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都能听见（1/1）

长老果真是神机妙算。

季霖这样想着，心下稍稳，脸上端起笑意：“卫道友，我……”

“谁是你道友，说话注意些，我可没有某些只敢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行事的道友。”卫楮微微抬起下颌，语气不善地讽道。

“为了你们自己的性命着想，我劝你们还是别拦路。”卫楮说，“这是我的忠告，当然，听不听随你。”

季霖的脸也瞬间落了下来：“我本想本着地主之谊劝卫道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卫道友执意如此，我等只能随了卫道友的心意。”

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扬手叫道：“起阵！”

以卫楮为圆心，光阵刹那散发光芒，卫楮并未动作，只是眯着眼看着虚空。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东西应该就是数据流。

心中的阴翳在光芒流转中被一下又一下地挑起，卫楮轻轻挑起眉，忽然不屑地笑了。

“这东西的手法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上不得台面。”

随着轻佻讥讽的话语吐出，卫楮一点点握紧手中失去了光泽的凝寒剑，冷着脸向前一刺一砍。

光阵毫无抵抗之力，顷刻间化作灰烬，卫楮的动作并没有停，脚步轻盈地移动到拦着她的春生宗弟子旁，横过剑在脖颈上轻轻一旋，人头便应声落地。

如果说，昨天失去了理智的卫楮的杀人手法是天真的粗暴和残忍，那如今保持着理智的卫楮的杀人手法，就是优雅而写意。

她像一片迎风而动的轻盈竹叶，在人群间腾旋回转，她在喷涌而出的血雨中却依旧衣角洁净，连半分殷红都不能侵染她青绿的衣袍。

凝寒剑在卫楮的动作中逐渐变得晶莹，开始散发寒气，最后在卫楮用凝寒剑指着季霖脖颈的时候，凝寒剑已经彻底恢复了原貌。

锋锐的剑尖轻轻刺破季霖的皮肤，卫楮并没有管此刻快被吓破胆的季霖，反而是好心情地看向凝寒剑：“呀，才这么点血就恢复了，看来你洁癖这个习惯还是有点用的。”

凝寒剑在她掌心不满地扭动了几下，刺地季霖的脖颈一片血肉模糊，但不至于致命。

“我都在想你每次洁癖是不是想多喝点血的借口了。”卫楮吐槽道，“你看你把人家脖子弄的，啧啧啧，我都不忍心看。”

凝寒剑沉默了。

季霖也沉默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的很想骂卫楮是个心脏的。

堂堂同辈剑道第一人，怎么会连个剑都控制不住，还把过错全堆在剑身上。

而且，卫楮那是不忍心吗，他同门的尸骨还未寒呢说她不忍心，骗骗别人就得了居然还想骗她自己。

心真脏！！！！

心里不忿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一回事。

季霖两股战战，嘴上仍发着狠威胁道：“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我可是……”

剑尖轻易地捅穿了他的喉咙。

“什么后果呢？这很重要吗？”卫楮将凝寒剑从中拔出，随手抖掉上面的血珠，“说的就像是我收手了你们也会收手一样。”

她蹲下身很好心地帮季霖阖上了了无生机的眼，给他翻了个身，从紧攥的手心中取出一柄短剑。

卫楮拿着短剑细细打量了一会儿，上面流动的莹绿色光芒难以忽视。

“……等拿回去让怀楹看看好了。”她将短剑丢进芥子，拎着凝寒剑入主峰，嘴中嘟囔道，“藏剑的动作也太拙劣了吧，就算是怀楹在这里也肯定能看出来。”

“大师姐。”衣襟缝隙中飘出一株嫩芽，木菱的声音从中传出，“怀楹醒了，而且你说的话这边都能听见。”

卫楮：……

她抬手将嫩芽向衣襟里塞了下，又低声道：“怀楹现在没事了吧。”

“我没事。”楚怀楹干涩的声音传出，“大师姐注意安全，等你回来我有些新收获要跟大家说。”

“行。”卫楮继续向前走，随意挥动着凝寒剑，一下又一下收割着前来阻拦者的性命，胸口衣襟下金红和翠绿的光芒交相辉映，始终拉扯着卫楮的思维，使其清醒。

当时木菱从阵中冒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春生宗后续的阴谋诡计，但很快就因为木菱对楚怀楹和周山青治疗的动作打消了怀疑。

在治疗完毕后，木菱指出这里应该是有一个毒阵，用作激活阵法的毒是可能一种可以挑起人内心情绪的不安的毒，因为刚才检查楚怀楹的伤势，她发现，虽然她身上存在着别人灵力的痕迹，但更多的是来自于她自身灵力的暴动。

于是，在木菱的主导下，她将虞雀的凰火同自己的血结合在一起，给每个人服下，又单独从自己的发尾上掐了一截嫩叶，让虞雀覆一道凤凰虚影上去，交给准备去单挑春生宗长老的卫楮。

“你这木灵之体的转化倒是越来越完全了。”当时，卫楮盯着木菱的头发发出感慨。

最初她救了木菱时，木菱还是一头黑发，如今，不仅发色变为墨绿，发尾也逐渐变成藤条的模样，连原先漆黑的瞳都蕴藏着极深的绿。

木菱只是笑笑：“这样也很好，不是吗？”然后就催着卫楮要办的事情快办，说那抹嫩芽的效果只能维持四个时辰。

……

卫楮最后抹开一个弟子的脖子后，拎着凝寒剑稍稍喘了口气。

多亏了木菱和虞雀给她的那个玩意，不然她可能一早就要失去理智了。

她忽而想起当时二长老的话

“……心魔……”

卫楮低声喃喃道，心想这大概就是游戏对付她的方式——引动心魔让她自我毁灭。

而当时二长老说他并没有成功，在如今的卫楮看来，这话大抵是掺了假。

在那次梦魇过后，她分明比以往来地更加冲动，也更加容易失控，那个小时候的她似乎是成为了她体内的一道独立意识，血腥气，尤其是因为自己受伤而产生的血腥气会吸引她那另一个意识冲破樊笼，掌握她的身体。

卫楮心想着，一脚踹开雕琢古朴考究的大门。

先把事情办完了，再去跟他们讨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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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女主强到杀人很轻松的感觉，但感觉笔力不足完全写不出来（真棒），这个地图结束了就是去中都见男主（啊我的节奏真的好慢，现在男主才准备正式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