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少了肝脾（1/1）
冯法医一说“胎尸”，大家一惊愕，冯法医解释道“这是未足月的胎儿，应该是引产出来的，也就是堕胎、流产的胎儿。”接着又说“老莫，你不是说还有两堆吗？你领着照相师先去把所有涉及的现场照片固定一下，我们加快进度，马上天要黑下来了，我们在这取完证，赶紧转移出去，在外边空场地集中检验，我一会通知一下另一组值班法医也过来，量这么大，要叫支援。”
老莫答应一声，就给照相师指出现场的全貌、概貌情况，并引领照相师对另外两个抛尸点进行了拍照取证。然后回到第一个抛尸点。
冯法医正在打开另外两个塑料袋，袋子里全部是胎儿尸体，第一个抛尸点三个黑色塑料袋，每个袋子里有五具胎儿尸体，共有十五具。
大家伙又来到第二个抛尸点，痕迹工程师对黑色塑料袋周围地面进行了勘察，对嫌疑足迹进行拍照取证。然后由法医对两个塑料袋进行检查，果然，每个塑料袋装有五具胎儿尸体，两个袋子共十具。到第三个抛尸点，检查发现，两个塑料袋装有十二具胎儿尸体，每个袋子內装六具。
中心现场取证完毕，天已经暗下来，冯法医和郭法医两人带着手套把七个装胎尸的塑料袋从玉米地提出来，在小路旁找了一片空地，把塑料袋放下，又从现场勘察车上拿来干净塑料布，撑开来铺在地上，准备开始检验，冯法医抽空给市局另一组法医打了电话，要求增援，对方答应立刻赶来。
八月份，晚上七点多，就开始入夜了，光线不好。莫逸信让刘丰把分局现场勘查车头调转过来，用车上的勘察用探照灯正照着堆放胎尸的空地附近，郭法医也让司机把市局的勘察车调整车头，用大探照灯对准空地，以便增加亮度，这样就基本具备了现场检验尸体的照明条件。
市局两位痕迹工程师想去中心现场周围察看，莫逸信安排刘丰等人陪同一起进行现场外围勘察，每个人拿了把刚买的手电筒。
这边，郭法医和冯法医在空地开始胎尸检验。莫逸信来到他们旁边，正看到郭法医打开第一个黑色塑料袋，一个一个的把胎儿拿出来摆放在塑料布上，排成一排正好五具，装胎尸的黑色塑料袋都做了标签，胎尸拿出来后，这些装胎尸的袋子也要塞进物证袋，带回去提取指纹和微量元素。
只见郭法医拿起第一具胎尸，胎儿发育已成形，四肢完全，全身有娇嫩、粉红色的一层薄皮肤，头上有细细的毛发，前面额头突出、较大，鼻孔明显，嘴巴形状完整。郭法医带着白色橡胶手套一手按住胎尸颈部，一手拉住胎尸腿部，把胎尸基本拉直放在地上，冯法医把长尺放在胎尸一边，平行放置，量了一下身长，十五点三厘米，照相师即时拍了一张胎尸全貌照片，冯法医又拿出来一个小台秤，对胎尸进行称重，五十八克重，冯法医判断说“这个有四个月大。”
这名胎儿尸体除了腹部有一明显的切口外，其他部位完整。腹部切口整齐，冯法医说“这是专业手术刀形成的！”旁边的人没见过这种场面，大家都一言不发，盯着看。
冯法医用食指伸入胎尸腹腔摸了摸，翻看了一下胎尸肚子內的脏器，没有说话，把这个被标记为一号的胎尸摆放在一旁，开始查看被标记为二号的胎尸。
这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在现场勘查车探照灯白色刺眼的光线照耀下，漆黑的夜幕中被劈开一片独立空间，在这里，一群人默默地在进行生与死的信息交换。
二号胎尸明显要大的多，身长有30厘米，重量有670克，全身有胎毛，身体比较匀称，头上有褐色头发，面部看来有表情，闭着双眼，好像带着一丝轻蔑的情绪，在表达“为什么我不能来到这个世界！”
二号胎尸腹部同样有一个切口，切口同样光滑，亦是锋利的刀刃所切割出来的，初步判断是专业手术刀，冯法医把手指伸进胎尸腹中，翻动了一下脏器，辨别了一下，肠、胃、肾……，“嗯！缺少肝脏、脾脏！”冯法医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他把脏器翻出来，让照相师贴近，对着肝、脾的切口进行拍照取证。
胎尸检验工作正在有序进行。
远处传来“嘎嘎”的警笛怪音声，紧接着，红黄色的警灯从远处闪烁而来，郭法医说“可能是支援的第二组法医来了！”
果然，警车靠近后，大家才看清楚，也是一辆依维柯警车。车停下来，司机直接把车头对准了空地，打开车顶上的探照灯，强烈的光芒又给现场增添了几分光明。中门拉开，下来了五六个人，这几个人老莫都认识，领头的是市局刑科所的展支队长，刑科所比照支队架构，一把手是支队长，这个是今日值班的副支队长，称为展副支队长不好听也不好念，所以简称“展支队”。其他的人有两名法医和一名照相师，还有一位法医实习生。这下人手增加不少，可能不用熬到后半夜了。
莫逸信给狄山岭使个眼色，狄山岭走上前去跟展支队打招呼，展支队也回应说“狄局好啊！”又说“这肯定是个大事，这下你们分局有的忙了！”狄山岭说“有市局这么强大的技术支持，我们有信心克服一切困难！”展支队说“还是狄局厉害！我们来看看啥情况！”
展支队领着人围过来，郭法医和冯法医跟大家打了招呼，展支队说“场面很大吧！”冯法医说“第一个袋子拿出来五具尸体，这还有六个袋子没打开，七个塑料袋应该有不少，你们不来支援估计就忙到明天早上了。展支队说“有两个照相师，我们就分成两组进行工作，加快速度。”
展支队指挥另一组法医带上手套，又在旁边空地上铺了一块干净塑料布，拿了二号塑料袋，打开来一看，仍然装了五具胎尸，这一组是张法医主检，另外一位法医协助，那位实习法医两边跑着帮忙。
张法医从袋子把五具胎尸拿出来，并列摆放在塑料布上，接着另一组冯法医编的胎尸编号顺序流水记下来分别是六、七、八、九、十号，开始第一具胎尸检验，胎儿身长26厘米，体重313克，除腹部被切开，其他部位完整，腹腔内部检查，仍然发现胎儿肝、脾被切除。
两组法医同时进行胎尸检验取证，速度加快，发现现场的七个黑色塑料袋中共装了三十七具胎尸，除两只塑料袋每只装了六具胎尸外，另外五只塑料袋每只装了五具胎尸。胎尸成熟期在三个月至六个月间，胎儿发育基本完整，三十七具胎尸的共同点就是腹部被切开，胎儿的肝、脾两个脏器被摘除。
两组法医一直忙到上半夜十一点多，周围一片寂静，附近池塘里还不时传出蛙叫，旁边树上知了一直叫个不停，在现场的人不停的被蚊子叮咬，老莫和狄山岭一直陪着法医在做检验，派出所的出警民警去处理其他警情了，罗宇翔和陈冬也在车上待着没有离开。
冯法医检验完最后一具胎尸，站起身来，伸展一下疲惫的腰，长舒了一口气。狄山岭和莫逸信拿着司机小朱早已买回来的矿泉水，分给每个在场的人，法医脱下手套，手上全是汗水，橡胶手套不透气，都捂出痱子来了。莫逸信对大家直说“辛苦了！辛苦了！”
市局展支队说道“莫大队！尸检就结束了，安排人先把这三十七具胎尸装好，送到医院太平间冷冻保存一段时间，根据侦查情况再做处理吧。”莫逸信答应到“收到！”随即跟刘丰交代，让他打电话叫医院太平间运尸车来搬运尸体。
接下来，展支队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碰一下现场勘查的情况。法医分为两组，主要是对三十七具尸体的体表检查及重点部位检验，两组法医反馈的情况基本都一样，主要就是胎尸被摘除了肝、脾两个脏器。痕迹检验是一组，对外围现场进行了搜索勘察，提取到了一种嫌疑足迹，对现场嫌疑人的行动路径进行了描述，因为天黑的原因，无法大面积勘察，不能及时发现嫌疑人是否乘坐交通工具来到现场，但是这七个黑色塑料袋物品众多，且重量不小，合理怀疑是驾驶交通工具运送胎尸到现场，需要到明天再来复查现场，天亮后进行现场大面积搜索，以便发现交通工具遗留的痕迹以及更多其他痕迹。
展支队对狄山岭说“狄局，现场勘验基本完成，现在接近半夜十二点了，分局这边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工作，可以提提。”
狄山岭说“这都大半夜了，市局领导、分局一把手文局长估计都休息了，我们明天现场复查以后再做汇报吧！大家都还没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吃个夜宵吧！”
展支队说“我们第二组是吃过饭来的，我们就不吃了。第一组可能还没吃，要不你们一起去。”这边冯法医和郭法医等人都推辞了。展支队说“那好！我们都先回去，明天如果需要给领导汇报，你们分局定个时间，我们来汇报，如果我们来不了，莫大队你们都在场，都了解情况，你们直接汇报吧！”
莫逸信赶紧说“辛苦市局领导了，改日再请你们一起坐坐！”展支队、冯法医等人也做了告别，一行人坐上车离开了。
狄山岭又跟刘丰交代了一下运送胎尸的事宜。回头跟莫逸信商量，说道“这明天还需要做工作，今天晚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莫逸信说“好吧！”
莫逸信要回专案组休息，狄山岭说“我也回专案组吧！”莫逸信让罗宇翔和陈冬两人驾车回家，他和狄山岭一起上车，司机小朱驾车向专案组驶去。刘丰等人在现场留守待命，直到胎尸被运走才能离开。
在车上，狄山岭跟莫逸信谈明天的工作安排，莫逸信说“明天的工作，第一是要进行现场大面积搜索，通过现场周围地面上的交通工具痕迹确认嫌疑人使用的交通工具，这么多胎尸一定是车辆运过来的。”
“第二是要安排侦查员进行定点排查，访问周围群众，是否有人看到可疑车辆、人员？”
“第三是假设是有人驾驶车辆运输这么多胎尸来经开区，难道就是为了抛弃这些胎尸吗？嫌疑人可以随意找到一片空地抛弃这些胎尸，为什么反而大费周折跑到这片城乡结合部抛弃胎尸？是否有其他原因？”
“我印象中这附近区域有一个专门处理医疗废物的机构，嫌疑人是否准备把这些胎尸运往那里进行处理，但没有达成目的，而没有办法才随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进行丢弃？”
狄山岭听到这话，一拍脑壳，说道“对啊！我想起来了，向南走新南区确实有一家独门生意，专门做医疗废物处理的。”
莫逸信说“需要安排侦查员专门去调查一番，看近几日是否有人曾送相似的胎尸去做处理，而结果是进行没有处理，调取一下登记的信息，也可以确认一下嫌疑人抛尸的具体日期时间点。”
莫逸信又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些胎尸本身，这些胎儿从何而来，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切掉肝、脾？这才是这个事件的重点。”
狄山岭说“这问题还需要侦查几天才可能有结果！这种怪事一旦查起来肯定是大事。”
莫逸信说“当然，每个胎儿都关联一个母体，胎儿从母体分离需要经过母体同意，这三十七个胎儿，那将要三十七个母体同意，或者需要更多人决定。况且不可能是统一行动，每个胎儿都有一个故事，最终是谁把他们汇集到了一起，这个人才是重要的，他对胎儿做了什么？他的行为是否涉嫌犯罪？”
狄山岭说“也真够复杂的，算了，想的脑壳痛，明天再说吧！”
司机小朱提醒“两位大哥，到专案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