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线天(1/1)
“是你太过出神,我又不是鬼,走路怎么可能没声音。”谢槿安微微活动了下左胳膊,他的伤口因为之前猎杀野猪的时候撕裂了,虽然重新敷药包扎过了,可左胳膊活动依旧受限。
盛清欢不想因为谢槿安而影响她的好心情,如果她听得没错,那真的是海浪声,说明他们真的要摆脱这座大山了,山林中的日子,她过够了。
谢槿安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向盛清欢,小女娘嘴唇紧闭,呈一条直线,眉头紧皱,两侧的眉毛会向下压,表情凝重,鼻子微微皱起,显示出她的不满和不耐烦。
看来,他那日救了她也没让小姑娘对自己态度变好,依旧如初。
谢槿安是有些不明白的,这种事情,在上京城里他是没有遇见过的,不是他自大或者自满,就算他没了那贵重的身份,只凭借这张脸,也能赢得小姑娘的青睐,可怎么到了盛清欢这里,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的长相。
要不是还有个盛清萱时不时的偷看他,谢槿安还真的以为自己吸引不了姑娘的目光了呢。
盛清欢能察觉到谢槿安的视线,感觉不适道:“你看什么呢?”
“那你又看什么呢?”谢槿安不答反问道。
盛清欢不想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他是个会武功的人,就像她看过的武侠一样,那他是不是耳力过人,比她听得更加的真切?
“你听,是不是有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咱们是不是已经快要出山了?”盛清欢轻声道。
原本站姿随意的谢槿安突然正色的看向盛清欢,“你也听到了?”
盛清欢蹙眉看向他,怎么小瞧她,再说她能听见,这有什么问题,她听力好得很。
谢槿安见小姑娘又瞪着自己,不在意的笑道:“也可能是这附近有瀑布也说不定。”
盛清欢闻言,有些失望,如果是海浪声,那说明他们距离大海不远,她们就要能走出这座大山了,可如果只是一处瀑布的话,他们一行人不知道还要在山里转多久呢。
吃过早饭,盛老爷子提议今日先不走了,再休息一日。
他这这一提议,得到了里正等人的赞同,毕竟老弱病残,在山林中走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算不错的栖身之地,就想着再留两日,好好休息一番。
不过大家的水剩下的都不多了,想要留下,就要能找到水源。
这个重任自然是落在了盛舟和雷鸣两人身上。
所谓的能者多劳也不过如此了。
在盛清欢看来,也是这两人太过任劳任怨,不过除了他们俩,成年男子也只剩下盛海了,指望着盛海,大家还不如待在原地等死的好。
盛海这个大伯父在盛清欢眼中,贪生怕死,又爱占便宜,比废物还不如。
“阿爹,我也想去。”盛清欢背上她的弓箭,又拿上箭弩跟在一旁道。
盛舟自然不会同意,这山中危险太多,女儿留在这里,他才能放心。
但盛清欢很执拗,只道:“阿爹不带我去,那我就偷偷跟着去,到时候要真的遇上了危险,阿爹怕是都不能及时救我呢。”一边说,眼中满是委屈的看向盛舟。
盛舟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他还真的怕发生这种情况,那索性就带着一起去,真的遇到危险,他也能及时保护她。
朝着水声一路走过去,雷鸣走在前面,盛舟走在后面,盛清欢走在两人中间。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可足足走了进两个时辰。
前面出现了一处悬崖峭壁,翻过去显然不现实。
可盛清欢却惊喜的发现,水声就在这悬崖峭壁的后面。
雷鸣拿着砍刀,将附近在杂草都砍断,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雷鸣停住了,兴奋的大声道:“这里好像有路。”
盛舟连忙跑了过去,只见一块大石后面,有条缝隙,那缝隙不大,但是一个人通行,倒是也还勉强能过去。
两人二话不说,放下背上的背篓,开始动手搬石头。
盛清欢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默默的给两人加油。
雷鸣和盛舟两人合力将巨石挪开了,盛清欢这才看清楚,这巨石后面的缝隙,其实就是两座山之间的一个缝隙,有点像她在地理杂志上看到的“一线天”。
不过比一线天要宽一些,两个成年人并肩而行有些拥挤,但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阿爹,咱们过去瞧瞧吧。”盛清欢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盛舟却摇头,“等等,这里面的杂草比你还要高,阿爹先清理一下。”
雷鸣也点头,这里面虽然不会有什么凶兽,但是保不齐就会是蛇的藏身之处,将杂草都清理干净,蛇也就没了藏身的地方。
“阿爹,这里的草倒是长得茂盛,郁郁葱葱的,一点也不像缺水的样子。”盛清欢观察后发现,这一线天里的草长得过于茂盛了。
盛舟一边割草,一面小心观察,突然有水滴落在他的额头,仰头看了过去,“这山壁好像有水。”
雷鸣和盛清欢都仰头看,“还真的有水。”雷鸣惊喜道。
盛清欢却觉得没什么好高兴的,这水滴的速度太慢了,想要接满一水囊的水,怕不是要在这里生生等上三四个时辰。
这一线天很长,一眼都望不到头,清理杂草就用了半个时辰,盛清欢一直跟在两人的后面。
出了一线天,顾知许就听到海水拍打石壁的声音,又上了一个陡峭的山坡,迎面吹来的海风,湿湿的,咸咸的。
她真的来到了海边!
盛清欢站在山坡上,心情特别的激动,屹立在海岸线上,抬头是蓝天白云,远处是一片蓝色的海洋,远远望过去,无边无际,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分不清是海水还是天空。
正如书中描绘的那般: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又像顽皮的小孩不断向岸边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