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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前 朝 恩 怨(1/1)

剑身轻轻一抖,流光溢彩,九平侯仰首苍穹,朗声道:“圣剑天刀乾坤扇,双奇双绝双道人”,武林如此喧嚣多彩…

“双绝”虽逝,然弟子犹在。

今日,能在白虎之巅,决战“北绝”传人,又有大金皇帝与“北国三刀”之耶律将军观战,岂非人生一大快事!不问结果,已足名垂武林!

阿古思淡淡一笑:的确如此,今日一战,竟能化解一桩恩怨,亦会成为武林美谈!

但愿如此…九平侯剑尖微扬,吞吐不定。

“呀…”二人几乎同时清啸,身形飞起…群山回应。

闪电相逢,二人身影均是极快,乍分乍合,尖锐的交击声震动着耳膜,一波波向外荡漾,让人有眩晕呕吐之感,众人禁不住后退,减轻心中的不适。

二人不愧师承“双绝”,沉着冷静,攻守有度。

远远望去,两条人影如闹春的蝴蝶,翩翩飞舞,时而紫色,时而白色,时而交织在一起。

九平侯挥剑而出…剑气纵横,发出“嘶嘶”之声,声如裂帛,剑气所至,砂石飞扬,草木折伏,不想九平侯剑势竟是如此威猛霸道。

阿古思双掌盘错,掌影如山,层层叠叠,隐见风雷…

暴怒呵斥之声此起彼伏,金戈雷鸣贯绝于耳,尘沙飞扬,风云变色。一时间,竟是平分之局。

一个多时辰已过,耶律珪暗暗算计:第三百三十八合…

突然,“醉夜归”剑势一变,光芒瞬间隐去,九平侯收起大开大合的招式,竟以点、刺、撩、挑,内力自剑尖而出,轻灵诡异,似实似虚,一点即收…

阿古思的攻势却更加猛烈,狂风暴浪般的掌风隐去了白衣身影。

日头渐西,山风更加强劲,肆虐群林,宛如海啸般汹涌而至,惊心动魄,势不可挡。

更大的一声惊雷自山巅传来…

阿古思鬓角已微微见汗,他心下暗急,如此下去,何时能分出胜败?

况且,对方毕竟有兵刃在手,占据优势。

自己的“阴阳圣手”虽已修至大成,无惧神兵利器,但身体发肤毕竟还是血肉之躯!

心下一动:道:“西绝”弟子,敢与老夫比试掌力么?

身形微蹲,“阴阳各半”,双掌缓缓推出…

九平侯长笑一声:正欲领教…

“醉夜归”闪电入鞘,迅速迎上阿古思的“阴阳圣手”…

奔雷炸裂,空气激荡,二人面前现出一五尺深坑。

阿古思站桩不稳,九平侯内力之雄浑,远在他意料之上。

他忽然心生悔意:自“皇统之变”后,他醉心权力,钻营朝堂,武业实有荒废,否则,也不会是今日之局…

头冠落于身前,须发尽乱,阿古思眼前一黑,身形摇摇晃晃,一股甜腥的东西涌上喉间,他恨声道:终还是上了老贼的当!

九平侯剑变轻灵,浅尝辄止,正为激怒于他,引诱他全力施为,耗费他的内力。

朦胧中,九平侯巍峨如山,神态逸然,正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来…

阿古思倾尽残存之功,身形突然跃起,“阴阳归一”全力施出,虽只及平日功力的七成,但仍不可小觑。

霎时间,天光暗淡,阴风习习,雷声隐隐,飞沙走石,天地回复混沌未开之态,掌影铺天盖地,自四周向中间挤压…

九平侯长啸一声,声震群谷,竟无半点受伤的迹象,他大声道:痛快!痛快!

“阴阳圣手”仍可一战,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话音未落,长剑复又出鞘,“风尘九式”之“沙暴初现”应心而生。

九平侯长剑平胸,身形疾速旋转,附近之物被纷纷吸附,形成巨大的气旋,逐渐升高…

漩涡里,九平侯长剑高举,一条白影冲天而起,自漫天掌影中脱出,随后,“呔”的一声轻喝,“醉夜归”洒出一片绚烂的剑光,罩向阿古思,比日光更耀眼…

不好!耶律珪等人惊叫一声。

九平侯门下弟子却静如秋山,一声未发,仿佛阿古思的落败在意料之中。

阿古思闷哼一声,踉跄不能站立,他手捂胸口,喘息不止,鲜血自指间“汩汩”而出,白玉般的双手亦变作赤红。

完颜亮轻惊一声,耶律珪与众侍卫欲拔刀前向,完颜亮浓眉一皱,道:罢了…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况且,朕已答应,今日之事无关他人…

复又自言自语道:你们纵然前往,亦只会被困于“七星剑阵”中,今日更是难了之局…

九平侯似有所憾,他望了望紫衣玉带的阿古思,轻轻叹息一声,剑还鞘中。

遥遥望向完颜亮,九平侯目光复杂。

耶律珪手按刀柄,众侍卫亦占据高位,控弦在手…

完颜亮双手负后,神色不变。

九平侯仰望长天,神态落寞,似自言自语,又似说与他人:

大辽覆亡后,我一心以复国为念,在此执念中苦苦挣扎三十余年,培养的弟子前赴后继,然后终于明白,昔日繁盛的大辽已是镜花水月,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岁月蹉跎,天意不可违,老夫已无往日的雄心壮志…

完颜亮目光炯炯,静听九平侯的述说。

九平侯终遥遥长揖,真诚道:故辽之地,已尽归陛下所有,生息百姓,亦为大金之子民…

望陛下宽宏仁慈,永善待之!

那是自然!今天下一家,已无金、辽、宋之分,朕自一视同仁…

耶律翼、耶律元宜、耶律珪这些故辽之将,朕从未将其视作外人…

陛下胸纳百川,自非常人能及!老夫还有一言…九平侯犹豫着,似在思索当不当说。

完颜亮淡淡道:九平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陛下迁都,强推各族融合,自是好事,然而,若是为经略江南…九平侯轻轻摇摇头:还望陛下三思…

完颜亮闻言一震,锐利的目光射来,在九平侯面上逡巡,很快,他神态复归自然,淡淡道:九平先生多虑了,朕将都城南迁,实为恢复汴京昔日的辉煌!

恍惚中,九平侯眼前出现了娘子关曾经刺杀未成的完颜雍,也是如此从容淡定的神态,一望无底。

九平侯微微一笑,道:老夫只是猜测,但愿陛下无南下之念,此当为大金之福…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

轻轻振衣,身形迅疾没入轿中…

九平侯掀开轿帘:若陛下圣意不改…本想继续道:当心有萧墙之祸…

话到嘴边,却道:老夫只能遥祝陛下旗开得胜,早息戈兵,还天下太平!

轿起如飞,踏岩如平,一行十二人,足起如飞,迅速消失在崎岖的山路里,这份轻功让耶律珪亦自愧弗如。

他赶至阿古思身边,点穴止血、探查伤口。

剑尖距心口一寸,往前再送半分,阿古思便再无回天之力。

望着九平侯一行渐渐远去,阿古思急怒攻心,突然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完颜亮浓眉紧锁,犹在沉思,他知道,九平侯最后的话,并非原来欲言之语。

帝师伤势如何?完颜亮轻声问道。

回陛下,帝师剑伤几及心脏,但无性命之忧,需静心修养,无三、五月将息,恐难完全复元!耶律珪迅速包扎。

三、五月…唉!完颜亮轻叹一声。

金乌西坠,飞霞满天;百兽显行,万鸟归巢;丛林漫野,聒噪沸腾,铺天盖地,尽是鸟踪。

回头仰望,巨岩上字迹渺渺,已随夕阳的落山渐渐淡漠。

完颜亮突然道:封山,列为禁地…

营地驻扎在山麓、山地上,绵延数十里。

黄昏已至,军帐内外的灯光次第亮起,如同一片灯光的河流,在这连绵、冷峭的群山里,神秘而温馨。

连日赶路,军眷皆觉疲惫,戌时刚过,各帐便安静下来,除少数眷属在轻声交谈外,多数已经沉沉睡去。

值守的将士卯足精神,来回逡巡,按时轮换,圣驾在此,谁都不敢大意。

完颜亮步出帐外,立在溪边。

山风在谷口汇集,肆虐着空旷之地,旌旗猎猎作响,一刻不息。

山里不同平原,虽是六月,夜风却是刺骨的寒冷,吹在面上,宛如刀割。

耶律珪将紫貂披风轻轻掩在完颜亮肩上。

四周黑魆魆的山影,层层叠叠,兀立不动,宛如深夜的魔鬼,在静待机会,择人而噬。

远处的深山里,不时传来虎豹的吼叫和豺狼的长嚎,惊夜的山鸟一片片飞起,浓浓的暮色掩盖了白日的平和,貌似寂静的深夜,处处都是危机。

远处传来士兵们嘈杂而惊恐的的呼叫:狼…狼群…

完颜亮跃上一处高岩,溪谷对岸,下游四、五十丈处,现出七、八十双绿莹莹的眼睛,身体掩藏在黑夜里,正冷冷地望着对岸…

耶律珪试探道:微臣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陛下可否先回帐歇息?

完颜亮摇摇头,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狩猎,要比在御苑有趣的多…

耶律珪道:陛下是想活动活动筋骨?

完颜亮哈哈大笑,道:深山夜狩,未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早有侍卫将“震天弓”呈上。

头狼首领“呜呜”仰天长啸,溪边狼群效仿随之。

百狼吠声,远山深处,遥遥呼应,一时间,漫山遍野,尽是狼嚎之声…

官眷们早被惊醒,胆大的,拔出靴中的短刀,冲出帐篷,胆小的,紧搂着怀中的幼儿,瑟瑟不敢作声,亦有伙头,挂起生灶的铁锅,“当当当当…”敲个不停。

控箭在弦,“震天弓”发出“嗤嗤”之声,拉个满月……

完颜亮觑个仔细,望头狼首领一箭射去,弓箭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头狼首领哀嚎一声,倒地气绝,对岸狼群出现短暂的平静…

忽而,又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响起,声音尚未至高处,完颜亮又是一箭射去…狼群再次沉寂。

士兵们哄然叫好。

突然,一名兵士高声道:是皇上的“震天弓”…

众军士高呼:万岁…万岁…全营士兵惊起帐外,亦随之高呼,如同潮浪,漫过山川大地,在群山深处回荡。

身后草丛忽有“簌簌”之声,星光下,居然是三头体大如犊的青狼,高踞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目似铜铃,龇牙咧嘴,作势欲扑…一狼猛然跃起…

完颜亮将弓抛于侍卫,身形一转,反手拔出耶律珪腰间的“踏雪刀”,寒光一闪,疾如流星…

那狼哀叫一声,在空中已被劈为两半。

耶律珪暗吃一惊,完颜亮武功之高,远超他的想象,此刀若是指向他,自己万难避开,心中大凛,不禁暗生戒备。

完颜亮望着另外两头狼,轻声道:老狼主在此,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又一头狼龇牙咧嘴,凌空扑来,完颜亮身如苍鹰,高高跃起,一脚踹在那狼前胸,那狼被踢回原处,伏在岩石上低声呜咽。

饶尔等不死,快快逃命去吧!完颜亮呵斥道。

两狼知眼前之人惹不起,回转身去,几个纵跳,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边,士兵们纷纷张弓搭箭,箭矢如雨,越过溪谷…

密集的哀嚎之声自对岸传来,狼群瞬间倒下大半,残余的狼群仓皇而逃…

士兵们兴高采烈,越溪过涧去收拾猎物。

终于,深夜又恢复到亘古的宁静。

完颜亮叹道:群狼视朕等为猎物,岂不知,它们才是真正的猎物哩!

耶律珪躬身道:陛下卓见,言语间无不包含着人生至理。

突然想到南宋这个“猎物”,完颜亮瞬间恍惚起来,竟无由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宋廷是否亦将自己视为猎物呢?

星空寥廓,天河轻浅,亘古未变。

深黑色的天幕,广袤无边,珍珠似的星星,悠闲地躺在夜幕上,半睡半醒,似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屑一顾。

仰首苍穹,方知众生之渺小,回首历史,已知时光之短暂…这人世间的争斗究竟又是为何?

一颗灿烂的流星划过,映亮清冷的夜空,消失在遥遥的天际…

他想许个愿,母亲说,在流星升起的时候许愿最灵验,但总是还来不及想起,流星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又想起了徒单太后,这个半生守寡的可怜女人,曾视他如同己出…心中突然一痛。

还有父王!那些直接或间接因他而死的皇族、宗亲、大将、功臣…都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今,却都一个个离他远去,永不会再回来,这难道就是一个帝王的宿命么?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这也许就是君临天下、独拥四海的代价吧!

高处不胜寒,他突然感到无比的悲伤和孤独…

眼前忽又浮现出一个风华绝代的青年身影,他喃喃道:铁宗南,此刻你在干什么?若完颜亮不在帝王之位,倒可以与你生死相交…在这世上,朕想找一、二知音着实不易…

汴京城外,彩旗飘展。

苏全达等部分先行礼官、京城附近百里之内州府五品以上官员齐聚北门,翘首而望。

探马飞报,皇帝銮驾已在三十里外。

黄龙大旗迎风展开,“呜呜”的号角吹彻旷野,烟尘蔽天,间杂着辎重车辆的轰隆之声,大队人马出现在视野中,宛如长龙,遥遥无尽…

宽大的青砖城门恢宏气派,高大的城墙巍峨雄壮,向两边延伸开去,出城进城的百姓远远观望,都在好奇这传说中的帝王究竟什么样。

一个魁伟的鹅黄身影步出辇车…

众官员拜倒,百姓们亦在列队迎驾的兵士呵斥下匍匐于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完颜亮淡淡道。

百姓们方敢抬起头来偷看:眼前的皇帝四十不到,身材高大,浓眉下,眼神锐利而明亮,修饰整齐的短髭平添了几分英气,顾盼之间,霸气尽现。

完颜亮目光一扫,胆小的百姓已垂下头去,但觉心头“砰砰”直跳。

随他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宫装美妇和一个十余岁的清秀少年。

美妇神态端庄,优雅大气,与已故的徒单太后眉眼相似,正是皇后徒单娘娘,徒单皇后在北国一向有仁惠贤淑之名。

完颜亮称帝后,后宫美女日渐增多,而完颜亮又风流成性,皇后所得的宠爱一日不如一日,后来两人几乎都很少见面。

但是,徒单皇后并未因此嫉妒其他妃子,也没有用尽心机去残害宫中子嗣,甚至常为其他妃子向皇帝求情。

因此,完颜亮对徒单皇后是满意和尊重的,他常把徒单皇后比作唐太宗的长孙皇后。

好奇的眼神望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切,少年似乎有些兴奋,又有些不知所措,正是皇太子完颜光英。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大队人马依次入城,随即被礼部官员分头引至各自分属衙门住所。

浩浩荡荡的车马足足延续二个时辰,方完全进城。

红门金顶的皇宫,富丽堂皇、巍峨霸气,完颜亮漫步走进金殿,踌躇满志。

从今而后,他将在这里,继续完成他的平生三志:军国大事,由我独出;攻灭南宋,统一天下;世间美女,唯我独享…

只是,南宋是否甘心做他的“猎物”?

徒单太后薨逝,完颜亮迁都令下,早已被“皇城司”及“明月楼”探知回报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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