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案情经过（1/1）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

“请进。”茱莉亚说着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

薇薇安手里拿着一张纸，推门进来：“茱莉亚女士，汤姆逊遗体准备运回警察局做进一步检查。”

“哦。”茱莉亚木然地点点头。

“这需要你授权。”薇薇安把手中的纸连同准备好的笔一起递过去。

茱莉亚接过纸，正在低头看，薇薇安伸出白皙的右手食指，指向一个空档，顿了顿说：“签这里就行。”

这是一张标准的同意警察局做尸体解剖的授权书，满页密密麻麻的，拗口的专业词汇，让茱莉亚有些发怵，只好提起笔在空档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在把笔和纸交还薇薇安的时候：“汤姆逊还在吗？”

“应该正在往冷藏车上拉。”薇薇安回答。

“我去看看他。”茱莉亚动情地说，潘暠听到茱莉亚要出门，自己在这里憋的难受，盼望着出门活动活动，也起身。

“最好不要看。”薇薇安表情严肃地说。

“为什么？”茱莉亚不解地问。

“汤姆逊身上有刀伤，”薇薇安说：“这会在你脑海里留下恐怖的印象，这印象会永远伴着你，让你以后不得安生！”

“是啊，”潘暠上前拉住茱莉亚的左臂：“薇薇安警官说的有道理，我们在殡仪馆，等他们给汤姆逊整完容后再看吧。”

“嗯。”茱莉亚勉强的点点头。

“你可以过去找几件衣服，我送到殡仪馆。”薇薇安说。

茱莉亚和潘暠跟着薇薇安出屋门，许多警察已经走了，房间显得空荡荡的，茱莉亚她们到汤姆逊卧室里的衣帽间，汤姆逊的体味扑面而来，清爽的洗衣液味掩盖不了这熟悉的、浓烈的味道，打开灯，一件件熨烫过、挺括、干净的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架上，长裤、短裤、衬衫、T恤、夹克、西装…………规规矩矩地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主人的拿取。

茱莉亚眼圈发红，眼泪流下来，见此情景，潘暠的鼻子也开始发酸，眼泪打转，她忍住，轻声说：“薇薇安警官还在等我们。”

茱莉亚抬起右手，在脸上抹一把，走到放着衬衣的地方，拿起这件，放下，又拿起那一件……，最后，选出汤姆逊经常穿的一套西装、衬衫、领带、皮鞋，仔细地装在手提包中，走出去。

“就这些吧”茱莉亚把包交给薇薇安。

“好的。”薇薇安接过包说：“我们警局的副局长利泰先生和警官杰弗森想和您谈谈。”

“哦。”茱莉亚应允地看着薇薇安，跟着她走到客厅。

坐在客厅不同的沙发上，身穿咖啡色猎装的秃头胖子，和身穿深蓝色夹克衫、长着两道像刷子一样眉毛的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表情肃穆地看着薇薇安身后的人，轻轻地点头，示意她们过来。

潘暠四周看看，此时，房间只剩下他们五个人，在她两坐在三人沙发上时，薇薇安提着装衣服的包，悄然离开房屋。

刷子眉毛的警官先开口：“我是杰弗森，具体负责调查您丈夫这起案件。”说完，看着茱莉亚，等她的回答。

“哦，麻烦您啦，警官先生。”茱莉亚礼貌地说。

“茱莉亚女士，这位是？”杰弗森指着潘暠问，。

“啊，她是我的朋友，请来帮忙的，不是外人。”茱莉亚潘暠苦笑着说。

“那好，我把现场勘查和您交流一下”杰弗森说。

“嗯。”茱莉亚和潘暠的心悬起来，竖起耳朵认真听。

“根据情况看，你丈夫汤姆逊大约是在早晨3点左右，用他床头保温杯里的水，吞服毒药而死。”杰弗森说：“水杯上有你的指纹。”

茱莉亚毫不迟疑地说：“是的，每天晚上我都要给他拿一杯装在保温杯里的温水，和他道别。”

杰弗森没有对茱莉亚的解释做评价，继续说：“他刚刚咽气，在他身边的人就用刀刺向他的心脏，一共刺了四刀。”

“为什么要刺杀一个死去的人？！”茱莉亚惊呼。

“行凶的人是从窗户里进来的，行凶完后，又从窗户离开，这一点是根据我们对窗户里外、草坪上的脚印判定出来的。”杰弗森一口气说完。

“不对啊！”茱莉亚惊奇地说：“晚上，我放保温杯时路过窗户，我看过，窗户是关的。”

“你确认？”杰弗森问。

“我当然确认。”茱莉亚说：“每天晚上，我都要看看窗户是不是关好了，如果没有关好，我会顺手关好的。”

“哦？”杰弗森看着茱莉亚说：“这就奇怪了，汤姆逊自己打开窗户，放行凶者进来，当着行凶者的面，喝下毒药，行凶者在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后，用刀刺他的心脏，清理完痕迹，离开。”

“嗯？”潘暠质疑地哼了一声：“这是一群什么人，亲眼看着汤姆逊死还不够，还要在他咽气气后，用刀再扎碎他的心脏！这是多么大的仇恨！”

“他没有和谁结过仇啊？”茱莉亚几乎要喊起来。

“这些人有足够的时间行凶，又能从容地离开，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说明得到了汤姆逊完完全全，心甘情愿的配合。”杰弗森说：“你昨晚和他告别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神态不正常？”

“没有。”茱莉亚说着，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情景，她从床和窗户间的过道走过去，亲吻正在靠着床背看书的、汤姆逊的脸颊，汤姆逊合上书，笑着向她道：“晚安，亲爱的！”慈爱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离开。

“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杰弗森皱着眉头，说完，把一张名片递给茱莉亚：“如果你想起什么，就打这个电话。”

茱莉亚机械地接过名片，大脑仍然回味杰弗森的话。

“茱莉亚女士，”副局长利泰内疚地说：“很遗憾，在我们这个区发生这样的恶性案件。”

“嗯。”茱莉亚锐利的目光转向利泰。

“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事情了。”利泰仿佛看着遥远的过去，停顿片刻：“我们要把主要力量放在这个案件上，尽快破案。”

茱莉亚没有说话。

两名警官起身告辞。

送走警官，潘暠的手机铃声不断，这些电话都是公司打过来的，除了个别闻讯业务外，其他都是人们从新闻上看到汤姆逊被害的报道后，找潘暠商量要过来一起看望茱莉亚的。

潘暠把公司员工的心意告诉茱莉亚，茱莉亚说孩子们马上就要到了，在他们来以前，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

于是，潘暠离开汤姆逊家，到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