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梦(1/1)
在二人商议一番之后,两人准备进入游昌梦境之中将他救出。
“方法好是好,可是还需要有人护法,保证我们的肉身不被破坏,否则将功亏一篑,我们也会化为孤魂野鬼。潘小友可有高见?”杨道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潘晓乾秀眉一撇,侧过脸勾唇一笑:“来了。”
“什么来了?”杨道长疑惑的看着潘晓乾面前的地方。
“晓乾、杨道长,如何啊!”一个老头风风火火的从远方跑来奔向两人。
潘晓乾和杨道长两人见到皆是会心一笑。
来人正是被杨道长赶走的潘有德,他面色潮红,汗滴止不下的流,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情况怎么样,游昌好了吗?”
“还没,邪祟想在梦中杀了他,我们现在要进入他的梦境救他,需要你帮我们看守肉身。”杨道长快人快语。
“好,我答应你们,放心!有我在绝不会出事的。”潘有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潘晓乾拾起插在地上的桃木剑,发现上面的剑纹和睚呲消失了一大半,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三人合力将游昌立起,在手指上各捆一红绳拉长,随后两人也在其对面盘坐,牵住红绳默念法诀,不多时两人额头就各出现一红一黄光点,那光点顺着红线而上,到达游昌额头后便消失不见。
潘有德抬头看了看已经藏了半边脸的太阳,点起旱烟,大口大口的抽着,在内心深处祈祷三人平安。
游昌思索了一夜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想不明白金翠为什么有正常人的温度、触感且对自己了如指掌。如果她是厉鬼为什么不害他?平安符为什么会黑了一半?
一连串的疑点如雨点般砸来,使他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复,辗转难眠。
因此在第二天一早,他与金翠就开车前往老家。
说也奇怪,都还没走多远,他就感觉疲倦感在蚕食他,精力在一点点流失,要知道他之前坐车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金翠似是看出他有些不适,掏出带有淡淡花香的手帕擦拭他脸上冒出的细汗,关心的说道:“难道又要复发了,要不我们还是掉转车头回去吧?”
游昌却严辞拒绝了,表示自己就是久病初愈,外加昨晚没睡好,并无大碍。还让金翠好好开车不用多管他。
“好好好,都听你的。”金翠把手帕给了游昌让他自己擦拭,自己则是专心开车,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行至半路,天空中传来两声轰隆巨响,出现了两个黑窟窿,一红一黄散发光芒紧随而至,把黑窟窿完全遮住。
游昌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却突然感觉心口一凉,一把散发银光的匕首正直插他的心脏,鲜血顺着衣角流到车上,他强撑着疼痛问道:“为,,为什么?”
金翠冷冷的说道:“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俩吧。”
这话使游昌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他俩?这辆车上不就自己和金翠两个人么。
“呜”,一辆不知道哪冒出的大卡车猛的撞向他们的车辆,强大的冲击力让游昌两眼一黑,一命呜呼。胸前的平安符发出耀眼的光芒,而后逐渐黯淡,全部化成黑色。
同时,正在抽烟的潘有德看到游昌的平安符自燃化为齑粉后,那是一脸震惊,又看到游昌细汗直流,想出手为他擦汗,又想到杨道长的叮嘱,伸出的手又退了回来。
只能把烟续上,用烟排解这烦躁不安的情绪。
“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不置之于死地,哪能破釜沉舟涅槃重生呢?”潘晓乾嘴角带着一抹略显无奈的笑容。
潘晓乾心里清楚的很,他们没剩多少时间了,与其去大海捞针的寻找那邪祟,不如让那邪祟自己着急,暴露行踪。
在看下方,只有一条泛黄直通黄泉的长路,周围一片漆黑。
一辆灵车侧翻冒着大火,那辆‘大卡车’桃木剑就这么立在灵车不远的前面,灵车驾驶位上一女性纸人‘金翠’身上燃起熊熊烈火,痛的她不断发出怪叫,而副驾驶的游昌却消失了。
‘翁翁翁’感受到手指线绳传来的异动,两人也不废话,跟着绳索找去。
天空被乌云缠绕,不时发出愤怒的低吼,阴风呼啸,随意卷起的树叶被它不知带到何方。
终于!天空再也忍受不了乌云的缠绵,一道道细长而富含力量的闪电划开了乌云,豆大的雨滴乘机顺势而下,铺入大地的怀抱。
游昌被雨水浇盖着,他再一次醒了过来,不顾身上的泥泞,他艰难的爬起,雨水一遍遍冲刷着他,却冲刷不了他心中的阴影。
他用手摸摸胸口处发现平安符消失不见。他仔细观察四周,发现四周被树林包裹,唯有中心这是一个平地,一切都像为他而准备的。
他已经趋于崩溃了,他不知道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他也不再纠结什么梦与现实,他只想好好活着。
他向天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针对我,难道我想活着也有错吗?啊!”
老天仿佛收到了他的怒吼,劈出一道闪电把他附近的一棵树打断。
“你活着当然有错了。”不知道从哪又传来了一道声音回应他,声音诡异中又包含着一股不可置疑。
游昌四处转身寻找,仍然找不到,遂大声说道:“你又是谁?有本事出来。”
闪电劈下,光芒四射,游昌急忙用两只手遮住眼睛。把手放下,便看到灰蒙蒙的正前方出现了两座坟和两个人影。
游昌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一个身材魁梧,一双大手厚而有力长满手茧,显然是练过的,穿黑色寿服,头戴寿帽留着一清朝长辫,面色冷清,右脸有一大块红色胎记,眼睛狭又长,一只眼珠为白色,是个歪嘴。
另一个则长的又矮又小,是个男性纸人,咧着个大嘴,脸上的两个红晕在闪电的映照下惹人注目,脖子带着个金锁,看着游昌还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那一座坟上的挂清被阴风吹的飘来飘去,墓碑上写的小字离的太远看不清,只知墓主叫高兴隆,要是游昌能在走近一些,他就会发现墓碑的照片与身着黑色寿衣的那位一致。
另一座坟像是刚立不久,土都是才翻新的,碑上赫然写着游昌二字。
‘嘶、嘶、嘶’一条身具巨毒的黑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从坟头后方慢慢的爬出,游昌收回目光,忽然听到草丛有声响,往四面八方看去,发现自己早已被毒物包围。
见对方要置自己于死地,游昌的荷尔蒙也开始飚升,大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的气势与决心,生气的问道:“你就是背后谋划这一切的真凶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金,上!”高兴隆阴着一张脸,不想回答游昌这个无聊的问题,他就仅仅想让游昌死,然后借体重生这么简单。
听到指令,那被叫做‘金’的纸人一个箭步极速前进,双手化为利爪,游昌四周的毒物们也朝游昌攻去。
游昌自知难逃一死,索性闭上双眼,不再挣扎。
就在万分危机之时,两道身影斜地里闪出救下游昌,杨道长使用茅山剑法与金扭打在一起,而潘晓乾则是祭出一道神火辟邪咒,火势如龙、威力滔天,将毒物全部挡在游昌五米之外。
听到动静,游昌缓缓睁开眼睛。
“晓乾,你怎么也在这?”游昌瞪大双眼满脸惊讶。
潘晓乾看了一眼游昌:“等我处理完在叙旧。”随后一个后空翻跳出火墙。
看到来人,高兴隆再也冷静不下。
“呵呵,用这具废物的身体败给你个黄口小儿,真是一大耻辱!”高兴隆的声音有些发颤。
潘晓乾也是哈哈笑道:“阁下使用的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铁砂掌吧,不过怎地打的我是不痛不痒啊,哈哈哈。”
“油嘴滑舌,竟敢辱我铁砂掌威名。”说罢便提起双掌抽身向前。
潘晓乾却是嘲讽道:“一个学了几年铁砂掌的阿猫阿狗就敢代表此掌法,真是可笑至极。”
随即也运功起来,他偏要与这高兴隆比拼比拼掌法,看谁更胜一筹。
只见二人四掌上下翻飞,拳来脚往,竟打了整整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看来这高兴隆生前已将铁砂掌练至大成,常人根本不是对手,怪不得杨道长在与他拼斗时败下阵来。
两人打着打着从平地打到林中,又过了几招,两人相对而立,同时运转功力注入树中,竟使大树燃起火焰,高兴隆那旁燃起蓝色火焰,形如火焰却至阴至邪,腐蚀树木的躯干。
而潘晓乾这边的火焰则纯净至阳,燃尽世间污秽。
树木承受不住两人功力摧残,分成两半直直裂开。
虽看似势均力敌,实则高兴隆已支撑不了多久,身形有些消散之意。他深知这样打下去必定要输,心中又打起了坏主意。
手中幻化飞镖朝潘晓乾飞射而去,哪知潘晓乾身轻如燕,几个翻转间便尽速躲过,不给潘晓乾喘息机会,他那一双大手变幻为一双金爪,向其攻去。
铁砂掌这门光明磊落、成名已久的掌法,在高兴隆的使用下竟变得阴狠毒辣,毫无下限,想必这高兴隆在生前应当也是备受练武之人唾弃的。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铁手在闪电的照耀下迸发出的寒光令潘晓乾眼睛有些不适,一个不留神衣服被抓了个烂,留下五道掌印,也幸亏潘晓乾动作敏捷,否则就殒命当场。
“好歹毒的心。”潘晓乾低头看了看被撕烂的衣衫。
“废话少说,找死!”高兴隆可愿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抬起铁手准备一鼓作气杀掉这个妨碍他的小子。
反观杨道长,长剑飞舞不断,打的纸人滋滋作响。
面对步步紧逼的杨道长,纸人使出了他从未展示过的长舌,死死勒住杨道长颈部,千钧一发之际,潘晓乾借给杨道长的桃木剑散发白色荧光,硬生生将其长舌熔断。
杨道长手握宝剑,使出一记‘浪子回头’正中那邪物咽喉,剑气在其体内横冲直撞爆体而亡。
潘晓乾看出高兴隆又想故计重施,不禁心中想笑,手中凝聚一剑,使得时空静止,他念道:“一剑春来。”刹那天地为之变色。
看着睁开眼睛的三人,潘有德笑道:“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