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1/1）

很多时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就是不必多说，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杨婉君的意思季瑾一懂了，她是想要留在北市的，可是如果他坚持带她走，她不会怪他，也不会觉得和他待在一起不快乐，人生就是这样，无论如何选择，都不会圆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谁也没有错。

挂完电话，沉思良久的季瑾一蓦然抬头，发现林易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门口怔怔然注视着他。

正值盛夏，屋内开着空调，体感温度正合适，但地板就比较偏凉。

“怎么又不穿鞋。”

说着，季瑾一起身走向林易安，她不以为意喃喃道：“舒服。”

他径直进房间把拖鞋拿出来给她穿上，她看着他始终微蹙的眉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从她一出门，看见他握着手机开始，眉头就没舒展过。

“没事。”

他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说给她听，牵着她的手一边往餐桌走，一边问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还好意思问。

林易安嗔怪道：“饿了。”

“我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明明什么也没说，落在她耳朵里，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她飞快瞄他一眼，然后迅速低头，故作淡定地吃面包。

不过她到底还是比较在意他究竟为什么事而烦扰，一顿饭吃下来，看了他不下十次。

期间还被他调戏，是不是昨天没看够，要不要接着看。

她正好喝了口牛奶，还来不及吞下，差点儿被呛住。

待她费力轻咳着咽下牛奶时，已经双颊霞红，一双明媚的眼含了点点水光：“季瑾一，你变了！”

“哪里变了？”他勾起唇饶有兴味地挑眉。

“你以前不这样的。”

季瑾一伸手撩起林易安顺着脸颊滑下来的长发，轻柔地掖到耳后，温润的嗓音和动作如出一辙，柔情似水：“哪样？”

林易安羞于开口，不搭腔，只闷头吃剩下的早餐。

下一秒，却听见他舒爽清朗的笑意，她怎么确定，当初他每次触碰她的时候，他的想法是不是和如今一样呢。

看着满脸羞涩的林易安，季瑾一逐渐停止了笑意，当初那个在草稿本上画了一箭穿心被发现后满脸涨红的少女，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现实什么都变了，但又什么都没变。

这种感觉，真好。

杨婉君最近把公司的事几乎都交给手下的人去解决，知道季瑾一和林易安成功领证后，就马不停蹄找余清秋和林宴安商量办婚礼的事。

她不但没提嫁妆的事，还说她一直把林易安当女儿看待，承诺婚礼一切费用由她承担，就当是她当妈的一片心意。

余清秋和林宴安虽不是特别循规蹈矩的人，但该有的礼数也会做到周全，只是他们小康家庭，压根儿也拿不出相对应的嫁妆，单单季瑾一送的那套别墅，少说也有几百万。

他们也不是别扭的人，知道季瑾一会对林易安好，也不在上面纠结，按照当地习俗该给多少还是给的多少。

林易安吃完饭的确还有些困，转头睡了个回笼觉，果真睡到了大中午，醒来后直接和季瑾一回临熙街，和大家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

在余清秋和杨婉君慎之又慎看了黄历后，敲定在八月十七七夕节这天办婚礼。

伴郎嘛，肯定非孟宸旭和萧菩莫属，伴娘除了陈梓晞，有一个必不可少，那就是将二人后半生的命运连接起来的红娘徐依依。

徐依依在朋友圈看见林易安晒的结婚证，兴奋得直接蹦起来，看来她算的真准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一想到萧菩那个小苦瓜，又忍不住替他感到遗憾惋惜，多好的人啊！

接到林易安的伴娘邀请，徐依依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两人几年没见，正好借此机会叙叙旧。

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林易安除了完成创作，就是和季瑾一一起去挑婚纱婚戒、试婚纱、拍婚纱照等。

忙忙碌碌，既充实又幸福。

婚礼举行前两天，季瑾一最终还是决定带着林易安去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看望季奶奶。

得知季瑾一要来，季正明从头一晚开始就既高兴又害怕，紧张到半夜才睡着。

自从九年前周绯抱着季之滔上门找人后，这么多年，季正明不但很少和前妻一家有牵扯，就连在她面前也几乎从不提及他们一句。

她也时常在想当年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可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个人如她一般大度呢？

不但允许季正明继续和杨婉君假扮夫妻演戏，还允许他撇下自己儿子的百日宴，去给他另一个儿子过生日，就连临近过年也还待在前妻家。

周绯知道自己没有错，她只是太害怕失去季正明，太害怕这个刚刚建立的新家庭迎来不可知的变数。

但她也的确觉得对季瑾一抱歉，当年，确实给季瑾一造成了莫大的心理伤害。

这些年看着季正明因为季瑾一对自己的淡漠疏离而怅惘难过，周绯心里也不是滋味。

北市金牌室内设计师和新晋实力独立音乐人领证的消息很快上了时事新闻，季正明当即老泪纵横，走到一边背着她和季之滔抹眼泪。

她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最终还是从他手机里翻出杨婉君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两个女人在听见彼此声音后反应都很平静，杨婉君问她有什么事，她知道对方不想和自己多聊，毕竟谁会不对对自己儿子造成伤害的人产生排斥呢。

她开门见山表明打电话的意图：“季瑾一办婚礼，想过让季正明去吗？”

短短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

杨婉君看着毫不拖泥带水挂断的电话，心里对周绯的认知有了新的定义。

季瑾一和林易安到达时，季正明，包括周绯也带着季之滔站在大门口迎接。

季之滔牵着周绯的手，小声问为什么要让这个很凶的哥哥来他们家里，并且还带了一个陌生人。

周绯第一次板着脸严肃地对季之滔说：“之滔，不许没礼貌，这是你亲哥哥，那是嫂子，一会儿记得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