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些收获（1/1）

余乾在附体山民黑狗儿的时候有些收获。

不过黑狗儿平生没有走出百里地，见识有限，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脑海中的诸般记忆很难说有什么用。

大抵是一些哪家闺女的胸部鼓起来了，哪个寡妇的屁股更挺翘，附近村寨里饿死了人，村子里连狗都养不活了，镇上诊所（教堂）的唱诗班领唱小妹子长得好似仙女啊……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这些记忆还是很有趣的，附体当时，余乾津津有味地翻看了好几遍。

“脑海里的白纸”：这是导致被附体的黑狗儿濒临死亡的主要原因。

余乾：好了好了，知道了。

附体的时候，魂体能够入侵生物的记忆领域，进而控制神经系统，再进而控制生物的其他机能。

“脑海里的白纸”：魂体能量模拟出接近目标生物本身生物波频率的波动，入侵生物体的记忆生产基点等隐式结构，具体而微，是指特异化神经元、神经突触、神经递质、肌腱特异化的结构（被动记忆点）等等特异微观结构乃至其更深处。通过记忆触动、修改、篡改等，进而部分或者全部的控制目标生物体的显式神经系统，再至最终控制整个目标生物体。注意。这个过程中有可能对目标生物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余乾：总结得不错，专不专业不知道，能唬人就行。

附体不难，似乎是阿飘不需学习或者修炼，可以自动掌握这个天赋技能。

附体对阿飘有利无弊，至少现在余乾如此认为。

但被附体的生物体则多少会有些后遗症。

黑狗儿虽然被镇岳道观当代观主张元申拯救过来，但他的生物机体仍然残留着许多漏洞。就像洪水过后的河堤，看似无大碍，其实内里或多或少出现了漏洞。这种漏洞让他更容易被魂体入侵。

不过，余乾对入侵黑狗儿的躯壳缺乏兴趣。

“脑海里的白纸”：可以通过重复入侵，或者修复目标生物体的漏洞，来更深入地了解魂体能量的深层规律，这对了解这个世界的底层物理或者唯心规律是有好处的。

余乾：我是有底线的，我毕竟曾经是个人。

“脑海里的白纸”：好吧。以后遇到俏寡妇、豆蔻少女、领唱仙女之类的再说。

余乾觉得有些赧然，赶紧悻悻然暂时屏蔽掉白纸。

如果能够的话，附体镇岳道观观主张元申，肯定会大有收获。只可惜附体不得，那特殊视角下炽热的内在，即便有生物机体的隔绝，仍然让魂体状态下的余乾心惊。那种炽热程度比不上昨晚所见的巨型猛虎，也至少有其小一成的能量凝聚度。

就这样能量凝聚程度的张元申，可以从30多米高度一跃而下，不用明显卸力的落地，可以单手抓着一个百来斤的活人以12秒每百米甚至更低的数值，高速移动数千米，中途没换手，也几乎没有改变抓握的动作。

那么，能量凝聚度至少是张元申10倍的巨型猛虎，又该有怎样的体能表现。

余乾昨晚只是远远的一瞥，对巨型猛虎的认知还难以说是清晰的。

更大的可能，那头能月下吞吐“月光”的巨型猛虎与张元申对比，体内可以产生的能量功率远超后者，远在10倍以上。

那种能量凝聚度，所能造成的影响（譬如说破坏），该是何等可怕，何等壮观。虎爪轻轻一抖，1秒之内1公斤黄火药炸裂；猛虎一扑，1秒之内1吨或者更多黄火药爆破。

余乾已经脑补出5米长巨型猛虎一扑之下，将一座三五百米高摩天大楼拦腰撞断的宏大影像。

这个世界的底层物理规律或者唯心规律，能够允许有血有肉的碳基生物内蕴出这么强悍的能量运转效率吗？

那么，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体内能量运转功率不高的普通人，大概会过得挺悲惨吧。

“脑海里的白纸”：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惨。在那个地球上，假如把钱财财富类比为能量，那么一个月光族和一个亿万富豪相比，就像这里的黑狗儿与张元申相比，两者拥有的财富和赚钱的能力有天渊之别，享受的生活也可能有天壤之别，但两者对幸福的感知状态有可能差别并不大。特别是那个地球的人类社会进入工业时代之后，物质上的极大充裕让贫穷者、富裕者所能享用的物质实质差异越来越小……碳基智慧生物依靠种群而存在，即便有着分化（能量或者财富），但自然的，基于种群延续的底层规律，它们会利用和控制各种分化，以期待这种分化发挥促进种群演化的作用，而减少毁灭种群的副作用……

余乾：好了好了，理解理解。

余乾屏蔽掉热爱写论文的白纸。

余乾认为，白纸很大几率是从那个地球上自己的智能穿戴设备转化而来，长于形式逻辑演算的AI还是有点局限性。它未必能领略克苏鲁那种“智商下线”的、无可奈何的凄惨“美感”。

——即便在那个地球上，类克苏鲁的无奈还是经常在人类社会中存在的。

——理想中的规律，规律自洽的宇宙运转，稳中向好的局面，一切为了某种宏图伟业……世界的真相可能不是刻意描绘的那般美好。当然，也不会太差。

余乾忽然有点想念那个地球了。假如现在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那梦醒了，余乾应该吃过了自己定制的健身餐，整理了昨晚收集的锻炼数据，审核人工智能自主生成的可视化报表，确定无误的情况下，转移给上级。空闲之时，跟办公室的美女打情骂俏，跟小伙子比拼一下体脂率。磨磨蹭蹭的，一个上午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感觉还挺怀念的……不过确实有些无趣啊。

镇岳道观现任观主张元申的情绪波动已然平复，重新恢复了有道全真的淡然神态。

他拿了一条粗布毛巾，擦干净神牌供桌上残存地梨子渣渣和汁液，然后转身走出正殿。

余乾注意到，整个过程，这家伙一直没有放下手中那块小小的罗盘，露出宽袍大袖里的手指时不时地掐诀作法。他没有放弃搜查附体黑狗儿的“邪祟”。

余乾默默地离他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