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官府遭难，赵黔来青州（1/1）

乔兰芷急忙躲开，但还是被刀刃划到了右手手腕，她诧异道：“田竹你……”

此事屋内烛光缓缓亮起，王晴雪扶住乔兰芷正在滴血的手，从桌子上随手拿来帕子捂住伤口。她同样惶恐地看着田竹：“你这是做什么？”

田竹只是垂着头，像是听不到她们说话一般，继续举起了刀。正待他再次砍下时，王晴雪闭上眼将头扭至一侧，无助尖声叫了起来。乔兰芷眼疾手快，抬腿踢起凳子，稳稳砸到了田竹身上。

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田竹踉跄着后退两步，继而也倒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如烟着慌跑过来，“晴雪你叫什么……啊——”

看到躺在地上的凳子与田竹，还有他身侧的刀，以及捂在乔兰芷手腕处被血浸透的手帕，如烟一时瞠目结舌。

“怎……怎么回事……”

将乔兰芷的伤口妥善处理后，她们三人便围在床边等着双手被捆着的田竹醒来。以方才的情形看，田竹似是根本没有意识，白日里他说自己夜间睡不好，这是不是早有预兆？

“诶？”田竹缓缓睁眼扭动双臂，却发现自己如何都动不了，再一看屋内情形与身边的人，大惊失色，“啊？什么……什么情况？”

如烟用眼神示意乔兰芷刚包扎好的手腕，以及桌子上的菜刀，没好气地说：“看你干的好事！”

“我……我怎么可能会……”

田竹果真不知道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他眼中流露出的惶恐不像是装的。

“怎么会这样……不是我啊，你们相信我……”

“行了行了，信你。”如烟愁眉锁眼，“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田竹赧然踌躇，“我只记得有些口渴便起来倒水喝，然后便……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就是起来喝水，结果一下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晴雪思虑片刻：“那你先前，是否有夜游的症状？”

“没有！”田竹斩钉截铁，“肯定没有！”

如烟插话：“就算真有，他也不一定能记着。”

乔兰芷从方才就开始琢磨田竹白日里说过的话，会不会真是毒或者药的缘故？

这个时候，田竹却忽然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还是如烟性急暴躁：“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事可隐瞒的，赶紧说！”

“其实如烟姐……我……”田竹面露苦色，“其实我有件事瞒着你。”

如烟无奈道：“什么呀？”

“其实这宅子和铺子，我家那些亲戚之所以都不要，是因为我爹和我爷爷生前都说过，这宅子里有……”田竹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声音，“有脏东西！”

“净会胡说八道！”

“真的！”田竹低头沮丧着，“我爷爷很早便去世了，我爹和我娘也是，他们都说是这宅子阴气重，被脏东西把命给勾走了，你们说，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到我了……”

“呸呸呸！”如烟拧了田竹一把，“什么鬼啊神的，老娘可从来不信，小孩子家家整日说什么晦气话！我看啊，你就是自从生了那毒疮心里头给吓着了，等天亮再看看大夫吃上几服药，保准药到病除。”

乔兰芷也安慰他道：“没事的田竹，我已询问了京城的朋友，不出几日，他便会将治病的方子寄过来了。”谁知道这会儿赵黔收到信没有，但愿他对解“金钱毒”有些主意吧。

不知不觉天也亮了，夜里闹的这么一出，也不能说是小事，如烟索性将店门一关，四个人一起陪同田竹去看大夫了。大夫诊断后与如烟说的一样，是因为田竹白日里思虑过多才导致的，因此只开了几方安神的药。

回去的路上，如烟也不再对田竹絮絮叨叨，好让他心里头没这么多烦心事，夜里也能安稳睡下了。

一队捕快慌张往城外跑去，后头还跟着锦衣卫，行人慌忙让路靠至街道一侧，议论纷纷。

“看着像出什么大事了。”

“是不是偷孩子的贼被抓到了？”

“听说有官府的人死在了外头，死相极其诡异 。”

“连官府的人都敢杀，看来本事不小啊。”

……

乔兰芷也不知这些传言是真是假，但看着架势，官府遇上了棘手的事这倒是真的。想到那日方廷瑜说，他派出去的人不知为何一直都未传消息回来，兴许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怀着心中不安，四人刚到铺子，便见一人一马立在门前。这身影乔兰芷与王晴雪都熟悉，但还是有些诧异，没想到竟会直接过来，而且还这么快。

“赵黔？”

赵黔闻声回头，向他们微笑示意。

“乔……乔霜，桑夫人。这，这二位……”

王晴雪一一介绍：“这是我的故友如烟，还有店铺的小伙计田竹。如烟、田竹，这位便是前几日我们传信到京城的朋友赵黔。”

田竹一听说是那个可以帮自己解毒的人，立即欣喜起来：“太好了，我是不是有救了。”

几人进屋，三两句便将青州近日所发生的事全部告知了赵黔。赵黔点头：“大……大理寺也也听到消息了，少……少卿让我问……问嫂夫人还有乔霜是否安好。”

看着乔霜包扎着的手腕，赵黔也应当明白了什么，王晴雪解释道：“平日里倒还算清闲，真是劳烦他挂念了。”

闲话少谈，眼下还是田竹的问题相对重要一些。于房内查看了半晌后，赵黔终于出来了。

乔兰芷急忙问道：“怎么样，是金钱毒吗？”

赵黔像是有什么顾虑，乔兰芷会意，解释说：“如烟姐在前面看铺子，嫂夫人在屋里教授绣娘，情况如何你只告知我便好，不必担忧会吓到她们。”

赵黔点头：“很……很像！但是……”

“但是什么？”

赵黔摇头：“何皮不……不可能会……会……”

“你也觉得金蟾何皮不会轻易对普通百姓下毒？”

“不可能……”赵低头蹙眉，眼睛飘向别处，像是在想什么，口中还小声呢喃，“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要不要……”

“你说谁？”

赵黔听到她的话后才回过神来：“奥，我是说此事有些异常，靠我们这点能力，怕是有些难办了。”

“那这毒，还有办法解开吗？”

赵黔挑眉看了乔兰芷一眼：“等等吧，待我想想，别抱什么十足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