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准备(1/1)
“你说你之所以来到中巢是因为上巢有人在监视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在监视你的?”阿拉贝尔察觉了霍华德讲述的经历的关键部分,于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本来是煎饼卖的好好的,但是突然有天来了个税务官,他对我家中一顿搜查,最后给我开了长长的罚款单,罚款金额恰好是我这三个月的全部收益。”霍华德回答。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阿拉贝尔听后思考了下说,“可能他们罚款前特意去查了你的账户,我听说上巢有些官员会用这种手段压榨没有背景的平民,说出完整的存款就是为了威胁平民告诉对方自己有能力冻结账户,平民为了不被抢走所有的收入只能拿出大笔财产去贿赂官员,以求对方给自己留点财产。”
霍华德:“但我并没有在银行开过户,我收的所有现金全都放在了自己的住所。”
阿拉贝尔:“……蠢得如此低级,我反倒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了。”
霍华德说:“我不知道他们这样做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但是至少证明我在上巢居住时的每一笔收入他们都有记录,而能够记录下我的每一笔现金收入,就他们从我落地的第一天就开始监视我,而有这个能力的人,权力估计不会小。”
“这可有点奇怪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当时的身份应该和难民差不多,他监视你个难民干什么呢?”阿拉贝尔似乎有些不解。
“我猜和天使有关。”霍华德:“所以我初步的判断是,那个大人物应该在计划着什么计划,这个计划绝对不能被天使知道,而我似乎有和天使有些交际,所以他需要通过一些手段确定我和天使的具体关系。”
“在战术让他们直接对我明牌,这是极端愚蠢的做法,但是战略上他们已经达成了目标。”阿拉贝尔听到霍华德的分析后陷入了沉思,而霍华德继续分析道:“如果他们探明我真的还和天使有联系,那么他们就可以推出那个税务官来顶罪;如果他们发现我已经无法联系上天使了,他们就可以安心推进他们的计划,而先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阿拉贝尔眉毛略微拧在了一起:“但是你当时不过是巢都一个普通的公民,那些顶层大人物的计划为什么会怕你知道呢?”
“离开上巢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也找到了很多可能的解释,而可能性最大的解释就是……”霍华德推了一下鼻梁,假装那里有一副眼镜,“这个计划会对巢都产生非常大的影响,以至于作为平民的我都能发觉,而且这个影响很可能是负面的。”
听到霍华德的分析后阿拉贝尔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你的分析充满了对他人的恶意揣测和被迫害妄想……但这里是卡林姆多,所以我觉得你的分析不无道理。”
然后阿拉贝尔靠在墙上,单手托腮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她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地用力地捶了一下墙,然后看着霍华德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霍华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着阿拉贝尔回到了机械工坊。
但是回到工坊之后阿拉贝尔没有继续去做那些未完成的工作,她带着霍华德来到工坊后面一个堆放材料和废弃零件的房间,阿拉贝尔踢开胡乱堆积的齿轮和泡沫,这些杂物覆盖着的是一块颜色和周围有些色差的金属地板。
阿拉贝尔拿出电动扳手拧开地板四个角的螺丝,拉开了那块金属地板。
地板下面的是一个边长两米深一米左右的立方体空间,空间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小一号的封死的木箱,木箱上还放着一根撬棍。
阿拉贝尔撬开了木箱,木箱里满是金黄色的干稻草,而在这些稻草之中,埋着许多武器和弹药。
阿拉贝尔首先从稻草里面翻出一把折刀,然后开启动力,折刀的刀刃以肉眼不可见的频率震动,摩擦空气发出轻微而尖利的声音。
阿拉贝尔吹了口口哨,收起折刀插进自己长靴外侧的皮绑带里,除了折刀外,她还把很多诸如军刺、匕首和柳叶刀之类的利器也插进了自己靴子的绑带里。
然后她又从箱子里找出了一把口径大得惊人的左轮枪,一颗一颗地把子弹装进转轮,然后一拨转轮,转轮哗哗转动,没有丝毫的迟滞感。
阿拉贝尔一甩手枪,转轮“啪”一下复归原位,然后阿拉贝尔满意地把左轮插进自己右侧的皮带中,然后又把一包装满左轮子弹的皮匣塞进自己裤子的口袋。
整理好装备后阿拉贝尔审视了一下自己,因为皮带里别着一把手枪,所以右半边的衣服鼓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阿拉贝尔沉思了两秒走出了这个存放武器弹药的小房间,经过霍华德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去换身衣服,你把这里稍微伪装下,不要让别人进来一眼就看穿了就行。”
然后拉贝尔走了,霍华德一个人在房间里愣了好一会,然后他试着完成阿拉贝尔交代给他的任务。
首先他要把那块铁皮地板复位,于是霍华德去搬那块铁板,结果刚一上手就感到了不对——刚才阿拉贝尔单手把这块铁板掀开,轻描淡写的像是拂去一片落叶,而自己却觉得这块铁板重的要死。
最后费力把刚才阿拉贝尔单手掀开的那片铁皮地板拉回来,又把之前挪开的杂物重新盖了上去。做完这些霍华德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然后一转头,看见阿拉贝尔早就换好了衣服,现在正靠在门框上看戏。
阿拉贝尔说是去换衣服,实际上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又披上了一件驼色的高领长风衣,她斜靠在门框上,光从更外面的地方灌进来,单看轮廓剪影,倒也真有些人类3k时代古早电影中游侠的感觉。
“您这是要……”霍华德犹豫了一下问道:“去打仗?”
“不,我是要去见一位老朋友。”阿拉贝尔回答。
可是您这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要去一枪把那位老朋友崩掉啊。
阿拉贝尔压低了嗓子,好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沙哑沧桑——虽然可能是因为吸烟的缘故,她的声音本身就比较沙哑——然后她开口道:
“你要记住,在卡林姆多,当你出席任何重要场合时,你最好都带着枪,无论对方是敌是友。”
霍华德一拍脑袋心说坏了,这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