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眼睛似若琥珀（1/1）

“新年快乐，宋颐远！”肖念真诚祝福道。

窗外的烟花绚烂夺目，坠落的星火如同散开的流星在天边的一侧渐渐消失，滑落在不远处的江河里……

肖父肖母是北方人，新年的第一天，必须要吃传统节日食物——饺子。上午，三口人围坐在饭桌旁，其乐融融地包饺子。肖念有模有样地练习着，竟也捏出了一个元宝形状的饺子。

“好了，妈妈，任务已经完成了，今年咱都有福气了。剩下的，就交给您二老了。”肖念耸了耸肩，郑重其事地把手里的饺子放在盘子上，伸了伸懒腰，瘫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了手机。

“肖念，下午两点，我在上次的咖啡店里等你，有新年礼物哦。”是宋颐远的短信。

她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回复道：“好啊。”

随即，嚷嚷着要帮忙下饺子，声调里带着欢喜雀跃的意味……

午后，肖念站在镜子前，准备戴上帽子出门，想了想，又把帽子摘下。她不想让宋颐远知道，一整个冬天她都戴着这顶帽子，至少现在不想……那日的酸涩情绪在见到少年的前一秒，又翻滚起来……

咖啡店在街角的拐弯处，透过玻璃窗，宋颐远看到了扎着马尾的肖念，少女光洁饱满的额头在暖灯的烘托下，显得干净温柔。

似乎是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少女转过头，四目相对，两人微愣。

“等久了吧，屋里真暖和。”少年摘下围巾，脱掉外套，露出了杏白色卫衣，清清爽爽。

肖念撇了一眼他的手腕，上次的手链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黑色的运动手表，手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肖念眨眨眼，出声道：“没多久。”

上次分别之时，俩人有点不欢而散，当然是肖念单方面的“不欢”，宋颐远根本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俩人见了面，气氛有点尴尬。

“新年快乐，看，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少年小心翼翼说道。

“不过，肖念同学，你先好好回答我上次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念念？”肖念抬眸，对上了那双认真的眼睛，逼人的目光让肖念有些窒息。

她垂眸，说道：“你又不止我一个叫念念的朋友，我怕你分不清……”

宋颐远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我身边只有你叫念念啊！怎么会分不清呢？”

猛然，想到那天，他急急说道：“你说的是年年啊……可是发音不同啊，我普通话这么好，怎么会分不清呢？”

肖念有些恼羞成怒，抬头，冷声说道：“那就是我听力不好，我分不清。”

少年眼眸暗了暗，低声说道：“好吧，那我以后叫你肖念……可是，这样显得我们很不熟啊。”语气里尽显失落，二人之间彷佛相隔千里。

肖念心软了软，到底也是自己情绪作祟，语气缓和下来，说道：“那就换一个……”

少年挠了挠头，迟疑地说道：“那叫你小念，好不好？”他和她好言好语地商量着。

肖念点点头，之前的情绪化解了几分，“你送我什么新年礼物啊？”她出声问道。

宋颐远笑了笑，知道对面的女孩已经不生气了，笑嘻嘻地递给她。

“自己打开看看。”

“哇，好漂亮的琥珀。”肖念惊呼，橘色的透明光泽下，隐藏着一只蝴蝶，奇丽又绝美。

“和你的眼睛好像啊。”

少年听到肖念的赞叹，微怔，心中激起连他都无意察觉到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那小鸭子帽子就是我的新年礼物啦，你不可以再要回去了。”宋颐远开玩笑地说道。

“不要了，不要了，本来我也没想要啊。再说，我已经有了新的帽子，我一整个冬天都戴着呢。”肖念把玩着手里的琥珀，随口答道。

”一整个冬天？那你今天怎么没有戴？”少年扫了扫肖念旁边的椅子，没有找到那顶帽子。

肖念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探究地看着他，狡黠地说道：“你也没有戴小鸭子帽子啊，还有你的手链，也没有戴……”

……

多年后，二人谈起那条手链，宋颐远亲吻着肖念的手指，充满怜惜地说道：“崽崽，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你是在吃醋，我却用它伤害了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