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太后赠予(1/1)
胡才人纵火、林宝林身死,这件大事在忙碌的中元节前夕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宫中众人打发时间的谈资。
“美人,胡才人昨夜听闻林氏已死,也撞墙自尽了。”
闻言,万娇娇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就是后宫,吃人的后宫!”
她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务必坚守本心,切莫因为如今的安逸而放松警惕,后宫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中元节这天晚上,宫中灯火通明,众人齐聚一堂。
太后端坐在上方,看着夜色下微光闪闪的河面,不时和皇后说上一句话。
贵妃带着四皇子,又拉上万娇娇,来到岸边准备将自己制作的河灯放到水面上。
六公主牵着和妃的手,四下寻找,一见到她们的身影,也拉着和妃走过来。
宫女们小心的将河灯点燃,放入水中,轻轻一推,那河灯便随水漂流,越漂越远了。
六公主看看旁边的河灯,几乎都是荷花的形状,再看看自己这边的河灯有荷花、有梅花、有蝴蝶、有骏马,不由得高兴的拍起了手,“美人姐姐,和娘娘,你们看妍儿的河灯好漂亮,我们的河灯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的河灯好漂亮啊!”
被她的笑声吸引,皇上搀扶着太后向这边走来,“妍儿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万娇娇等人见她们过来,赶紧蹲身行礼,“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皇上往她们身后一看,明白过来,指了指她们笑道,“旁人都用荷花灯,偏生你们不一样。”
太后闻言也往河面上望去,“哎呦,这是哪个促狭鬼竟然做了一匹马儿灯让骏马在河面上跑啊!”
四皇子脸蛋儿一红,拉住了要回话的贵妃,向太后行了一礼,“回皇祖母,那马儿灯是宇儿的,宇儿最喜欢英武的骏马,母妃便为宇儿做了这个骏马灯。”
太后点点头,笑着看向贵妃,“贵妃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她们的注意力被骏马灯吸引,秦允诚的注意力却是被它前面漂着的梅花灯吸引住了目光,没来由的他就是肯定那梅花灯是万娇娇做的。
秦允诚将目光移向万娇娇,万娇娇似有所感也向他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一片璀璨中相遇,秦允诚不由得唇角翘起,他抬手指了指那个梅花灯,万娇娇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待众人回到殿内,河道两侧数以千计的河灯随波逐流,煞是壮观。中间行驶着一艘龙舟,上面梵乐阵阵,请来的和尚们持经诵读,又显出一派庄严。
太后吩咐人扎好的法船早就放在了岸边,众妃嫔被允许将自己宫里的祭品与法船放在一起,等待焚化,以表哀思。
万娇娇也随众人一起将自己这几日手抄的经文送上法船。
“烧法船——”
随着一声令下,法船被点燃,万娇娇看见火舌逐渐舐舔上她抄写的经文,随即一页页经文化为灰烬,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祈祷,“若世间真有魂灵,希望娇娇你来世投个好胎,长命百岁,无病无忧。”
一阵风吹来,火焰随风飘舞,万娇娇弯了弯嘴角,“就当你回应我了。”
祭礼结束,太后派人抬过来一株纯正的红色珊瑚,置于殿内,在灯烛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夺目。
秦允诚脸上带了些笑意,“母后,这株珊瑚是南海那边刚进献给您的,往年的珊瑚可没有这么大,您倒是大方,特意抬过来供大家欣赏。”
“给大家欣赏不假,但这株珊瑚哀家既拿出来了,便没想着收回到库房里去,这株珊瑚哀家是要送人的。”
太后话音刚落,殿内便骚动起来,众人都在猜测这株珊瑚她要送给谁。
太后没有理会底下的议论,转头看向身边的皇后,“皇后。”
“臣妾在,母后有什么吩咐?”
太后摇摇头,拉起皇后的手拍了拍,“这些时日宫里宫外出了不少事情,你料理后宫诸事,辛苦你了。”
皇后摇摇头,“都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不辛苦。”
“这珊瑚啊,是佛教七宝之一,相传红色珊瑚是如来佛的化身,是吉祥的象征,有静心养神,防灾止祸之效,哀家瞧你最近脸色有些不好,所以想着把这株珊瑚赐给你,就当个吉祥物放在凤仪宫吧。”
“那怎么使得,这株红珊瑚品相上乘,珍贵无比,合该留在宁寿宫才是,臣妾不能要。”
秦允诚听到太后的话仔细看了看皇后的脸色,发现她妆容之下果然是掩不住的疲色,此时听皇后推拒,开口道:“母后也是一片慈心,皇后收下吧!”
连皇上也这么说,皇后实在不好再继续推辞下去,只能起身谢太后赏赐。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不过是个珍奇些的物件而已,若真能在凤仪宫起到些作用,也算是全了它的名声,皇后不必心有负担。”
“是。”
太后又坐了会,抬手揉了揉额头,曾嬷嬷见了,忙凑近了些,询问道:“太后可是乏了,夜已深了,不若回宫歇息吧?”
皇上见此,直接遣散了众人,亲自起身扶着太后往外走。
路过万娇娇,太后像刚注意到她似的,“万美人自上次救了哀家身子骨便一直不强健。”
秦允诚一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迟疑着答道:“母后说的是,万美人如今身子是弱了些,只能细细将养着,慢慢恢复。”
太后将手上的珠串撸下来,拉过万娇娇的手,替她缠在了手腕上,“这珠串随哀家待了不少年岁了,是有些灵性的,今日哀家将它赠给你,望它保佑你日后身子康健。”
万娇娇本想推辞,抬眼见到太后眼里的万千慈爱,不由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郑重的行了一礼,“婢妾谢太后娘娘赏赐。”
其他人见太后将随身的珠串给了万娇娇虽有些吃味,但有红珊瑚的震撼在前,一串珠子好像也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