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下学问（1/1）
“化龙时的幼血，可凝聚第五剑？”
关于列阵剑的秘辛，所有人曾家子弟都好奇。列阵剑的石碑，遍布天下，却只有曾家的天才才可领悟。
曾遥留下列阵剑石碑十万三千载。
多少剑修天才观摩石碑，除了玲珑府曾家偶有人可领悟习得，无一人参悟。因此诸多上仙得出一个结论，列阵剑是血脉剑仙阵。
今日，曾家之人听见李长生反问，可是为了凝聚第五剑，顿时引起众人好奇。
曾桃桃神色阴冷，犹如青面阎王，凶恶的目光瞪着李长生。仿佛在警告李长生，你敢说出来，必死无疑！
李长生此刻更关心的不是曾家之人的好奇心，而是小师妹的安全以及让曾桃桃散去铁王座。
救师妹，是他护短。
让曾桃桃散去铁王座，是他怜悯天下人族。
无尽大荒妖天下的恐怖，深深地留在他的记忆中。人妖两族不合千千万万年，偶有小鲤鱼这样受教的妖，少之又少。更多的是随妖性而动的妖怪。
“散去铁王座。”李长生言语柔和，又有些冰冷，“散去铁王座，我告诉你第五剑在哪里。”
曾桃桃皱眉，反问道：“我为何要散去铁王座，你又如何知道第五剑在哪儿？”
“天下学问，没有书院不知道的。”李长生藏起的左手依旧掐诀。
“天下书院诸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诓我。”曾桃桃咬牙切齿说道，“天下书生，都该死！”
语气之恶毒，恨不得能吐进心中怨恶戾气。
“兵主用不了铁王座。”
李长生并未言明，曾桃桃聪慧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上古禁术，一个凡人也用不了。”曾桃桃说，“这样，你散了你的符。我在散了我的铁王座。”
“你今日若是死了，天下苍生会怪我。”李长生言道，“我不杀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却因你死而亡。”
李长生顿了顿，劝道：“散了吧，听话。第五剑我帮你凝聚。”他料定对方虽然能招出铁王座，但绝对使用不了。
兵主使用铁王座，不仅是勉强，简直是不要命。
曾桃桃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铁王座虽然召出，奈何消耗过大，紧紧维持这巴掌大的铁王座便快要了她的命。但若是弃了铁王座，对方的上古禁术招出，自己又无法抵挡。
左右权衡后，她最终决定拼一把。
她将手掌中的铁王座向李长生丢去，同时散开体内的法诀。
体内法诀散开时，气血倒涌，一口鲜血吐出。
铁王座如同刹那间绽放的白菊花，一抹鲜血将其染红，径直地朝着李长生飞去。
李长生暗骂一声，傻女！
铁王座出，曾家之人的目光跟随其在空中划过。
十万三千载，第二朵剑菊绽放。
慑人的寒光，让曾家之人兴奋心血翻涌，那是我曾家的传说，不那是我曾家的历史。
铁王座出，十万三千载的揣测，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畅想，这一朵剑菊，将带领曾家走向更伟大的未来。
曾桃桃娇小的身体，哪怕浑身沾血狼狈不堪，在众人双眼中亦是伟岸、难以翻越的身影。
剑菊花绽放，那是曾家的信仰。
曾家子弟不自觉地跪在地上，双眼尽是虔诚。
李长生将最后的仙宝掏出，巴掌大的棺材旋转变大，他一巴掌拍开盖子，直接爬进了棺材。
黑夜中金光闪闪，一个拳头大小的寒光菊花绽放，渐渐将萦绕黑气的棺材吞没。
那铁王座并不像其余仙术，散发出磅礴气势，反倒是内敛至极。越是这样，朱静茵越觉得恐怖。
铁王座比斩龙剑还要恐怖。
她被斩龙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艰难的翻过身子，盯着那朵绽放的剑菊。
“三、三师兄……”她气喘吁吁地喊着，仿佛没有空气一样，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来，“快、快跑……”
焦阚眼睛上翻，盯着铁王座的双眼尽是恐惧。铁王座带来的恐惧和斩龙剑带来的恐惧，完全不同。
前者仿佛刻印在灵魂深处，仿佛是祖辈从十万三千载前遗留的记忆。后者仅仅是对死亡的恐惧。
焦阚脑海中闪过一瞬间的记忆。
铁王座的本来面目……
无尽的荒漠之上，铁王座孤独的悬浮在空中。
一个女子坐在铁王座之上，手肘支在铁王座之上，慵懒的眼神看着大妖天下。而她的背后是妖族一直想踏足的土地。
无数大妖只能望而兴叹。
焦阚面对铁王座连怒吼的情绪都无法提起，只是静静地看着绽放的剑菊。
曾桃桃疲惫不堪，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从空中坠落。她一直关注着剑菊的绽放，总觉得好像知道李长生这号人物，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究竟是谁。拥有如此能力的凡人，整个玲珑府不可能没有他的威名。
以凡人之躯，驾驭符术之道，比肩修仙之人。我记得我听过这种传闻，究竟是谁……
曾家左右前后四位老者齐声喊道：“曾家子弟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少主。”
曾白白急忙飞到曾桃身边，恭敬虔诚鞠躬，随后侧视剑菊花绽放的地方。
“少主，铁王座一出，想必那凡人已经化为齑粉。”曾白白一声令下，“曾家子弟，六四大阵护法！”
一把把长剑，从山林之间飞出。
在夜空中以曾桃桃为中心，围了一圈又一圈。
“四位前辈，请放心。”曾白白再次施礼，语气铿锵有力道，“小老二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住少主！”
左右前后四为老人，点了点头示意曾白白退下。再次望向剑菊花绽放的地方。
“铁王座威名，那凡人怕是已作粉末，随风而去。”
“铁王座前，众生平等。”
“专心凝聚斩龙剑。”
四人再次齐齐掐诀，剑指指向斩龙剑，齐声喝道：“凝！”
斩龙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凝聚。
小鲤鱼看着绽放的剑菊花，泪水如泉涌，她的双手捏拳，似有使不完的力气，又似乎用不上半分力气。
胸腔有一股寒热之气交缠，堵的她呼气不是，吸气也不是，只觉得浑身无力，又觉得有一股力量在灵魂深处即将觉醒。
“老子，老……”
“老子可是有名更加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