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糊噩梦（1/1）

刚到宿舍我就撑不住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又要摔倒。努力扶着墙缓慢爬上床，然后整个人便瘫倒了。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大清早的玩了一上午就中暑了？我也没晒大太阳呀……胃也不疼，怎么就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一样，点力气没有。难道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营养不足？还是那杯豆浆有毒？休息休息，等会儿起来定要兑一杯盐糖水喝了，不然就这副身子撑不到上完晚班。

迷迷糊糊中巨大的困意向我袭来，眼皮沉得抬不起，满脑子就像掉进了海里一样，混沌感压抑感汹涌而来。我咬着唇蹙着眉昏睡过去。

这是哪儿？天黑了吗？窗外怎么灰蒙蒙的？我环顾四周，这房间是我们宿舍吗？怎么对面墙上会有一幅奇怪的挂画？睡着前我分明记得自己回了宿舍上了床铺不是吗。咱宿舍也白白净净的墙壁，没人挂画。这个房间：有墙纸，是那种灰色带暗影花纹的，很古朴的气息。抬眼还能望见墙上那幅长方形框架挂画。我努力想起身，看看清楚这画上到底是什么图案。始终模糊，身体也沉重得很，怎么也起不来。缓慢偏头左右看了看，动作好慢我都等得有些急了。就仿佛电视里放的慢动作画面。就一个偏头我转了好久好久才看见：这床也不对，是一张豪华的大木床，床头有两根雕花的柱子，刷的暗红色朱漆。我更迷糊了，这是梦吗？到底怎么回事？昏暗的奇怪的房间，身体怎么都动不了，像被一大缸万能胶粘住贴在了床上一样，只能动动眼珠子偏偏头。难受，这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我要起来。怀着巨大的好奇心和一点点恐惧感挣扎着，眨巴着双眼极力往墙上看。怎么这么模糊？我是有些近视，但也不至于这么看不清楚吧。那画上到底是什么？眯缝一下眼：看见一个轮廓，边上有花，好像背景在一片花丛。再眯缝一下眼睁开：中间有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老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手里挽着个篮子还是抱着个孩子？好像有团黑乎乎的东西。摇摇脑袋，突然感觉呼吸有点急促，缺氧？昏沉沉雾蒙蒙，我再次使劲眨巴眼睛，睁眼再看：啊！！！吓出尖叫，但奇怪地听不到回声。这空间是被冻住了吗还是我耳朵堵了？

一个身着黑衣的老人飘到我床边，浮起来贴在天花板上弯腰笑嘻嘻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我。我吓得瞬间收回眼神，紧闭双眼不敢直视它。就那么一眼我便认定它非人类，只是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幻境什么的。我置身其中，动弹不得，只有思维。它飘忽而来，长长的黑袍子，瞧不见脚，哪里会是正常人类。带着一股黑冷潮湿的气息，笑嘻嘻的样子却让人脊背发凉。我清晰感受到寒毛竖起，空气稀薄，气压沉闷。我该怎么办？快醒过来啊，它会害我吗？谁来救救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平时一脸淡定的我现在都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我要死了吗？它会像黑山老妖一样吸人魂魄吧……

咔嚓，是开门声。换班的姐姐回来了。她急吼吼冲进屋：“刘念念，你咋还不起床啊，要迟到了。”边喊边摇了摇我睡的上铺，然后脱掉工作服就去卫生间冲澡。门撞到墙壁，又被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哗啦啦的流水声也传来。我突然受到摇晃被震醒，意识仿佛光线回收般瞬间就从那个黑幽幽的空间中抽离回来。身体一下子没有了那种束缚感。我微微动了动手指，有点麻木，但是能动。又尝试着抬起胳膊，能抬起一半，紧接着借手臂慢慢翻转身体。正想开口说话，发现嗓子眼儿卡得紧。望了望地面，是我们宿舍的雨花石地板砖。沉静了一会儿，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都八点了？”

厕所没有回应，可能是水声太大姐姐没听见吧。我缓缓坐起，发现整个后背都是汗，已经打湿了出门前穿的T恤，也打湿了枕头。口干舌燥，想喝水。虽然身体能动了，但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的，仿佛出门搬了一天砖，浑身酸麻……

“你这是怎么啦？脸色那么不好？”换班姐姐洗好澡擦着头发走出来。抬手摸了摸我额头：“发烧了？出那么多汗。我这儿备有感冒药，这就给你拿去，等着啊。”她转身去衣柜里翻找，顺便倒了一杯水递给我。“七点半了，见你一直没来接班。我就先回来叫你，慧儿姐已经到了。你吃了药收拾收拾过去吧。要实在不行，我穿好衣服去帮你给主管请假。晚班开完通宵卡也没多少事儿，慧儿姐老员工了，一个人守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