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我见到第一眼就确定喜欢的人（1/1）
季家大门缓缓关上，林易安拿着不是生日礼物的礼物摸不着头脑。
屋里余清秋已经把生日蛋糕摆好，蜡烛点上，一切准备就绪，见寿星迟迟不回来，正打算出来看看，却见林易安刚好关门进来。
“做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
“季瑾一送我生日……礼物，说了会儿话。”
说到礼物时，林易安不确定地顿了顿，掏出MP3给余清秋看，余清秋见状，无奈一笑：“你这孩子，怎么不喊他进屋吃蛋糕啊？瑾一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腼腆，以后交女朋友可怎么办……”
女朋友……林易安前行的步伐顿住，余清秋奇怪：“愣着做什么？去叫瑾一和季奶奶来家里吃蛋糕啊。”
余清秋不过随口一说的话，在林易安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不敢想象有一天季瑾一有了女朋友以后，她会是什么模样，因为现在只是这样，就已经难受到快无法呼吸。
她失魂落魄地应着，再度转身出门，摁响季家门铃。
季瑾一很快开门，看见林易安时整个人愣了愣，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林易安，你怎么了？”
听见他的问话，林易安也愣了愣，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看出她的困惑，他的目光从她的五官扫过：“你看起来很难过。”他小心翼翼迟疑着追问，“你……看到歌单了？”
难过？是了，她现在无法抑制的难过。
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季瑾一，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如果那个人可以让他忘掉一切不开心，那一定是像小太阳一样吧？
两人的问话重叠，心情低落的林易安并没有听清季瑾一问了她什么，她只注意到他错愕之后，有些局促的神情。
她赶紧低下头，弱弱致歉：“对不起，我不该问——”
所以，她是已经看见歌单了？如果她此刻是在向他求证，他不介意说得明白一些。
“我喜欢的人……”季瑾一垂眸，看着林易安的满头青丝浅浅勾唇，“她很开朗，喜欢笑，有点笨，却很可爱，会惹我生气，但常常找不对原因，还有，她很漂亮，是我见到第一眼就确定喜欢的人。”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娓娓道来，好像已经在畅想那样一个女孩儿来到生命里，为他带来欢乐和光芒。
简老师常用一句话来教导他们：没有目标的努力皆是枉然！
这一刻，林易安突然悟了。
原来不是季瑾一不开窍，而是她努力错了方向，不过没关系，既然她已经有了确切的目标，那必定事半功倍！
林易安一扫先前的阴霾，再抬头时已是多云转晴，清丽精致的小脸满是掩不住的雀跃：“去我家吃蛋糕吧！”她朝屋里探头，语调轻快，“季奶奶睡了吗？”
她的笑明媚而温暖，像开在雪山里冰清玉洁的雪莲，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和疼爱。
蔓蔓青藤在冬风中轻轻摇曳，她的笑犹如纷飞的柳絮飘落在他心尖上，酥酥麻麻的，心痒难耐。
季瑾一拉住眼看就要往屋里窜的林易安，告诉她奶奶睡了，他们自己去吧。
萧菩赶来的时候，众人刚唱完生日歌，林易安正在许愿，她双眼轻闭，一脸虔诚，唇边一抹愉悦的笑意轻漾，恬静而俏皮。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注视着她，尤其季瑾一，他的目光像柔软的棉花糖落在她身上，连空气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黑暗里，萧菩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抱着精心挑选的礼物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将季瑾一深邃的眼神看在眼里，自私的庆幸此时此刻林易安并未发觉。
如果不是被李梅监督着超负荷学习，他可以更早赶来的，说不定，在季瑾一到来之前……不，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他先认识她的。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总是慢那么一步呢？
失落的萧菩又想起他和林易安一起看流星雨的事情，灰败的神色瞬间明亮，没关系，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青春中，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主角，殊不知，有时候哪怕迟到一秒，就注定迟到一辈子。
吹完蜡烛，打开灯，林宴安率先看见一声不吭的萧菩，他吓了一跳，一脸惊惶：“是小菩啊！怎么不出声呢！”
正在分蛋糕的余清秋抬起头，笑着招呼他：“小菩来了？赶紧来吃蛋糕，待会儿给你妈妈也带块儿回去。”
萧菩顺手把礼物放在桌子上，接过余清秋手里的蛋糕，不好意思地向林宴安致歉：“不好意思啊林叔叔，我看大门虚掩着就直接进来了，见林易安正许着愿呢，就没说话。”
“没事没事。老了，不经吓咯！”林宴安和蔼一笑，将余清秋再次切好的蛋糕递给季瑾一。
季瑾一双手礼貌接过，轻声道谢，等不及的林易安用小勺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甜笑起来：“好吃！”
季瑾一颇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短短几秒钟，随后就明白了林易安对于甜食的取舍，他凝视着那块空缺微微失神，心中升起浓烈的欢喜。
他们之间，似乎因为这一块缺失更完整了。
注意到两人互动的萧菩也想要加入，林易安适时问他带来的礼物是什么，怎么还用一个精美的木制礼盒装着。
闻言，他立马开心地跑过去打开礼盒，拿出里面的木制八音盒，献宝似的举起来：“林易安，你看，喜欢吗？”
八音盒通体古木色，唯有圆台上的小熊和兔子通体雪白，小熊坐在凳子上，手抱一把吉他，双手拨弦，似在吟唱，旁边的小兔子竖起上半身，望着小熊一脸陶醉。
别看萧菩大多时候不正经，关键时刻投其所好这块算是给他拿捏到位了，无论是小动物还是色彩，都是林易安喜欢的元素，而且它整体小巧玲珑，制作也格外精美。
林易安惊喜于萧菩终于靠谱一回，摸索着底座的按钮打算放歌，萧菩一愣，急于张口，嘴里的蛋糕还包着，情急之中一下呛住，立刻止不住的咳嗽。
季瑾一看着反常的萧菩，刹那间福至心灵，同样慌张地想要阻止，他的手刚落到林易安的手背上，舒缓的音乐已然缓缓从八音盒流泻出来。
萧菩呛得满脸通红，余清秋赶紧接了杯水递给他，他见阻止无望，只好认命红着脸咽下嘴里松软的面包。
许是刚才萧菩的呛咳声太大，盖住了歌的音量，这下站的近了，余清秋听着抒情直白的歌词，疑惑发问：“小菩，这不是生日歌吧？”
萧菩目光闪躲，言辞闪烁：“啊？不是吗？我记得让老板下载的生日快乐歌啊……”他佯装凝神听了几句后，只好硬着头皮搪塞，“应该是歌曲同名，老板下错了吧。”
“有可能。”林易安深以为然，起身回到餐桌旁切蛋糕，听见林易安都如此说，余清秋也没再追问什么，萧菩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一曲毕，歌曲重复，刘英再次唱到“I love you，说不出口的倾诉，I miss you，让挂念代替了相处”，余清秋微微皱起眉头。
萧菩心一紧，假模假样灌了一大口水掩饰紧张，在余清秋张口的一瞬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谁知余清秋兀自咕哝一句“听不太懂，还挺好听”就离开了。
这该死的刺激！
季瑾一将萧菩劫后余生的放松和懊恼尽收眼底，他抿了抿唇，无比自然地对林易安说：“林易安，记得听歌。”
林易安闻声抬头，盈盈一笑：“好。”
这声“好”落下，一无所知的萧菩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