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54［钟医生］撕裂（1/1）

钟时察觉到沈、顾二人的情绪都不太对劲，一时半会儿很难理清事情原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转头看向顾青，暂时挡在两人之间，尽量放缓了声调：“顾先生，如果你在听的话，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题？”

顾青瞥见了钟时手腕上的红痣，内心一震，眼神清明了些许。鬼使神差地，他烦乱的心绪被眼前这个女孩安抚，让他不禁顺着她的话说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左宥递给钟时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开口询问道：“你和陆禾念，是什么关系？”

“念念……”

顾青晃神，那个穿着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的少女突然和眼前的女孩重叠了一瞬。他下意识想要拉住她，但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是她。

他说：“念念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游戏。”

青梅竹马的两人，在前十七年的人生里，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大部分的时光里，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凌驾于友情之上，类似于亲情都无法恰到好处形容的一种默契。

在对感情懵懂的年纪里，不知不觉中，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早已发生了改变而不自知。

最早发现这个端倪的是陆禾念。女孩子素来对感情敏感，当她发现自己心事的那天，向来开朗的她也没想着要瞒着谁。她借着顾青生日的由头把他约出来，骗到了他一直不敢坐的摩天轮上。

然后趁着摩天轮升到最高，趁着顾青最害怕的时候，陪他一起蹲下，捧起他的脸，嬉笑着半开玩笑地对他说：

“别怕，还有，我喜欢你。”

顾青傻里傻气地睁开眼，眼角还挂着吓出来的泪，愣愣地看着陆禾念。

少女“噗呲”一声笑出来：“你好呆哦。”

“后来，她死在了一场大火里。”顾青也随着故事的结束睁开眼，眼角盈着泪，竟然和故事里那个胆小的少年有一瞬重叠。

钟时有些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

沈谙故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难道我姐姐沈璃的灵魂到了这个世界后，成为了陆禾念？”

“可是她既然已经死了那我为什么不知道！”沈谙故有些失控，抓住顾青，“你在骗我？！”

顾青丝毫不介意女人的情绪发泄，他看着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语气里伤感亦有，无奈亦有：“我也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了，现在却让我看到了她长大后的样子。我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真的了。”

左宥注意到钟时有些被沈谙故吓到，走过去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他的视线在纠结的两人之间徘徊了一阵，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或许，我是说或许，沈璃、陆禾念、沈谙故，她们全都是一个人。”

“换句话来说，沈璃，陆禾念，都是你。”

沈谙故愣了一下，下意识推开了突然看向自己的顾青。

“怎么可能！我找了姐姐这么久，你现在跟我说姐姐和我是一个人！”

左宥无视沈谙故的崩溃，继续分析：“沈大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成为死神的？”

“我记得你在和我交易的时候提起过，你在世界缝隙之中游走的时间太久了，感到孤独是正常的。如今数千万个世界发生碰撞、重叠，你在穿梭过程中灵魂发生撕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