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教廷议事、瘟疫传开（1/1）

平民区的妇人因为产褥热而离开人世，没过两天，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也追随母亲而去。

邻居们虽然惋惜，但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每天都有人因为意外死去，这天不过是寻常的一天。

不久，又有人因为高热、寒战而病倒，人们也只以为是雨后天气变凉，受寒导致。

可是，接下来不断有人生病，人们开始恐慌。

“不会是‘热瘟疫’再次降临吧……”不少人有了这样的猜想。

教廷陆续接到城内各区域的上报，因为发热致病、致死的事件正在增多。

雷克斯·西泽第一时间召开了高层会议。

“短短几日，因为高烧致死的人数就达到了27人。”

雷克斯的脸色很不好看。

“鉴于各处上报的疑似热病致死事件，我决定调派内廷精通药理的人手，成立药师殿，由白衣圣女凯丝·吉尔带领，救治患病的民众。”

“此外，像是洪涝、干旱和地震以及疫病相关事件的应急处理与救灾赈灾事宜，都并入一个新机构——紧急公共事件管理司。”

“这个部门暂时由鲍勃·布朗代理，等这次的事情过去后再择人主管。”

雷克斯环视一周，“可有人有什么异议？”

见无人答话，教宗重新开口，“另外，这次传染性的疾病与往年流行的‘热瘟疫’有很多相似之处，我早前刚设立了一个研究部门，专门调查这种疾病的致病原因，初步研究发现与不良的卫生习惯有关。”

“什么？”有的主教接受不了这种说法，立刻站起身反驳，“尊敬的冕下，作为父神的牧羊人，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

他用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举例，“我家仆人的母亲，经历了三次瘟疫，都幸运的活了下来。她是个邋遢糊涂的失智病人，但是脾气很好，并不发疯打人，因此即便总是在垃圾里翻东西吃，将全身弄的脏兮兮，我的仆人仍然很敬爱他的母亲。”

“而我的一位表妹，是一个有洁癖的女子，她从来见不得半点脏污，出门的时候，为了避免鞋子沾上脏污，都是挑选肥壮的妇人作为随身仆妇，方便随时背起她行走。即便如此，十几年前的那场热瘟疫，她却不幸染病去世。”

“如果热病真的与不良卫生习惯有关，为何我讲究卫生的表妹去世了，而那位邋遢肮脏的仆人母亲却好好活到现在呢？”

他的话说完，有不少人也应和道，“确实如此，而且‘以最原始的状态去见父神’是我教一直以来都倡导的，很多圣女和圣徒都一辈子不洗澡，或者很少洗澡，他们中大部分都活到了很大年纪，有的甚至是无疾而终。因此，什么才是不良的卫生习惯？我看常常清洁自己才算是不良的卫生习惯。”

雷克斯压压手，让身边的神侍为在座的教职人员送上资料，“这些研究结果并非信口胡说，研究表明大部分卫生情况良好，我指的是保持洁净的卫生水平，患病的几率会小很多。”

一些教职人员仍然一副不赞成的模样，很多人看着资料倒是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卫生与疾病的关联总是在与会众人心里留下了印象。

接下来几天，平民区的人还在生病，先是高热寒战，浑身发冷却高烧不退，之后就是一直烧一直烧，还伴随着浑身疼痛，直到病人逝去。

慢慢的，西区和东区这两个贵族与高级教职人员聚居的区域也有人开始发病。生病的如果是仆从，多半是被挪到偏远的屋子里自生自灭。如果是家里的主人，那么城里的医官都被四处请去治病，不少人也会去教廷新成立的药师殿寻医问药。

一时间，圣城的药材价格涨了三倍。

尤其是乳香、没药、龙涎香、这几种只有权贵阶层才用得起的药物，不管有没有治疗热瘟疫的作用，都在被人们疯抢。

药师殿自从成立后，每天要接待几十位病患的家属，白衣圣女凯丝·吉尔带着教廷自己培训的药师和护理人员会根据他们描述的病情配制药物，有的病人服药后会有一些好转，但是更多病人还是在高热中死去了。

最高峰的时候，圣城一日之内会运出上百具尸体。

玛丽的橡木庄园也面临的巨大考验，她将一部分药材分给了汉米顿，让他派人熬煮汤药分发给教区教堂附近的人们——人再多就无能为力了。

橡木庄园还算安稳，分发汤药的工作一直在继续，雨下了半个月之后就停了下来，是否会继续下还未可知。

可是周边三个教区已经有人开始生病了，症状和“热瘟疫”一模一样。

有的领主专门划分了荒地，建了草棚作为隔离区，将患病的人统一安排到那里，任其自生自灭。

不少人在外面哀求看守的人想要去照顾自己的亲人，但是并不被允许进去。

病人在隔离区无力自己做饭和自理，很快便死去了，死去的时候浑身肮脏不堪，被荒地中的小动物啃食。

病人的尸体被发现后往往都是拉到隔离区的另外一边，随意挖个坑埋葬。

因为雨下的太久，土地泥泞却也松软，挖坑倒是好挖。

只是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负责埋葬尸体的人逐渐懒得挖掘深坑，都是浅浅挖一个小坑然后盖上土。

等到夜里的时候不少尸体都被野兽刨出来啃食。

慢慢的野兽们爱上了人肉的滋味，开始红着眼攻击能够看到的人类。

不少人土地绝收已经定局，家人也患上热瘟疫被抛尸荒野，他们家无余粮，再也生活不下去，开始向地主们借粮。

有的地主借了粮食，但是借贷人要还高额的利息。

有的地主拒不借粮，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还有地主因为名下的土地全部绝收，开始提高来年的地租。

有人奋起反抗，失败被杀，更多人拖家带口前往别处，一路乞讨只为有口吃的。

这样一来，身带病菌的人们开始四处流窜，曾经大肆招人兴修水渠、还给工人发钱发粮的橡木庄园就成了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