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鲜虾香菇肠粉(1/1)
那一头的楚译安静了三秒,“就这?你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说完,一秒也不耽误地挂了电话,留下云里雾里的林舟,楚译可很少这样不耐烦地接他电话,他这是怎么了?
当然楚译的态度并没有影响林舟的心情,林舟坐在沙发里想给隋葭发消息问问她有没有好一点,结果发现自己还没有被从小黑屋里释放出来。
隋葭刚从厕所出来,拍了拍自己如释重负的小肚子,就听到了被自己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隋葭刚一接通,就听到那头的林舟哀怨的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隋葭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给人拉黑了,靠在桌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着:“那得看你表现啊。”
林舟装模作样地唉了一声:“我怎么这么惨啊,都已经在黑名单里呆了这么久了,难道双皮奶不足以救我出来吗?”
隋葭没忍住笑出声,但是很快又收住情绪:“我刚刚问了负责管理黑名单的朋友,他说不太够哎。”
林舟依靠在沙发上:“那你帮我问问他,要怎么样才可以呢?”
隋葭那里安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刚刚去问他了,可是太晚了,他已经休息了,只能明天再说了。”
林舟配合地反问:“这么早就休息了?他不需要值夜班的吗?”
隋葭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不用,晚上又没有人会在微信找我。”
林舟都能脑补出她那副奶凶奶凶的模样:“好了,说点正事,你肚子还疼吗?”
隋葭摇了摇头,后来意识到他也看不到,轻声回答:“不疼了。”
林舟想起晚上隋葭肚子疼的样子,那股操心劲瞬间就上来了,开始念叨:“乳糖不耐受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也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奶制品还是尽量少吃,要不然最后肚子疼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让隋葭就此和所有牛奶的衍生品说再见是不可能的,隋葭就像一个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家长让东,她偏向西:“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啰嗦呢?好了,我要准备睡觉了,再见。”
林舟无奈地用手揉了揉鼻梁,还是以后自己多看着她点吧:“等一下,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隋葭查了一下订票信息:“明天下午一点半的。”
林舟算了算到机场的时间:“那我们十一点出发,去机场吃午饭吧。”
不用挤地铁的好事,隋葭也不拒绝:“好。”
“那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的隋葭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将手机随手扔到床上,双手向后撑着桌面,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脑海里闪现过林舟说喜欢她的神情,隋葭整个人扑到床上,抱着枕头滚了两圈。难怪大家都说恋爱得谈,是挺有意思。
林舟挂完电话拿着手机鼓捣了一会儿,看着微信界面的红色感叹号,摇了摇头,自己看上的小祖宗,除了供着还有别的选择吗?
隋葭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一只手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毫不留情地关闭了闹钟。就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隋葭在九点四十五的时候逐渐清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被子,咂巴了下嘴,好像还在回味梦里那火锅的味道。
就在隋葭还在放空的时候,林舟的电话来了。隋葭按下接通键,瓮声瓮气地说:“喂。”
林舟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刚睡醒,语气跟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还不起床吗?飞机可不等人啊。”
隋葭揉了揉睡得有点潦草的头发:“我这就起来了。”
“不着急,慢慢来。”
隋葭正打算挂了电话,那头的林舟突然问了一个问题:“牛肉、腊肠、叉烧和鲜虾香菇,你喜欢哪个?”
隋葭虽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疑惑,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几位的味道,认真地回答道:“鲜虾香菇吧”,顿了顿,有点犹豫:“叉烧也不错,怎么了吗?”
林舟也不催她,毕竟吃货对吃这件事情上永远有着异于常人的严谨和耐心,听到隋葭的声音,林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知道了,待会儿见。”挂了电话的林舟随着队伍的移动,又往前走了两步。
隋葭也没多想,挂了电话起床洗漱,摸了摸自己昨晚偷懒没洗的头发,干脆利落地用鲨鱼夹给它们控制住。正当隋葭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行李箱的时候,门铃响了。隋葭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的林舟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这开门的速度也太快了,下次记得看看外面是谁再开门,尤其是在酒店。”
隋葭吐了吐舌头:“知道啦。你怎么来了?”
林舟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来表现啊,争取宽大处理,早点重见天日。”
隋葭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让林舟进来,跟在林舟后面问:“这是什么?”
只见林舟把盒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盒盖的那一瞬间,隋葭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米香味,还混合着海鲜的鲜美和肉香,隋葭嗅了嗅,笃定地开口:“肠粉。”
林舟把东西摆放好,回头好笑地看着隋葭:“你这是狗鼻子吗?这都能被你闻出来?”
隋葭笑着往桌前走:“过奖过奖。”
隋葭坐下,看着面前盒子里薄而透明的粉皮包含着满满的馅料,软趴趴地浸泡在酱汁里。林舟扒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隋葭:“吃吧。”
隋葭接过筷子,下嘴前看着面前两份肠粉,抬头问林舟:“你吃哪个?”
林舟表示对于隋葭终于在吃饭前想起自己这件事感到非常的欣慰,用手指了指:“这是叉烧的,那是鲜虾香菇的,你尝一尝,不喜欢的留给我就好。”
这一切和早上的那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对上了,隋葭低下头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开吃,而是拿起装有叉烧肠粉的盒子,将其中的一半拨到了鲜虾香菇的盒子里。又从鲜虾香菇肠粉的盒子里拨了一半道叉烧的盒子里,然后将其中一个推给林舟:“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啊,不好吃的也要有难同当。”
林舟搬了椅子坐在隋葭对面,笑着接下隋葭推过来的餐盒。
肠粉的制作过程相对其他早餐选项较为繁琐,需要精细的手艺和经验。首先,将米浆制成稀糊状,然后将糊状的米浆倒在锅里蒸熟,形成薄而柔软的米粉皮。接着,将米粉皮放平在竹蒸笼上,均匀地摊上各种馅料,用刮板将馅料包裹在米粉皮中,卷成长条状。这一步,很考验人的经验,薄薄的粉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刮破。最后,将米粉卷切成小段,摆放在盘子里,淋上酱汁,再撒上葱花、香菜作为点缀。当然,林舟买的这两份里干干净净的,是没有葱花香菜的。
这一阵一阵的米香将隋葭胃里的馋虫勾了出来,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肠粉往嘴里送。肠粉的口感柔软细腻的,薄薄的米粉皮,轻轻一咬就在嘴里化开。浓郁的米香,搭配着各种不同的馅料,使口感更加丰富。鲜虾香菇馅的肠粉多了一份鲜美,而加了叉烧的肠粉咸甜咸甜的也很好吃。
吃饱喝足后,林舟接过隋葭手里的行李箱,隋葭去前台退房的时候,他就去地下车库取车。车是俱乐部工作人员为了出行方便临时租的,隋葭刚一出来就看见了在门口等待的林舟。干净的白色T恤,鼻梁架着雷朋经典款飞行员墨镜,可能是备战世界赛又瘦了的原因,下颌骨的线条更加清晰了。左手手腕上是机械感十足的手表,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无意识地轻敲着。
隋葭看着这样的侧脸,走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笑着开口:“帅哥,等人吗?”
林舟听到声音,侧过头看了一眼隋葭:“本来是,但看到你就不想等了。”
隋葭有点接不住招,既然撩不过,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制裁他。隋葭坐进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说:“你这样是不道德的。”
林舟转着方向盘将车驶出:“没事,我们家那位心胸开阔,不会介意的。”
隋葭演不下去了,偏头看向窗外:“我心胸才不开阔呢。”
林舟把车稳稳地停在红灯前,偏头看了眼隋葭:“开不开阔的不重要,我喜欢的是你就行。”
隋葭抿了抿嘴,怎么办?这个人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都不敢回头直视林舟的眼睛。余光瞄到转绿灯了,隋葭伸手指着前方:“绿灯了,看路。”
到达机场后,隋葭想让林舟把自己放在送客的那个车道就好,谁知林舟执意把车开进地下车库。隋葭嘴里还碎碎念着:“我值完机就要去安检了,你没必要下车的。”
林舟打开后备箱拎出隋葭的箱子,“你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有必要的。”
隋葭排着队等待值机和托运,林舟突然跟她说他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隋葭也没多想,应了声好就让林舟去了。
办理好值机,托运完行李,隋葭正准备给林舟打电话,就见那人从她的左手边向她走来。隋葭指了指安检口的方向:“我要去安检了,你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
林舟也没拒绝,只是说:“走吧,送你去安检口。”
要是以前,隋葭一定会直接拒绝,就这么几步路,我又不会丢了。但是今天,她就是想和林舟多待一会儿,哪怕就这么几步路。到安检口时,隋葭再次准备和林舟道别,谁知林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登机牌,隋葭惊讶地看着他。
林舟的手指把玩着登机牌:“我昨晚定了一张这个时间段最便宜的机票,怕你一个人候机太孤单无聊了。”
那一刻,隋葭的鼻头突然有点酸,自从自己上大学以来,她无数次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候车室里解开手机的锁再关上,耳机里放着热闹的音乐,周围人来人往,而自己却好像孤立在整个世界之外。她以为林舟送她来机场就是把她送到机场门口,最多陪自己值机。但是现在,他居然掏出一张登机牌,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害怕隋葭一个人候机孤单,隋葭看着林舟,他正低头看着自己。那一刻,隋葭心脏深处仿佛被击中了一样,她那丰富的内心小世界也第一次真正准备好打开门容纳另一个人走进来。
林舟见隋葭半天不吭声,忐忑地问:“怎么了?你不希望看见我的话,我就不进去了。”
隋葭听着林舟的话,鼻头更酸了,深呼吸两口气,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笑着对林舟说:“听说里面有一家面馆的面很好吃,我请你吃午饭吧。”
林舟立马get到隋葭这句话的意思,绷紧的神经又放松了点:“说好了,你得请我吃午饭。”
隋葭推了一把林舟:“我不会赖账的,去安检啦!”
其实隋葭也不知道候机室里有没有面馆,她只是凭借自己的臆测随口说的,她只知道在那一刻她希望林舟可以陪着她。
通过安检的隋葭四处张望着,在隐约看到远远的一个牌子上写着面馆的时候松了口气,还在内心表扬了一下这里的机场布置得非常合理。隋葭看了眼自己的登机口,和面馆是一个方向,指着面馆的方向对林舟说:“走吧。”
时间还很充裕,两人又没什么手提行李,一身轻松地往面馆走。
隋葭开口问道:“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听老余说,让我们休息两天,接下来有采访还有联盟的一些活动。”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舟想了想昨天战队助理发的消息:“还得过几天吧,联盟在这儿还有活动。”
隋葭突然想起林舟采访时提到的退役:“对了,你真的打算退役了吗?”
林舟点点头:“是啊,我得回去把书念完。”然后又笑着问:“你说等你考上T大的研究生,我们这辈分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