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花想容(1/1)
关于谢槿安的话题,母女俩没有多谈。
只是接下来,盛清欢的日子变得忙碌了起来,她要开胭脂铺子,那首先要做的是有铺面。
东街的铺面她去问过了,那老翁是原主人留下的老管家,铺面只卖不租。
可铺子连带着院子,却要八百两银子,盛清欢只有三百两,一半都不够呢。
东街的位置,八百两其实不多,老翁确实没有要高价,但八百两,对于盛清欢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她只能商量老翁,先赁给她,如果遇到了合适的买家,她就搬走,如果一直卖不出去,与其空着,还不如赁给她呢。
老翁却是个估值的,说死说活就是不同意。
盛清欢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说服他。
事情的第一步就有些不顺利。
好在她想的开,没有铺面,就继续在夜市摆摊子。
她现在在夜市的生意也还不错,每天都能卖出三五盒胭脂,绢花和帕子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好多书生来买,一看就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就在盛清欢已经暂时放弃开铺子的时候,在夜市中,听到隔壁摊子的两人闲聊,得知在区分西城贫困区的那条街上,有一处面积不大的铺子。
盛清欢当时就留意了,打算明日去过冥店后,立马过去瞧瞧。
只是一大早,长安刚打开门,盛清欢就在店中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壮汉。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应该就是薛界口中的夏风了。
红缨已经走了,过来接替红缨的就是眼前这个有些黑脸的夏风,他一身黑色劲装,衣服很服帖的穿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副健壮的身体。
夏风看着年岁有些大了,留着胡须,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看向盛清欢的时候,灿然一笑,道:“盛姑娘,往后便由我来教导你。”
盛清欢愣了一下,回礼道:“夏师傅客气了,是我要多麻烦您才是,我资质愚钝,怕是要您受累了。”
她是想明白,本事学到身上,那就是自己的,就算薛界有什么阴谋,她也不怕,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而是现在什么都不学,那以后吃亏的才是自己呢。
夏风是个性格很闷的人,又因为与盛清欢年纪相差有些多,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就没说过话。
这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盛清欢离开。
她走在街上,轻呼了一口气。
说来也是巧,那铺面还没有赁出去,是因为价格有些高,只因为之前的赁下铺子的一对老夫妻,如今被儿子接回家中养老了。但之前却付了一年的租金银子。
盛清欢观察过了,原来的铺子是做吃食面馆的,而且周围除了一间茶铺,两间杂货铺子,一家陶器铺子,其余都是小吃。
虽然位置不算好,但租金对盛清欢来说还算得上便宜,一个月只需要两贯银子。
她想也没想直接跟老夫妻签了契,又去府衙过了文书。
盛清欢站在铺子前面的街道上,叉着腰自己的看着,往后,她也是有铺子的人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打算,装修,备货,再选个好日子开张。
蒋氏和盛舟也都跟着忙前忙后,在一家人的努力下,七天后,铺子的牌匾已经做好了。
“花想容胭脂铺,好名字。”蒋氏看着牌匾的字轻声道,“云想衣裳花想容。”
“阿爹,现在就只剩下店中的货架还有胭脂盒子了。”盛清欢看向盛舟道,“我已经找了木匠帮着做货架,阿爹只管专心做好胭脂盒子。”
盛舟还想要说什么,蒋氏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要自己做,可你只一个人,这么多活儿,等你都做完,一个月过去了,耽误了开张,你觉得划算吗?”
盛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就是觉得,明明自己可以做的活儿,为何还要花钱雇人。
盛清欢理解盛舟这种想法,但她是现代人的思维,效率决定一切。
“阿爹,就这么定了,阿娘帮我新画了一些图案,比之前可是繁琐多了。”盛清欢轻声道,“胭脂盒子的好坏,直接决定了别人是否花银子买胭脂,所以,阿爹,就都靠你了。”
果然,盛舟闻言,立马来了精神,笃定道:“你们就瞧好吧,阿爹保管做的漂漂亮亮的。”
盛清欢笑了,阿爹就是这么好哄!
又忙了两三日,终于是都妥当了。
盛清欢对于开张营业的日子,只想选一个双数的日子即可,但盛舟对这个还是有自己的坚持,在他看来,这小小的铺面,却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体验,他的慎重,盛清欢明白。
最后还是在夜市上找了一位算命的给算了开张的日子,就在两天后。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盛舟还感慨道:“我感觉自己在做梦,阿柔,你掐我一下。”
蒋氏睨了他一眼,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道:“疼吗?”
盛舟咧嘴一笑,“不疼。”
这么好的日子,他真的是不敢想,真怕睡醒一觉,一切都没了。
“日子可真好啊。”盛舟看向蒋氏轻声道。
蒋氏抿唇,浅笑。
盛清欢却大声道:“阿爹,往后的日子会更好的。”
对于女儿的话,从前的盛舟还会怀疑,但现在的盛舟,却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蒋氏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女儿。
也许,她也该再要一个孩子了,最好是儿子,她希望女儿能多一个依靠。
盛清欢不知道蒋氏的想法,她只是想到了蒋氏前两天找她说的那一番话。
蒋氏对于盛清欢将谢槿安的画卖了,其实是有些不赞同的,毕竟谢槿安送给她画,是当初救他的报酬也好,还是一份朋友之间的情意,女儿就这样卖了,多少都有些不妥。
盛清欢之前还没有觉得这事情有多严重,但听蒋氏这么一说,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换位思考,谢槿安要是把她送的东西给卖了,她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么一想,谢槿安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人,知道她把画卖了,也没有发怒,事情就这么被他轻拿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