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呕……（1/1）

“爸，你今晚有应酬吗？”欧阳蕙难得会去问她的爸爸今晚是否有应酬。

印象之中，她的爸爸应酬有很多，每周至少有三到四天的时间是不在家里吃晚饭的。

而回到家后，醉醺醺的状态是常有的事。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事？”欧阳蕙的爸爸此刻心情很不错。

似乎女儿的学业压力大了之后，陪他说话的时间也变的少的可怜。

每天一个是奔波在各种人脉和生意之间，计算利益的得失。

一个是从早到晚手里都拿着本书，不是英语就是语文。

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父女之间的谈话，越来越少，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哦哦，关心一下你呗”，欧阳蕙笑的有些狡黠。

“嗯，今晚也有应酬，不过我会尽早回家”，欧阳蕙的爸爸显然是觉得女儿可能需要自己早点回家的意思。

“是去哪里吃饭？上次那个‘江南邻里’？”欧阳蕙问。

“嗯，就是去那，那里比较安静，适合静下心来……咦，你怎么问这个？”欧阳蕙的爸爸本就是个生意人，对于言辞之间的某些意思，习惯了多揣摩。

突然觉得女儿今天问的问题里稍微显的有些古怪。

“哈哈……没有啦，上次你带我在那边吃到过一种小鱼干记得不？”欧阳蕙早就想好了说辞。

“哦，对，小杂鱼干，炸的金黄酥脆的，很香。要不要我带一份回来？”欧阳蕙的爸爸也想到了那种只在“江南邻里”吃到过的小鱼干，很是记忆犹新。

“别，别，带回来肯定就不酥脆了，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欧阳蕙怕她爸爸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我今天作业写好了，最近学习有点累，想适当放松一下。”

欧阳蕙的学习，进了高中后，基本都是自己在安排，父母没有操过心。

所以欧阳蕙的爸爸不疑有他，便答应了欧阳蕙的请求。

欧阳蕙和他爸爸今天去的要比着上一次去“江南邻里”更晚些。

因为这一次不是欧阳蕙的爸爸请客，而是对方请欧阳蕙的爸爸帮忙，所以他比着约定时间略晚了一刻钟的样子到达饭庄。

到了门口，道路两边已经停满车辆，看着可能没了位置。

不过远远就看到那个请客的人站在饭庄门口，遥遥招手，示意欧阳蕙的爸爸将车开进去。

果然在“江南邻里”的里边，还有个用木头凳子来彰显已然有主的车位。

欧阳蕙的爸爸将车停好，然后两人下车。

欧阳蕙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韩雨墨，想来他应该是在后边帮忙吧。

也没有看到徘徊在附近的野狗，这群吓人的，比着狼更凶猛的野狗。

每一家饭庄的菜色都是有限的，以至于欧阳蕙发现桌上有很多上次来时就已经吃过的菜品。

吃着差不多的菜，听着差不多的言语，欧阳蕙有些心不在焉。

“蕙蕙，小鱼干来了，想吃就多吃点吧，”欧阳蕙的爸爸看到女儿眼神总是游离在窗外，所以提醒一声欧阳蕙，她想吃的菜来了。

“哦，哦”，欧阳蕙其实对这小鱼干没有太多胃口，只不过是对这道菜印象深刻一些，所以拿出来说事罢了。

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她便动起筷子，往自己碗里夹了几条，缓慢吃起来。

她看着碗里的小鱼干，突然在想，这不会是那个韩雨墨宰杀的吧。

然后，一个满手血腥，手起刀落之下，鱼头落地的场景就在脑海浮现。

很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是和白日里在学校如出一辙，这个名字哪哪都会出现，有些挥之不去。

“怎么了？”欧阳蕙的爸爸看出女儿的状态有些古怪，似乎对专门想跑来吃的小鱼干，也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欧阳蕙摇摇头，“爸，我想出去走走。”

欧阳蕙的爸爸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想去喂狗？”

他记得上一次吃饭的时候，欧阳蕙是偷偷藏了两块猪肘出去，回来时身上还有些灰尘。

恐怕那一次就是喂狗去的。

同桌的几人，问欧阳蕙的爸爸怎么回事。

欧阳蕙的爸爸只好解释道，“这孩子，平常在自家小区里，经常会去喂喂流浪猫、流浪狗，恐怕今天跟着我出来也是这个意图。”

欧阳爸爸的误会，正好替欧阳蕙做了解释。

然后欧阳蕙提溜几条小鱼干出了包间的门。

今天，后厨聘请来的厨师请了病假。

整个后厨就只有老板一个人满脸汗水，在奋力颠大勺。

至于韩雨墨，他虽然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但他可不会什么其他的技能。

所以颠大勺对他来说，比高考都难。

看到老板将锅里的菜甩来飞去，他不禁想这个又黑又胖的老板，当年初中的抛物线是不是学的特别好。

今天生意特别好，老板将9口锅全部用上了。

奈何自己只有两只手、两只眼，顾不过来那么多。

每一锅，他只能炒好之后，让韩雨墨稍微看着点火候，差不多了就去叫他。

最后，老板觉得可以了，便让韩雨墨装盘。

这一忙，就忙活了大半个晚上。

等到过了晚上8点半以后，人群才逐渐冷清下来。

几个前厅的服务员将客人餐桌上的垃圾全部打包收拢，然后丢到后边的通道里。

韩雨墨看着堆积起来的垃圾，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多”。

不是因为今天才多，只不过平常韩雨墨空闲了就已经开始将这些垃圾往外运。集中到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就特别多。

韩雨墨想了想，放弃了平常用的平板推车。

改用有轮子的垃圾桶直接推吧，垃圾桶大了不少，能少跑两趟。

然后，堆了满满一垃圾桶的垃圾艰难地从后厨去往后院。

韩雨墨在运送过程中，时不时的调整鼻子的角度。

这一桶垃圾的味道是真冲，怎么将这些刚刚下桌面的食物搅合在一起之后，就会散发如此难闻的味道，熏的自己感觉里里外外都变了味道。

这他娘真的是人吃剩下的吗？

韩雨墨推着满满当当且沉重的垃圾桶，以至于他都没能看清在那灯光能够照射到的地方，有个人站在那里。

“韩雨墨”，欧阳蕙有些不是很确认，那个推着垃圾桶的人是不是（6）班的韩雨墨。

“嗯？”韩雨墨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找他，而且听声音也不是王淼淼。

抬头一看，那扎眼的校服，一下就让韩雨墨认出，是那个多事的欧阳蕙。

而抬头的同时，欧阳蕙也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韩雨墨。

“韩雨墨，你……”欧阳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站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风不冷，但周围阴森森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欧阳蕙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想的是见到韩雨墨之后，应该怎么开口道歉，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

所以，她想见到韩雨墨的时候，先和他简单的打个招呼，比如说：韩雨墨，你在干嘛？韩雨墨，你要不要帮忙？韩雨墨，真巧。

但，看到韩雨墨推着这一桶垃圾时，欧阳蕙发现，她所有的准备，似乎都没了用处。

“有事？”韩雨墨不喜欢有人看到他工作的样子，更不喜欢，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看到他推着垃圾桶的样子。

欧阳蕙没有察觉韩雨墨语气中的拒人于千里，小跑两步走到韩雨墨的面前。

她鼓足了勇气，觉得今天必须要和韩雨墨当面道歉，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歉意。

她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准备。

然后，她说，“呕……”。

欧阳蕙发誓，这辈子都没闻到过这么臭的味道。

所以她实在没有忍住，弯下身子呕吐起来。

韩雨墨紧了紧把手，将推改成了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