹰拉着出去认识府中众人。

书房里只剩下张守业、程竹君、许伯三人了，许伯起身关了门，坐回原位。

“守业是否好奇朱伯的身份？”许伯对张守业道。

张守业点了点头。

许伯说道：“20多年前，朱孝如是义和团乾子门的团练，起义失败后，逃命至此，老爷偷偷收留了他，让他在张家躲了小半年。风声过去后，朱孝如就离开了。之后时局越加动乱，我们这附近出现了几波土匪，经常来骚扰我们。也不知道朱孝如怎么滴又拉起来一支队伍，只要听闻我们被土匪袭击，就带人上山剿土匪。后来附近的土匪再也不敢来袭击我们了，朱孝如从此也就再没来过了，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了。距今怕是有十七八年了。”

张守业惊奇道：“还有这等往事，那时候我岂不是只有一两岁？”

许伯答道：“是的，那时候守业估计就一两岁。”

张守业又疑惑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父亲过世的？”

许伯解答道：“他说此行要去衡州，路过潭州时，听闻噩耗就前来吊唁了。”

“上午，你们在书房聊了些什么？我看聊的挺久的。”张守业好奇问道。

许伯回道：“起初都是一些客套话，当朱孝如自我介绍，现在是岳州城长江讲武团的教授后，他与周知礼或许都是从事教育的缘故，就此打开了话匣子。但我隐隐觉得朱孝如的身份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许伯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张守业追问道：“那还有其他身份？”

许伯接着答道：“我隐约觉得，他们聊天中，互相都流露出亲近之意。想亲近周校长很好理解，周校长素来受潭州学子们的敬仰，他更是潭州学界的执牛耳者，可以说他把控着潭州学界的舆论和走向。亲近他，就相当于亲近了所有潭州的学子，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程竹君甚是赞同，说道：“周校长在同学们心中地位很高，很受同学们尊敬与爱戴。”

许伯对程竹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朱孝如在岳州任教，我觉得他多多少少会与岳州的吴正清有些关系，或许周校长也察觉出其中微妙，才流露出一丝亲近之意。人人都知吴正清对潭州觊觎久矣，而潭州百姓对张耀祖又恨之入骨，出发点不同，目的却一致，这两人都希望赶走张耀祖。”

张守业低头琢磨了一阵，说道：“吴正清在民间的口碑也不太好，朱伯的用意，是否想借助周校长的影响力，扭转吴正清在潭州的口碑和印象？为他以后入主潭州扫平舆论之路？”

许伯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周校长他或许也明白，以后吴正清入主的可能性很大，提前有上些交情，总好过临阵磨枪。”

张守业皱了皱眉，凝神道：“看来局势又要动乱了，岳州的吴正清未雨绸缪，衡州的赵鸿先跃跃欲试，他们都在待时而动。我们是否也该提前布局？”

许伯答道：“很有必要，现在时局混乱，段总统也是风雨飘摇，段总统倒台之时，就是张耀祖完蛋之日。赵鸿先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拜访的，可吴正清那边，朱孝如既然没表明这层身份，那我们就很难牵上线。”

张守业愤恨道：“张耀祖完蛋之时，我一定要想办法，亲手宰了张耀宗那个王八蛋。”

许伯也沉声道：“到时候适时而动，守业方不可盲目冒险。”

张守业宽慰道：“许伯放心啦，这个我明白的。”

许伯欣慰道：“少爷明白就好，万不可操之过急。等田飞回来，我们就能知道汉江市的情况了。”

张守业点头称是。

“吴允和，我觉得他似乎有问题。”程竹君突然插话道。

张守业与许伯同时惊奇道：“他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