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你心上画圈圈（1/1）
步子朔一直被他拽到假山后面。
“十五……”
“嗯？”李晟宴正掏出了一块手帕，低头给她擦手。
“？？”步子朔一愣，就见他擦的，正是方才她拿来在李云昭胸前画圈的那根手指，并只擦那根。
步子朔见状，又愧疚又想笑，然而她没忍住，咬着下唇还是笑出了声。
李晟宴手一顿，将手帕收起，但抓她的那只手一直未松开。
步子朔见他生起气来，也奶里奶气的，心一软，“你听我跟你解释嘛。”
“嗯。”李晟宴似是就在等她这句话，讷讷点头。
步子朔便将刚刚的事都说了一遍。
“所以刚才我那么做，只是为了让他讨厌我。”步子朔说道。
“你那般……男人怎会讨厌？”李晟宴激动上前一步，一双好看的长目里尽是委屈，就好像一只松鼠被人夺走了坚果。
说完，他似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语气一转，看向他处，“换作是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越说越小声，步子朔却全听见了，心里甜开了花，“真的假的，你要不要试试？”
李晟宴一愣，旋即看回她。
就见她伸出那根手指，慢慢戳向自己的胸口，然后……
画圈圈……
圈圈……
圈……
李晟宴一把抓住她那只手，摁在怀里，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明明很生气，却还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对别的男子这么做？”
“只对你做？”步子朔笑嘻嘻。
李晟宴更加娇羞：“……随你。”
步子朔当即大笑：“哈哈哈……你怎么那么乖啊~”
她妈心泛滥地捧住了李晟宴的俊脸。
不想李晟宴摁住她一只手，侧头一吻，似有赌气道，“还乖么？”
？！
步子朔吓，想抽回手，却被李晟宴紧紧攥住。
顶着他带有几分强势的目光，步子朔妥协道，“好了好了，我错了嘛，我答应你。”
李晟宴这才面色缓和下来，并松开她。
拿回手的她，仍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上残存的温软触感，足以令她心悸。
接下来，李晟宴同她继续谈论起李云昭的事。
“依你方才所言，颐王刻意接近你，必然有所图谋。”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都说要当皇后了，他居然同意了，还发毒誓呢。”
李晟宴温笑向她：“你想当皇后？”
步子朔快速摇头：“别了吧，太子妃我都不想当，莫说皇后了，后宫这么多人，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也是李晟宴担心的，他不是担心步子朔的安危 ，因为他要是坐上那张龙椅，势必会保护好她，但就怕她抗拒权利之位，嫌弃待在他身边就要面对诸多纷争，就此跟他划清界限。
这也是他不敢轻易告诉她，自己是太子的原因。
步子朔：“你说，是不是步家崛起了？毕竟我家以前也是世代簪缨，会不会有什么步家子弟突然飞黄腾达，颐王想要笼络，所以才找上我？”
李晟宴缓缓摇首：“不会，退万步讲，若步家真有这人，颐王也不会选择身处后宫的你，风险太大，他应该会想尽办法求取你们步家，哪怕是旁支的女儿。”
步子朔重重点头，“有道理，”她撑着下巴，“所以颐王图我什么呢？”
李晟宴想到了一种可能：云昭难道知道我跟初一的关系，所以想利用初一对付我？不对，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云昭不会发下毒誓，许诺后位给初一。
皇后之位，干系重大，证明初一的作用，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所以只要能得到初一，他必倾尽所有。
李晟宴：“上回你同我说，皇后跟秦妃分别无缘无故赏赐于你，那赏赐之前，可有发现什么事？”
步子朔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问起那么久以前的事，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跟我无关的事，算么？”
李晟宴温声：“你先说说看，我们分析一下。”
步子朔：“好吧，我想想啊……有了，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太子殿下刚回朝，在官道上被人埋伏。还有一件是后宫纷争，有一位淑贵人造了秦妃的谣，说秦妃入宫前就已失身，害的陛下都不去琼华宫找秦妃了，然后没过多久，那位淑贵人就死了。”
李晟宴撑着下巴：“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淑贵人？”
步子朔：“对。”
！！
步子朔和李晟宴突然互望彼此。
步子朔先道：“太子的安危，皇后最关心。”
李晟宴：“淑贵人造谣秦妃，她的死，秦妃嫌疑最大。”
步子朔顺着思路：“而皇后和秦妃都给了我赏赐。”
李晟宴：“所以她们定是认为你做了什么，碰巧帮了她们，为了感激你，所以才赏赐于你。”
“？？”步子朔蹙眉，“虽然你说得有道理，这么顺下来，确实解释得通，但我啥也没做啊。”
李晟宴：“别急，你再好好想想，或许是你无意识间做了什么？”
步子朔只能想起，她没事儿在坤宁宫看头条的事，可她都是偷偷看的，谁能知道啊？
所以——
“难道我睡觉说梦话？”
“梦话？”李晟宴听不太懂，说梦话跟那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步子朔：“你应该知道跟我住一个苑的，还有一个刘常在，她人挺好的，就是吧，我有时候觉得她对我异常关注。我在想，是不是我睡觉说梦话，她传出去了，刚好被皇后跟秦妃知道……嘶，这也不对啊，时间对不上。”
步子朔又驳回了自己的想法，只因那日她在坤宁宫看头条的时候，太子李晟宴刚刚回朝，遇到埋伏时，皇后一下就走了，就好像有感应一样，听说时候，她派去了援兵，这才让太子化险为夷。
如果是前一天夜里刘常在偷听她说梦话，可她前一天也没看头条，根本不知道太子突然回朝，也不知道她遇到埋伏。
这个说不通。
李晟宴见她在沉思，也不好打断她，只能静静得等。
须臾，步子朔说，“说梦话的假设，用在秦妃那里是说得通的，我是白天得知淑贵人造谣秦妃，晚上要是说梦话，秦妃再杀了淑贵人，时间就对上了。”
李晟宴：“那你是如何得知是淑贵人造谣？”
步子朔犹豫一下：“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唔……你就当我能掐会算。”
看到李晟宴脸上的揶揄，步子朔打了他一下，“干嘛？小瞧我啊。”
李晟宴抿着唇，“没有。”
“我说真的，我真会掐算。”步子朔自己都快笑了，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总有种不配的感觉。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实力的，她道，“这样，我现在就说一个事儿，你找人去确认，如果我说对了，就证明我有这个能力。”
李晟宴温笑，“好。”
步子朔见不得他宠溺的眼神，背过身唤出了系统。
在一众头条中，她找到了一条消息。
李晟宴原以为她至少想向外面的道长一样，抬手掐算，但没有。
而且她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便转回来。
“我找到了。”步子朔说道。
“？？”
“就在刚才，城南李府发生了一桩命案，李员外宠妾灭妻，众人皆知，不久前，李员外出城采买，趁李员外不在府上，原配张氏准备发卖小妾柳氏，而柳氏提前得到了消息，反手就在张氏的食物里下了毒，并冤枉张氏与下人有染，东窗事发畏罪自尽。”
李晟宴见她言之凿凿，颔首道，“好，我现在就托人去查，晚些老地方见。”
步子朔拽住他，“你还欠我一个回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常在的？”
李晟宴会心一笑，“等见面，我就回答你。”
步子朔感觉得到李晟宴本事大，可没想到他会那么效率。
当看到拱门铜环上的草蚂蚱，她立即赶去了秘密基地。
过去后，李晟宴便道：“果然如你所说，是柳氏毒杀了张氏。”
步子朔横指在鼻下搓了搓，“嘿嘿，我没说错吧？”
“你竟真的能掐会算？”
步子朔扬起小下巴：“没想到吧？”
看着她嘚瑟的小模样，李晟宴笑道：“你跟我认识的那些世外高人都不一样。”
步子朔：“你还认识许多世外高人？”
李晟宴：“我的意思是，像他们那种洞察天机的人，要么道骨仙风，要么出尘不世，皆不似你这般可爱。”
步子朔鼓起腮帮：“我就可爱么？”
见步子朔似有生气，李晟宴立即紧张起来，他一紧张就温吞，“当然……不止。”
步子朔，“那我除了可爱还有什么？”
“……很多。”
“你是说不出来吧？”步子朔作势又要打他。
李晟宴也不躲，就站那儿任凭她处罚的架势，但他还是解释道：“……是太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步子朔嫌弃：“油，好肉麻。”
李晟宴生怕她厌了自己，“那我不说了。”
步子朔：“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呢？”交叠双臂，“说说看吧，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李晟宴懦懦：“我到太子身边当差后……”
“你查我是吧？”
“我……”
“不用解释，换我有这个能力，我也查你，不为别的，就是好奇嘛，能理解。”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都不介意我骗你。”
“……”说到这个，李晟宴萌生出一股理亏。
“那你都知道我是常在，我们两个很可能没有未来，你还愿跟我在一起么？”步子朔突然问道。
李晟宴握住她的手：“我愿意。”
步子朔莞尔：“如果被发现，我们都得丢掉小命。”
李晟宴紧了紧手：“我不怕。”
步子朔笑：“那你都知道我这么多事儿，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你的事……譬如，你为什么没有被净身？”
“……”李晟宴无奈，只能现编了一个理由，说他家里人跟宫里敬事房的大内侍官是旧识，家中突遭变故，大内侍官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为他们家保住了香火。
原本以为已经够离谱，就怕步子朔不相信。
谁料她听得津津有味，并安抚地将他拉到自己肩上靠着，“十五你别难过，今后我就是你的家人，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相伴到老。”
李晟宴神情从怔然变得柔和下来，他将头往步子朔脖子里埋了埋，额头贴着她的脖颈，淡淡应了声，“嗯。”
步子朔被他弄得怪痒的，但现在还在安抚他，只能忍着。
“所以你潜伏在皇宫，是因为宫里有你的仇人，你想伺机报仇？”步子朔又问。
“没有，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李晟宴只能这般回答，否则日后步子朔追问起来，他从哪儿找个仇人出来？
“现在留在宫里，一是还恩，二是宫里有你，我不走。”他紧跟着解释道。
步子朔脸红了红：“那今晚……我们在一起吧。”
李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