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死斗（1/1）

子时。

在冯生生的坚持下，他，虞雀以及卫楮幻化成了三只乌鸦，毛羽浓密，黑的油光发亮。

对此，虞雀非常的不满意，但毕竟会藏·易的人不是她，因此她的抗议通通被冯生生选择性无视了。

谁家凤凰血脉的传人会允许自己变成乌鸦啊！

她所幻化的乌鸦毛都气鼓了，与旁边两溜鸟条截然相反，她成了一颗蓬松柔软的黑色鸟球。

楚怀楹看着虞雀的样子，手有些痒。

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她心里这样想着，手也随心而动，摸上了虞雀的脑袋，手法熟练地按摩着耳孔和头顶的地方，还顺便掐了掐她脖颈上的羽管，一度让虞雀舒服地眯起眼来。

片刻，虞雀突然甩开楚怀楹的手，开始暴躁地嘎嘎叫了起来。

“嘎嘎嘎嘎！”

别摸我头！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快走快走，我可不想一直当乌鸦！

旁边冯生生“嘎嘎嘎”地笑起来，卫楮则是看着楚怀楹叫道：“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你要注意安全，我们走了。

楚怀楹揉了揉被乌鸦粗粝嗓音叫得隐隐胀痛的脑子，虚眼挑眉深呼吸，然后认真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大师姐你们也是。”

卫楮也点了下头，率先向窗外飞去，紧随其后的是还在小声吵架的虞雀和冯生生。

虞雀这辈子都想象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声音会这么难听。

但是，谁能想到冯生生这家伙的障眼法练的这么快啊！明明之前在赶来的路上实验的时候，他的障眼法还不能做到改变说话方式和说话声音。

冯生生小声辩解：“我就是结合了一下你和大师姐的要求啊，你看你说想变成鸟，大师姐说要在晚上便于行动，那可不就是黑色的鸟，黑色的鸟我知道的只有乌鸦。”

“乌秋，八哥，黑百灵，哪个不是黑的了？”虞雀说，“算了，我不想说话了，这声音我自己听了也难受。”

冯生生：“我不知道嘛……下次一定注意。”

飞行过程中，虞雀变成的乌鸦身上不断地向外放出凤凰虚影，卫楮则是将自己的剑气一道道按冯生生的指示钉在偌大的春生宗中的各种角落。

天蒙蒙亮时，虞雀已经累的快要飞不起来，全靠卫楮渡来的剑气才能勉强以一个展翅的动作浮在半空中。

而她这也不过才净化了这里不到三分之一的弟子。

当他们到季霖当时安排好的宫殿时，看见眼前的景象，一个不稳险些从百米高空直接砸到地上。

宫殿坍塌，寒冰向外支出，张牙舞爪，鲜红在冰棱上冻成道道血渍，破碎的衣料随风飘扬，昭示着这里曾经历过一场死斗。

快落地时，冯生生迅速散了障眼法，三人快步奔向宫殿废墟，一道锋锐刀片从中破出，在冯生生脸上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

虞雀抿起唇，艰难支起身子正要拔剑御敌时，却被卫楮一把拦下。

她的眼里写满疑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向卫楮，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拦她。

“……别……别进来……呼……呼……”沙哑变调的女声从废墟中响起，她喘了一下，继续发狠威胁道，“再进来……呼……我的刀片可是……呼……可是不长眼的……”

虞雀缓缓松了剑柄，垂下眼。

尽管女声已经嘶哑难听，她也能辨认出，这是楚怀楹的声音。

冯生生捂着脸上伤口，殷红从指缝间淌出，朗声叫道：“怀楹，是我们，你师姐师兄！”

废墟内坍塌木柱下支起的一个小角落，已经看不清长相的血人眯了下双眸，继续哑着声：“……不……不信，快滚！不然……去死！”

闪着寒光的金属片接二连三从她身旁飞出，直指站在废墟之外的三人。

锋利的刃带着狠决的力道向三人掠去，踢里哐啷砸到卫楮支起的剑气屏障上，连道白痕都没留下，就尽数散落在地。

“滚……滚！！！”

刀片愈发多了起来，却也愈发无力，三人顶着剑气屏障走到楚怀楹旁，卫楮伸手，只是轻轻碰了下她，楚怀楹就咚地一声躺倒在了地上，眼白一翻，不省人事。

在楚怀楹的身后，是失去了光泽的凝寒剑，和毫发无伤的，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周山青。

没有了楚怀楹的嘶喊，空气陡然变得安静的有些让人窒息。

即使不刻意去看，不刻意去想，他们也能看出，在他们离开的这几个时辰里，留在这里的楚怀楹经历了怎样的死斗，又是如何拼了命地把周山青，以及卫楮因为不方便携带，留在这里不知为何黯淡无光的凝寒剑守护在身后。

卫楮垂着眼，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压抑地可怕。

半晌，她说：“虞雀，你先帮怀楹简单处理一下伤，小心些，别让她再伤到了。”

“冯生生，有什么主治疗的阵法，你不会画，指挥我，我来。”

卫楮强行抑着心中蓬勃的杀意，尽可能冷静地嘱咐两人。

她眼尖，能看见在楚怀楹手中断成好几节的木牌，那是最开始她随手送给新弟子们用来保护自己的，刻有她三道剑意的木牌。

真该死啊，卫楮心想，当初她明明承诺了会给他们更好的防身工具，却在代码入侵后忘了这码事。

如果她当初给楚怀楹更好的防身工具，她会不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原本定下的，一点一点净化掉春生宗弟子，然后只杀了那个与游戏达成协议的方法她不想干了。

昨天季霖不是说了，是长老们以欺师灭祖的名义，让弟子们见到他们就格杀勿论。

那么，只要把长老都杀了，那就没问题了吧？

卫楮的瞳孔又有了扩散的趋势，冯生生忽然开口：“大师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她回过神来，眼神恍惚了一下。

她最近这又是怎么了，总感觉容易失控的厉害。

卫楮皱了下眉，依照冯生生的指挥画下阵法，将木菱给的丹药丢了一颗到阵眼激活法阵，柔和的绿意飘散，一点点抚平楚怀楹身上反卷的皮肉和入骨的伤势。

现在，就是等楚怀楹醒来，让她自己描述刚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