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无常（1/1）

赵小衫在心里默记了几遍就记住了电话号码，毕竟只是11位数而已，还是很简单的，然后这个梦境就结束了。

然后又做了几个逻辑比较混乱的梦，赵小衫的起床闹钟就响了，打断了睡梦，赵小衫果断起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电话号码存在手机上，现在时间还早，对方可能都还在睡觉，等一下忙完九点多的时候才打过去。

又是洗脸刷牙吃早饭和做面包牛奶生意的时间，期间那小泰迪的小女主人刘诗韵又来买了牛奶面包，准备边吃边去上学，经过了两天时间，小丫头情绪还是很低落的，不过赵小衫暂时还没有告诉小丫头小泰迪的死讯，等她下午放学的时候才告诉她，不然她今天肯定不能安心的上学，至于下午告诉她，想来经过一夜的沉淀，情绪应该会慢慢好转吧，总不能让小丫头一直悬着一颗心，漫长而又无谓的继续等待“失踪”的小泰迪自己回来。

等到九点多，赵小衫拨通梦中张建东给他的电话号码，内心里还有一点小激动，至于激动个啥，他也说不明白，反正就觉得这和以前自己拨通的任何一个电话的那种平静感觉不一样，甚至是做好了被对方臭骂一顿的思想准备了，因为从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一个骚扰电话！不过赵小衫为了避免尴尬，还是想好了说辞，应该不会被骂的一套说辞。

电话果然接通了，赵小衫听到对面的接听答复，而且还真是一个小伙子的声音，连忙说道：“你好，请问你是张建东的儿子吗？”，这就是赵小衫准好的说辞，如果对方回答不是，立马就挂断电话，丝毫不给对方骂自己的机会。而且可能连背后咒骂都不会，他应该只会当成一个打错了的电话，而不是存心骚扰。

电话那头：“你先说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赵小衫看对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当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嘛，防范一下是正常的，于是直接开口道：“你爸身上那张邮政银行卡里有35000块钱，密码是621458，你自己去取出来自己用了。”说完没等对方回复就直接挂电话了，至于张建东所说的要钱还真的有点不好提，自己又没有见过他儿子，连他儿子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说不给就不给了，自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到时候尴尬的还是自己，只能希望他讲武德了。

至于万一那梦是假的，对方也不是张建东的儿子，也没啥，不是他儿子就没有银行卡，光有密码也取不到钱，而且梦是假的，那密码自然也是假的，就当是一个乌龙事件了，反正对谁都没有什么损失，最多也就自己瞎折腾了一番而已。

挂完电话以后，赵小衫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要是真的是一个乌龙那还真就好了，自己以后也就不用再被小泰迪的那个梦困惑了，但要是真的，那就麻烦了，而且还有张建东所说的“魂使”的事情了，对于魂使是什么使，现在赵小衫脑子里还是没有多少概念，同时这也是颠覆以往认知的东西，而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总会感到恐惧，而现在赵小衫就很惶恐，担心银行卡密码的事情又是真的。

中午又接待了几个买饮料去上课的大学老师，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赵小衫打过去的那个电话又打回来了，赵小衫看着手机屏幕上昨晚背熟了的电话号码，心里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可能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很想直接挂断电话，不去理会这个事情，但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恐惧，有些事情好像自己不得不去面对，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滑动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大声吼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爸的银行卡密码和余额？！”

好吧，没有等来感谢或者咒骂自己为啥骚扰他，却等来了更难解决的结果，这让自己怎么回答？苦思一会，反应过来，特么的，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而且报酬估计也盼不到，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也不一定会给自己钱，那自己虚他个球，直接怼道：“你管我是谁，钱取出来了，你就好好用，不想用，你就扔掉或者捐出去！”

很快电话那头：“额，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我加你微信，麻烦你同意一下，我给你发个红包吧。”

赵小衫一听对方语气服软了，还真要给自己钱，也没有计较他之前那句话和帮了他大忙是不是一个意思了。于是说道：“好吧，微信就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加吧。”

挂断电话，赵小衫点开微信，果然有人加自己，点击同意，对面立马就发来一个红包，随即点开，200元，赵小衫撇了撇嘴，小子，你有种，35000你分34800，我分200！不过转眼一想，这钱毕竟是人家老爹挣的血汗钱，本意也是给他的，自己做一个梦打一个电话就净利润199.9元，也谈不上什么吃亏。

收了红包以后，微信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于是果断选择删除好友，这番操作就是这么神奇！然后再把对方电话号码也拉黑，挡在防火墙外面，不让他打进来。

看着微信余额一下子就多了两百块，撇开魂使的事情先不谈，难道自己以后的生活真的需要靠睡觉做梦来维持生计？毕竟这来钱又轻松又快，自己还差着30万的账，那么要不白天也睡觉，做几个白日梦来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奇遇？而五叔看着自己这样白天黑夜的睡觉，会不会把自己打死或者打成重伤半身不遂，不过这来钱的速度和效率，好像只要打不死就是赚啊，要不要试试……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中途还被买东西的客人打断了几次，就到了下午四点，于是抛开这些思绪，开始等待放学经过小卖部的刘诗韵小丫头了。

四点二十多分，小丫头和大学老师母亲王小丽慢慢从赵小衫视线远处，走进了小卖部又给小丫头买零食。

赵小衫看着愁眉不展的小丫头，摇了摇头，还是开口说道：“小诗韵，哥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你的小迪了。”

小丫头立马喜笑颜开：“是吗？哥哥你在哪里看到的，有没有帮我抱回来啊？！”

赵小衫：“对不起，哥哥没有抱，因为哥哥看见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小丫头震惊道：“死了？它是怎么死的？”

赵小衫：“在食堂外面的沟里淹死的，我现在带你去看，不过等下你可千万别哭哦，不然我不带你去。”

小丫头：“好，我不哭！”

赵小衫心里：我信你个鬼，要不是你妈在这里，我管你哭不哭，这就是为人处世！

不过呢，哭就哭吧，长痛不如短痛。

赵小衫在墙上扯下两个塑料袋就关了店门带着刘诗韵母女，再次来到发现小泰迪尸体的地方，今天中午的时候他还再次看了一眼确认过尸体还在，因为狗的尸体被别在沟里的一根树枝抵住了，要不然昨天就被水冲跑了。

尸体泡在水里一两天，还没有多大的气味，所以走路经过的人几乎没有发现水沟里的尸体，而食堂周围本来气味就不算清新，就算有点气味也能被路过的人忽略掉。

赵小衫指着水沟里的尸体，让小丫头看，小丫头弯下腰果然看到了沟里的尸体，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赵小衫心里：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刚刚说好不哭的，还没有十分钟就哭了。

不过也只得无奈说道：“小诗韵，要不我们把它捞起来，埋掉吧，不然再过几天这条路就臭了。”

小丫头：“我家小迪才不臭呢，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们应该把它埋起来。”

赵小衫撇了撇嘴心里：好好好，你香，你全家都香！

不过还是从兜里掏出塑料口袋，埋小迪是他出门前就想好的，你们教职工是内部人员，家里锅碗瓢盆啥都有，只是偶尔偷懒吃食堂，自己不一样，每天跑食堂跑两趟，等尸体臭了，自己还有胃口吗，要不是为了等小丫头你看一眼死心，昨天就悄咪的弄去埋了。

但是埋归埋，眼前这两个身娇肉贵的肯定是指望不上她们能帮什么忙了，于是赵小衫就自己提开了水泥盖子，再将两只手套进塑料袋子里，抓着小泰迪的尸体，轻轻一转就落进了塑料袋子里，再反过来包住用另外一个干净的塑料袋套着提起来。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算长，但还是有两个女学生经过这段路，看着赵小衫干的臭恶事情，两人同时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还左右扇动着面前的空气，嘴里说着：“这个男生真恶心！”

赵小衫听到了，直接开怼：“恶心还张嘴说话呢，你们也不怕这臭味钻进你们嘴里？！”

那两个女学生听到赵小衫说的，同时捂住自己的口鼻，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同时还逗笑了王小丽，笑呵呵的说道：“小衫，你的嘴可真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赵教授的亲侄儿。”

赵小衫：“呵呵，她俩太矫情了而已，闻得臭中臭，方为屎上人嘛！”

这个话题太有味，赵小衫没有继续下去，于是询问刘诗韵想要将小迪埋在哪里。

小丫头左顾右盼选择了一个栽满了松果菊的花坛并用肉嘟嘟的食指指定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其他特点，就是比其他位置秃一点，看来小丫头还很爱护花花草草，担心选个花草茂密的地方，被赵小衫挖坑破坏了。

赵小衫找来一根树枝，折断掉细枝，用粗一点的一端在花坛里刨出一个泰迪身体般大小的坑，再将泰迪从塑料口袋里倒出来，落在坑里，这样微生物降解得快一点，填上土以后就不会有什么气味了，而不是直接将小泰迪包裹在塑料袋里一起埋进去，那到时候松土栽种其他花草的园丁万一挖开塑料袋，可能会当场去世。

填上土以后将挖坑的枝条插在土上面，恶趣味的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最后洗了手和母女二人分道扬镳。

回到小卖铺已经五点十多分了，虽然食堂里还有饭菜，但是弄了这么久的泰迪尸体，也没有什么胃口了，于是在货架上拿了一包花生又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啤酒，打算就这样将就一晚上，做了几单生意又到惊悚的十点半了，以前的赵小衫还挺期待这个“下班”的时间的，现在却有点害怕了，自己能“梦想成真”，那噩梦怎么办？！

趟在床上，经过酒精的催化作用，赵小衫还是渐渐的睡着了。

这一次的梦是在一个城市公园里，一个白发老人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在公园的地上用那种长杆的毛笔在写字。

老者身影同样也很清晰，赵小衫觉得他应该是今天晚上的受害者了，慢慢走上去，准备询问他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为他办，最好是那种能捞着好处的事情。

走到老者身侧，赵小衫没有着急先问老者，反而条件反射般看向地上的字迹，看完之后吓得梦中的赵小衫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地上分明写着“魂使守则！第一条：魂使只能接取不违背三界道义的委托；第二条：魂使不得谎报委托完成结果；第……”，第三条的“三”字正在写。

赵小衫虽然害怕魂使的事情，但现在很明显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再不敢上也得上了，于是开口问道：“老爷爷，这个‘魂使’是什么啊？”

听着赵小衫的问话，白发老者停止运笔，正起身子，这时赵小衫也看到了老者的脸，顿时又被惊到了，虽然这老者自己现实生活中没有遇见过，连电视媒体上也没有看到过，但他曾经梦见过啊，而且不止一次，有时在钓鱼有时在种花，等等，反正都是十分高雅十分装逼的！所以赵小衫以前从未理会过！

老者：“嘿嘿，小子，你终于理我了，先回答你的疑问，这魂使是专门为未完成心愿的亡灵，在人世间为他们完成一些遗愿的人。以前地府没有成立魂使这个辅助部门的时候，黑白无常在拘魂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抵抗，虽然不足为惧，但也十分心烦。后来就有人，当然其实也是鬼啦，就向上面建议在阳间寻找一些天生灵魂力强大的人，让这些早死的冤魂消耗剩下的一些灵魂之力，托梦请求这些人帮助他们去完成，反正黑白无常也不好出面去管阳间的事情，一来让他们一路上老老实实的，再者消耗掉他们一部分残余的今生的灵魂之力，也省下更多净化的时间。”

赵小衫：“那我？”

老者：“是的，你也是我们挑选的天生灵魂强大的人，而且比其他一般的魂使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强大那么一点点，嘿嘿！”

赵小衫：“那您说的残余的灵魂之力是什么意思？”

老者：“阎王殿的生死簿你应该听说过，那上面记载的就是诞生的初始灵魂所能在阳间人类生命体中的持续时间，每个人的初始灵魂强度都不一样，同时在人世间的消耗速度也不一样，消耗完了那人就死了，当然也有不消耗反而增长的，而你就是属于增长的这一类，所以如果你的身体很好，还不作死，你可以活很久哟！而灵魂还没有消耗完就死了的人就会留下残余的灵魂之力了，我们处理起来也很是麻烦！”

赵小衫：“你们？处理？你是谁！”

老者：“我？我就是你们传言中的白无常，准确的说，我是隶属于白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