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苦战(1/1)
“儿郎们,给我杀呀!”
完颜设马也一骑当先领着万余的兵马冲了上去,而北地汉人的辅兵,则为他们推着临冲、攻城车、云梯车缓慢向前推进。
在后方,还有几台幸免以及被安放在别处的投石机,提供着微弱的火力支援。
临冲和云梯车内,站满了手持武器的渤海兵,他们是依附于女真部落的,算是较为强的战兵,不过现在一个个的无比紧张,实在是在这攻城器械内,生死难料。
只要是走进了临冲,就是将生命交给了上天,若是敌方城头上没有重型投掷武器,那么他们还能安然地抵达城墙,与敌人厮杀,要是对方有大型的投掷武器,他们恐怕半路就要被砸死。
而真定城显然是后者,随着临冲被越推越近,第一块巨石也迎面而来,只不过他砸在第一层上,而第一层站满了北极汉人组成的弓箭手。
现在恐怕已经都成了肉泥,鲜血开始顺着木头向下滴落,刚才那一发投掷的很准,不过接下来的几发都是擦着边过去的。
这倒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毕竟投掷武器是有距离要求的,太远了,投不到,太近了,也投不到。
“库车,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安全了?”
“不……不知道,应该安全了吧。”
这些渤海人全然没有了,刚登上临冲时的兴奋,一个个头上都冒着冷汗。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临冲轰然倒塌,十几米的重物倒下来,不光里面的人活不了,周边的人也有可能被砸死。
“啊!”
“救命啊!救救我。”
原来就在刚才,一颗巨石砸中了这台临冲的底部,直接将临冲的轱辘砸烂,连带着还砸死了两个推临冲的辅兵,接着,整台临冲便失去了平衡,朝着左边重重的倒了下来。
虽然金国的生产力低下,可这台临冲也依旧放了200多名士兵,再加上底下推车的24人,人数应该不少于250。
如今,临冲倒塌,死的人自然不会少,可也有幸免于难点,那名叫库车的便是这样一个幸运的人。
就在临冲倒塌的一瞬间,他牢牢抓住了最右边的柱子,再用同僚身体做肉垫,才勉强活了下来。
可是他刚扒拉开砸在自己身上的木头,又有数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胸腔。
此时他才发现,外面早已是箭雨漫天,他张了张嘴,眼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最终还是无声的闭上了双眼。
而这不过只是战场上的一角,宋军的猛火油柜,在城墙上更是大展雄风。
这些木制的临冲、云梯车虽然高大可依旧怕火。
若不是最上层有弓箭手辅助,恐怕这些重型武器一个都来靠近不了城墙。
“放,”又是一轮巨石的抛射。
金军原本用来撞击城门的鹅车,就这样被砸的稀巴烂。
连带着推动鹅车的十几个士兵,也命丧黄泉,仅是靠近城墙便打得如此费力,这难免让完颜射马也有些动摇 ,毕竟他还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不过,面对这些完颜宗翰却不以为然,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才哪到哪呀!
“快,攻上去。”
随着“砰”的一声,终于有一架临冲搭上了真定城墙,数不清的女真人开始蜂拥而上,全都拼命的往城墙上冲。
他们要离开这可怕的临冲,待在这里面就是等死,还没有在外面来的实惠。
金军蜂拥而上,一时之间竟让他们冲出来一个缺口,不过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进军人数少,根本就站不住脚,往往是刚冲上来,几人就被宋军围起来消灭掉了。
“快,用猛火油柜,把这临冲给我烧了。”一个宋军甲士得到命令,搬着猛火油柜就冲了上来,可惜他被临冲上的射雕手给盯上了,仅一箭便洞穿了他的喉咙,猛火油柜随即从甲士的手中脱落,那名宋军用手拼命捂住脖子可依旧无法阻止鲜血向外流淌。
随着鲜血不断喷洒,他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这些射雕手也知道,一旦他们点燃了临冲,自己也就完了,为此开始拼命射杀靠近临冲的宋军。
“快给我把他点着了。”又有一名甲士拿起猛火油柜,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有两名盾牌手举起大盾,为他掩护两名弓箭手依旧在其后面, 射杀冒头的金军射雕手。
金军射雕手刚一冒头便被一箭封喉,不过为了临冲的安全,还是有不怕死的金军向他们射箭,但也都被大盾挡了下来。
等到他们靠过去,大盾让开,猛火油柜将火油喷洒而出,瞬间便将临冲的第二层给吞噬。
还没来得及登上城墙的金兵,也随着临冲陪葬了。
“啊啊啊!”
有人忍不住直接从十几米高的临冲上一跃而下,直挺挺的摔在还未开化的土地上,倒是省去了烈火焚烧的痛苦。
不过刚收拾完这架临冲,又有一台云梯车搭了上来,云梯车在外形上还是和临冲有些差别,不过作用都相同,都以登城为目的。
“给我冲上去,登上城墙者重赏。”女真的一个猛安鼓舞士气的喊道。
毕竟自古以来斩将、夺旗、先登都是大功一件。
一听说有重赏,原本就不要命的女真人更加疯狂,一个个都红着眼,宛如野兽一般。
这副样子着实吓到了守城宋军,不过恶心归恶心,该向他们身上招呼的刀枪可不会停。
“给我把他们顶下去。”一个正将,不顾手臂上的伤,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将手中的大刀一个横扫,便将刚刚冒头的两个女真人削去了脑袋。
这番勇猛极大的激励了他身边的甲士,你他娘的不要命,那老子就给你收了。
原本向后退了两步的宋军也顶了上去,毕竟这个时候谁也不想被骂孬种,守不住的时候,大家跑了就都跑了也没有什么事,可是现在正打着你要是胆小怕死,这一辈子都会成为人们的笑谈,那可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