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56［钟医生］渡神（1/1）

不管是神，还是人，当极尽孤独时，就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所以沈谙故一直觉得自己有个姐姐。她甚至去蛊惑左宥去帮她找“姐姐”。

钟时看见崩溃的女人肉眼可见地恢复了平日里习惯了的淡漠的模样。

“是这样的。”沈谙故想清楚了一切，语气里隐隐有些自嘲的成分，“我生来孤独，又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脑子不清楚，再正常不过。”

“原来我没有姐姐，我始终是一个人。”

有的神明的诞生，就是为了引渡非己的事物，这一度成为理所当然的事实。可神明也会有喜怒哀乐，若是自己囿于迷惘，谁又能来渡神呢？

“你还有我，念念。”

脑海中忽然回响起这么一句话，少年温柔的眼神静静地透过回忆投射在她身上。沈谙故猛然回头，看向昏睡的顾青。

记忆里的少年的面部轮廓更加清晰了些，即便看起来依旧年轻，可这张脸上早已褪去了属于少年的青涩和稚嫩。

冰冷的面具从边角出现了裂缝，迅速蔓延至各处，集结成蜘蛛网般的纹路。沈谙故听见心里“咔嚓”一声巨响，随后感到脸上划过一丝滚烫。

“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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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你胆子也太小了。唉，算了，以后我罩着你。”

“顾青顾青，这道题怎么做呀……”

“顾青！谁准许你背着我偷偷收人家小姑娘的情书了！”

“顾青，我喜欢你！”

……

原来，和他有重大关联的灵魂，一直都是她。

“沈大人，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知道的事了吗？”左宥第一次见到这女人流泪，虽然新奇，但并没有看热闹的心情。

他总觉得，李老师的死，背后的真相会牵扯到阿时的安危。

沈谙故笑了笑：“可以。”

“那天我察觉到这里有灵魂被强制离体，便赶过来查探。果不其然，我到这里时，亲眼看见了那个东西控制那人跳楼的场景。”

左宥面色凝重：“什么东西？”

“不是小鬼，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妖。”

是妖。左宥想到了那个和他长着相似面孔的人。

既然不属于这个世界，就难以长期在这里存在。他和沈谙故是凭借着死神的身份取用了这个世界的银饰屏蔽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才得以长期驻留。

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只是一只妖，没有神性，无法从这个世界取材，那他是怎么在这个世界长久立足的？

莫非……这个世界有人帮他。

是谁？

既然知道了案件的缘由，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待着。但是这次案件的事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在有些匪夷所思，他们也不好告诉警方，只能任由他们下错误的决断了。

只是他们还答应了姜黎要把邮箱里的材料送去警方，实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钟时拉着左宥告别：“那就谢谢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顾青就交给你了。”

沈谙故微笑着点头。

女人本就生得万种风情，现在多了些情绪，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生动。

钟时微红着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沈姐姐，比起习惯性冷着一张脸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更好看。”

沈谙故笑意漫上眼底：“是吗，你可比左宥那个臭小子嘴甜。”

两人携手离去，她静静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手下微动，一缕浅绿色的烟悄然没入钟时的身体。

“你的东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