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换芯了?(1/1)
“薏薏,你看什么呢?”
李语阳顺着她的目光望着黑漆漆的夜色,不解道。
罗薏薏没回答他,看了眼刚才冷气袭来的方向,疑惑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感觉错了吧。”
总感觉刚刚有一道冷如刀剑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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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哥,快上车吧,你都等在外面半小时了,不冷吗?”
冰凉的月色下,陆少言委委屈屈地缩在步语身后,冻的瑟瑟发抖,可怜巴巴地看着贺知行。
“步语,你开车带他们先走吧。”贺知行掏出钥匙扔给步语。
陆少言立刻暗戳戳地掐了步语一把,示意他赶紧开车门。
步语面无表情打开车门,陆少言脚不沾地地钻到车里,熟练地开了暖气。
“行哥,你也上车吧,外面实在太冷了。”陆少言摇下车窗,劝道。
贺知行沉默着上了车,开启了疯狂飙车模式。
陆少言吐了一晚上,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狗男人!
春招的事情很快在高二和高三年纪的实验班传开,普通班一些数理化特长生也私下收到了班主任的春招通知。
“真搞不懂,不是下学期才正式春招吗?怎么这学期还没结束,就这么紧张起来了?”
余漾暖捧着厚厚的习题册,困倦十足地哈欠连天。
罗薏薏看她困得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却又不得不认命地抓着鸡窝头,苦大仇深地做着竞赛题。
罗薏薏突然觉得这画面还挺讨喜的,“噗嗤”笑了。
余漾暖恨得牙痒痒,“你还笑,知不知道这些高校自主招生,需要考生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班里不少人一直眼馋着保送名额,都盯着接下来的省三好国三好投票,你可想想你接下来的处境吧小祖宗。”
这种自主招生考试,除了笔试,高校还额外看重考生课外的成绩。
国三好不仅是一种称呼,也是对学生综合能力的一种肯定,在自主招生考试中,若能带着一个国三好称号,毫无疑问是为保送又添了一波助力。
这是对考生高中生涯优秀的一种肯定。
罗薏薏软软浅笑,她并不担心这个国三好。
国三好不仅看投票,也得看成绩,何况一块竞争的起些歪心思,也左右不了多少票数。
而且自主招生考试还是看有没有什么特长,比如物理竞赛金奖,数学竞赛金奖之类的。
“唉,你说我们明明都才只是单纯的高中生,怎么也显现出这么丑陋的一面?”余漾暖叹道。
罗薏薏也有些怅然,“大概利益牵连起来了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利益而不择手段,她以为得在社会上看到,却没料到这种事在高中就上演了。
下午是难得的体育课,罗薏薏体弱不能上体育课,早早地请了假在教室自习。
午后的冬日虽然温暖,却仍抵不住寒冷的天气,罗薏薏裹得严严密密的,伏在课桌上写作业。
罗薏薏脖颈低得酸疼,抬起头活动筋骨,却看见站在窗外朝她这里张望的贺知行。
不知他站在那里看了多久,阴沉着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眼眸里有暗沉的猩红色在蠢蠢跳动。
罗薏薏不知这尊瘟神是被谁惹到了,只知道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到这么阴森的贺知行说不害怕是假的。
贺知行脸色黑沉得吓人,知道罗薏薏看到了他,直接从窗户里翻进了教室。
冷风吹进教室,还有“咕咚”的掉落声。
“你……”
罗薏薏紧握笔杆,似乎这样就能减少点害怕,忐忑不安地看着破窗而入的贺知行,脑袋在想着她哪里惹到了他?
然而贺知行这次没找茬,他站在她面前,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持久不说话。
看他情绪能控制,罗薏薏松了口气,估计他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干脆不理他,站起身离开座位,准备走出教室。
这一次贺知行攥住了她手腕,他嗓音有些嘶哑地问:“你要保送?”
罗薏薏一怔愣,不懂他问她这个问题做什么,然而她这一犹豫落在贺知行眼里,就是不想理他。
还不等她出声,贺知行又冷寒着脸,“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同学看到我和你有关系,只要你回答我,我就松手,不然我会一直不松手。”
罗薏薏想拿个仙人球砸醒他脑袋,她什么时候不想让同学看到他和她有关系了?
她恼怒地嗔了他一眼,不犹豫了,“我等妈妈决定。”
贺知行松手了,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眶里渐渐蓄满猩红。
“罗薏薏,你很想保送吧?这样就不用呆在一中了,也不用再看到我了。”
罗薏薏被他噎得不知说什么,她保送和躲他有什么关联吗?
“我都听到了,你要和李语阳一起保送,是不是?”
罗薏薏想起那天在校门口和语阳聊天时,当时她总有一种被人盯住的冷飕飕感觉,原来那晚不是她的错觉。
他进一步上去,眸光灼灼看着她,很认真道:“薏薏,我……”
罗薏薏等着他下文,却发现他垂丧地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贺知行脸色有些发白,他下面说什么?让她不要保送,因为他舍不得和她分开。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因为他的自私而毁了她的前程。
高考带有的不确定因素很多,尤其是她,身体还那么不好,万一高考期间身体突然发热什么的,这么多年的努力可能都功亏一篑。
保送对她而言,是多了一重保障,哪怕这重保障的代价是分离,他也得认。
他眼眸亮得吓人,就这么盯着她,罗薏薏还以为他认为她是躲他,也认真解释。
“贺知行,实验班大多数人都保送的,我不是为了躲你。”
“罗薏薏。”
贺知行突然严肃地看着她,实则他内心非常紧张。
“啊?”罗薏薏从未看过他这么严肃的模样,本能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郑重。
贺知行直盯盯地看着她,“如果你保送成功了,能答应我大一不要谈恋爱吗?”
等他一年,就一年。
贺知行手心攥满了汗液,他脸颊微不可见地轻微颤动,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罗薏薏不懂他脑回路怎么跳到这里了?但恋爱一事她在近几年不会考虑。
她相信在大学毕业前不会有谈恋爱的冲动,而且妈妈辛苦把她拉扯大,她谈恋爱的对象一定是要能和妈妈融洽相处的。
她不会让妈妈后半生一个人孤苦地生活在一边,但现在这社会很少有能容下上一辈的另一半,所以她不想考虑恋爱问题。
罗薏薏轻吸一口气,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贺知行,我没打算在大学谈恋爱。”
贺知行却是如重释放,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冷硬的面容如冲破冰层的春日小溪,漾起欢快的笑容。
体育课在悦耳的“叮铃铃”中结束了,贺知行离开了一班。
“行哥,回来了啊。”
八班,陆少言嘬了一口烟,屁颠颠凑到贺知行面前。
还不等他到跟前,贺知行就飞快地踹了他一脚,嫌弃道:“你他妈的离老子远点,别把烟臭味过老子身上。”
季晨暧昧地笑了一声,拍着陆少言肩膀贱兮兮地看着贺知行不怀好意坏笑。
“言子,你这糙爷们的汗臭味要是过行哥身上,回头熏着行哥的心肝儿可怎么好?”
陆少言经过那么多回的打击也习惯了,认命道:“得得得,我滚远点抽。”
说着叼着烟麻溜地滚到了教室外,贺知行回到座位上,从桌肚里摸出一本书。
陆少言几根烟抽完,大喇喇地走进教室,熟门熟路地一屁股占了贺知行前面男生的座位,那男生被占座位了也不敢吭声,躲得远远的。
一群人早就养成了这种混子德性,全然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陆少言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胳膊一边搭贺知行课桌上,一边乐道:“行哥,等会去打篮球不?”
贺知行皱起眉头,眉宇间满是嫌弃,脸色阴沉沉的,“一身臭味,离老子远点!”
陆少言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看着贺知行,“我说行哥,这差不多得了啊,以前你不还和我们一块抽吗?那时怎么不见你嫌臭?”
贺知行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戳刀讽刺:“你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懂什么?”
陆少言很想咆哮着吼一句:那也比你倒贴人家都不要强!
然而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吼了,面上还是乖乖地离贺知行远了点,嘿嘿笑了两声,“行哥,您说得对。”
季晨瞥了眼贺知行翻开的教材,看到那明晃晃的集合,差点以为是他看花了眼,“不是吧行哥?你还真打算好好学习啊?”
贺知行瞥了他一眼,冷飕飕道:“老子看着像是说话不算话的吗?”
季晨噎了下,很快嘿嘿笑道:“哥们不是那意思,这不看您老人家上次翻着那习题册翻两页就不看了,以为您放弃了嘛?”
贺知行凉飕飕地刮了他一个眼刀子,季晨鸵鸟地摸摸鼻子,望着天花板。
上次的题,贺知行琢磨了半天,题目都看不懂,别说做了。
事后他倒是自个儿想开了,小白痴是超级学霸级别的,她给的习题册他不会做很正常,但起码得看懂题目。
秉着这种态度,贺知行翻开了数学一教材,看得出他面色不耐,但还是压住暴躁,皱紧眉头努力地静下心来学习知识。
陆少言和季晨大眼瞪小眼,眼观鼻鼻观心地面面相觑了几下,一致怀疑他们面前的行哥是不是被换了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