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大三抱金砖(1/1)
一处安静的独栋院子中,孙无涯默然而立,这里就是他的家。
环顾四周,绿藤围绕着铝制栅栏肆意四处乱爬;花园中,草木零乱伸展着枝条疯长着;泳池中堆满了落叶;篮球架上挂着斑驳掉落的油漆……
爸爸不在后,家中一切都变了样。
孙无涯叹口气,走到门前,按下门铃。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个咆哮的女声:“叫你不要来了,没钱,说好了等房子卖了给你……”
家里房子要卖了,以后妈妈和妹妹住哪里?
门开,一个蓬头散发的脑袋探出来。
“妈妈。”孙无涯叫道。
满头乱发向上抬起,露出一张雪白光滑、线条完美的瓜子脸。
“儿子,是你?”吴美芳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两边:“快进来,还以为又是王自强呢。”
“王自强是谁?”孙无涯板起脸,“我隔壁王叔?”
“物业收费的。”吴美芳答,反应过来,“要死啊你。”
楼上响起快速的脚步声,一个好看的少女直冲下来,扑向孙无涯。
“哥哥。”妹妹吴冬冬叫道,抱着他又跳又笑。
吴冬冬十六岁,正是最美好年纪,简陋的家居服,也掩不住青春洋溢的身材。
兄妹俩安静下来,吴美芳上下打量孙无涯,看清他手中只有一只塑料袋,脸上难掩失望。
幽幽道:“回来就好,明天和我出去一趟。”
孙无涯奇怪道,“什么事非得要我一起。”
吴美芳在身上翻找片刻,拿出一只金手镯:“找个地方把它卖了,冬冬的学费……”她头往旁边摆了下,眼中有泪光闪动。
孙无涯心中一震,金镯是结婚时爸爸送给妈妈的,说是等他结婚时给儿媳妇的。
他将金镯从吴美芳手中夺过:“不行,这金镯是留给我媳妇的,不准卖。”板着脸,摆出争家产的架势。
“你媳妇……等你结婚时,我再给她买。”吴美芳小声道,眼泪已经蓄满了眼眶。
吴冬冬呆呆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孙无涯不忍心了,哈哈一笑,打开手中的塑料袋。
“金镯就不卖了,那是爸爸留给你的爱情信物。”
三年下来,妈妈已经接受了事实,能够平静讨论关于爸爸的事情。
吴美芳擦了擦眼睛,伸过头看。
立刻,惊喜的声音都变了:“这么多钱?”
吴冬冬抢过袋子:“哥哥,这钱是给我交学费的吗?”
孙无涯点头,拿出一叠给吴冬冬:“你的学费。”
又加上一叠:“生活费,再去买几件好看的衣裳。”妹妹正是花季,却有两三年没买新衣服了。
随后将袋子给吴美芳:“剩下的妈妈拿着家用,欠的小帐先还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拿钱回家。”
他已经想好,利用透视眼,有很多赚钱方法。
比如,街边有种东西叫做刮刮乐,可以刮到他们破产。
吴美芳接过……审视着孙无涯:“这些钱从哪里来?”
她担心孙无涯这些钱来路不正。
之前孙浩然在时,她对钱多少根本没什么概念,想花就花,没想到……
“这……”孙无涯想,要不要说出真相。
最后决定,自己有异能力、透视的事,谁也不告诉。
吴冬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来。
“我的卖身钱。”孙无涯嬉皮笑脸道,“找了个富婆做女朋友,从此不用努力了。”
吴美芳喜笑颜开:“我和冬冬全指靠你养活了。另外,父债子偿,家中欠债账本明天给你。”
孙无涯欲哭无泪,加一句:“年纪很大了。”
吴美芳略显紧张:“多大?”
高胸阿姨应该二十多点,比我大二三岁的样子。
孙无涯胡诌道:“大三岁。”
“只要不比我三大岁都没事。”吴美芳嘘口气,“女大三抱金砖……”
“就是比你大三岁。”
“吴家岂不是要断后……比我大三岁,应该还可以生吧?”吴美芳沉吟道。
吴冬冬笑得腰都弯了,双手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母女俩人不再纠结钱的来源,孙无涯松口气。
母子三人又聊了会,吴美芳嘱咐他明天早起,自己准备早餐,就回房间了。
吴冬冬赖在孙无涯房间和他说话,赶了几次才走。
孙无涯躺到床上。今天经历了很多事情,十分累,但他却兴奋的睡不着,干脆站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
已是夜深,这片地方远离闹市,此刻十分安静。
暗夜中,看着院中荒凉破败,孙无涯心中伤感。当初爸爸在的时候,家中整齐气派,门前车水马龙,访客不断,没想到……
我这是怎么了,孙无涯突然警醒,我不能再沉沦了。
用力摆了摆头,自言自语地提醒自已:“如今我有了能力,有很多办法挣到钱,让妈妈和妹妹过上幸福生活,日子会越过越好……还有,那些势利的小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后面的话他用极小的声音说的……总之,以后的人生,就像开挂一般,只是不知道透视力是否一直会在。
他将念头凝在额头双眼之间,检视透视能力的状态。
先看妹妹和妈妈那边,为了避免尴尬,他对透视力做了收敛,大概使用到了二成左右,能穿透墙壁这样。
大概是因为孙无涯在家的缘故,吴美芳和吴冬冬睡得安静而且香甜。吴冬冬睡觉不老实,张牙舞爪地伸展着四肢,被子蹬到一边。
孙无涯欣慰一笑,目光转向外面,将透视力提到十成,他要将这种能力的运用练到随心所欲。
黑暗对透视力没有任何影响,院外的一切清清楚楚呈现在眼前。不知名的爬虫在地上跑来跑去,一条小蛇巡弋着,吐着长长的舌芯将一只只小虫卷进腹中……
突然,孙无涯浑身像被冰冻一般,整个人凝固了,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幻觉?他缓缓地扭动僵硬的脖子,转动方向,看得更清楚些。
院子外,两个黑影,如树桩一样笔直站立。
正是黄昏时跟踪自己的两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