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肾虚么？（1/1）
周六，韩雨墨起的不是很早。
这一周的时间里，每天晚上放了学，就会坐车去往那个小镇上的汽车站蹲点。
而回来的时间基本上都要接近末班车，挺累的。
韩雨墨天天夜里藏在暗处，盯着那个瘸腿的身影看，说实话怪吓人。
有一次被那个保安大叔当成了贼，差点拿橡胶棒砸了脑袋。
还好那保安大叔眼光不太好，没能瞄准，否则这事就说不清了。
等那保安大叔看清是韩雨墨这个和他聊过天的小伙子，没少埋怨。
“你这小伙子，怎么就喜欢往黑灯瞎火的地方钻，弄的心惊胆战，还以为你是贼。不过就咱们这个地方，所有人凑一凑也拿不出几百来块钱。”
“哦，对对，你是残联的，怎么给忘了，记性不好。”
“不过你怎么大晚上还来看那个瘸子的情况？”
“你放心，我给你保证他是真瘸，不是装的。”
“小伙子，明天你白天来哦，别大晚上来，我这心脏不是很好，怕把老命交代在这里。”
保安大叔絮絮叨叨，并没有起疑。
不过这么一天天的，再年轻的身躯，人也容易累。
索性周六这一天先睡了个踏踏实实，到了午饭点才起床。
吃了两口榨菜配泡饭，韩雨墨再一次戴上口罩出门去。
从韩雨墨的家到那个小镇上的汽车站，只要换乘一次公交车就能到达。
韩雨墨上了车，再下车，再上车，达到终点。
整个路上，他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
他觉得有必要找韩立军聊一聊。
这一周的时间，他去看韩立军。
看到了他穿着一件很是陈旧的外套和有些宽松和稍显偏长的裤腿。
看到了那双已经满是皱痕和嵌在缝隙里的灰土。
还有灰黄的眼珠和一瘸一拐的背影。
也看到了韩立军将长的很自由的青菜提回地下一楼那个家里。
韩雨墨看到了他的窘境。
却没有看到更多。
所以他想找他去聊一聊，判断一些东西。
不为别的，就为那个什么都不求，什么都肯让步的女人。
韩雨墨下了车，习惯性的驻足在汽车的后面，朝着那个韩立军住的方向眺望一眼。
“哟，小伙子，你又来啦”，保安大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韩雨墨的背后。
“嗯”，韩雨墨想起前几天被他当做小偷的情形，略有尴尬。
自己刚下车怎么又被这位保安大叔发现了踪迹，不免生疑。
哦对了对了，现在是白天，前些天都是晚上黑灯瞎火的才来。
“小伙子，还是来看那个瘸子的吧？”保安大叔有一种自来熟的能力，说的和韩雨墨很熟悉一样。
韩雨墨虽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这个保安大叔人确实不错，算是个热心肠，给自己也说了不少事，所以还是回答了一声，“嗯”。
“那瘸子今天没有出去，应该就在地下一楼，昨天看他好像有点感冒，不知道发没发烧。你要是要去看他，麻烦你帮我问候一声。今天周六，人多，我正值班走不开。”
“好的”，韩雨墨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但是刚想迈步，却又有些犹豫。
因为韩雨墨的这张脸，虽然和韩立军有几年没有见到。
但是韩立军是这具韩雨墨身躯的父亲，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儿子来。
这也是韩雨墨这些天，老是戴着口罩来这里的缘故。
那么现在去找韩立军，这个问题就没有办法避免。
所以，自己就得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去和他谈？
平白无故叫别人爹，吃大亏了。
“哎，哎，那个，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呢？”保安大叔突然大声叫喊。
“吁……吁……”，有个身影躲在公交车的侧面，贼头贼脑却又万分紧张的示意保安大叔不要声张。
“虚个锤子，肾虚么，你到底哪里的？在这干什么？”保安大叔把嗓子一扯，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韩雨墨朝着保安大叔的眼光看去，嘿，瞧瞧这谁？
王淼淼也发现韩雨墨发现了他，尴尬挠挠头，“嗨，韩哥，真巧啊。”
王淼淼。
他怎么也在这？
不对，他是不是在跟踪我？
“你们认识？”保安大叔问韩雨墨。
韩雨墨点点头。
“怎么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现在残联做事都这么贼头贼脑的么？”保安大叔嘀嘀咕咕。
“诶，不对啊”，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保安大叔又拦住了王淼淼，“小伙子你多大来着？”
王淼淼明显看着比韩雨墨要年轻许多，就是那种学生模样，所以怎么可能是残联工作的人员？
“他是我弟”，韩雨墨生怕被保安大叔发现些什么，赶紧说道。
王淼淼很开心也很感动，原来韩哥早就在内心中把我当亲弟弟了？
却不料下一秒，韩雨墨又补充了一句，“是我爸和我后妈生的儿子，脑子不好，非要跟着我出来工作。”
娘的，韩雨墨，你给王爷我等着。
“哦哦，这么回事啊”，保安大叔恍然大悟，随后晃晃悠悠走进保安室去了。
韩雨墨拉着王淼淼的领子，将他拽到墙角处，“说吧。”
“说什么？”王淼淼故作不知。
“说是你干爹老爷昨晚托梦让你来这里找我的，还是你妈今早让你来这个小镇买菜才偶遇的”
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韩哥。
一句话，就将自己才想出的两种说法全部托出，断了自己的说辞。
“韩哥，你听我解释”，王淼淼不敢直视韩雨墨的眼神。
这种时候，还有空隙说“听我解释”，基本上还是在动脑子想着怎么狡辩。
“我给你妈打电话，听听她怎么帮你解释”，韩雨墨说道。
“别啊，别，韩哥，我招，全招了”，一听要给他妈打电话，王淼淼立马服软。
他可不想他妈从今天开始天天跟在自己后面24小时监护。
就几句话的功夫，王淼淼把施单琪和欧阳蕙全部招供出来了。
韩雨墨稍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三人竟然能看出自己的不妥来，顿时心头一缓。
缓过后，脑子也变的清晰起来。
就在刚才，他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