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从军生涯（1/1）

军中的生活，并不是风轻语想象的那般，不是那种各种操练、沙场点兵，亦或是建功立业等，相反，他每天所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粗活，例如喂马、铡草料等等，整日起早贪黑的，要说它枯燥乏味一点也不为过。

前线的战事越发吃紧，瓦剌太师也先充分利用其草原骑兵机动性的优势，打骚扰战、游击战，打了便跑，跑了再来打，大明不堪其扰，再加上持续性的无休止的征兵令，高昂的军费开支，整个大明可谓是怨声载道。

大明皇帝朱祁镇，有意来一场大决战，一劳永逸解决与瓦剌之间的战争，经过与群臣的充分探讨，他准备在土木堡这个地方，围歼瓦剌大军。于是，他下令到全国各地，来一场总动员，将各地兵马全部调往土木堡。

收到命令后，风轻语所在的军营便也开始拔营行军，这也是风轻语第一次行军，他不仅没有任何将要打仗的担忧，相反，他还有些兴奋，因为他终于可以告别那个整天往复如一日的单调生活了。可事与愿违的是他还是想多的，行军路上，他干的活依然还是喂马、铡草，只是每天换了一个新的地方。

由于他所在的军营，离前线最远，一连急行军半个多月，才赶到这里。

刚到达这里，风轻语便第一次感受到战场上的压抑。因为刚到军营的大门口，就有一大队士兵，推着数十辆马车，满载着一车一车的尸体，向军营里推去，这些尸体里，他们面色惨白，各种残肢断臂，有些尸体的内脏还漏了出来，搭在马车的外面.....这一幕让风轻语从此在心中有了阴影，一连好几日都睡不着觉。

之后，他们便被重新编排到了新的更大的军营，从小军营到大军营，风轻语多少有些不适应，数十万大军，每天吃喝拉撒，十分混乱，更可气的是他们这些新兵，总会被一些老兵胡来唤去的，受尽各种委屈。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在这里，他得到了从军以来的第一次操练，数万人集中在一个大校场里，随着军旗的挥舞，他们按照指示走位，即便很辛苦，但他却乐在其中，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才像个军人。

没几日，还在睡梦中的风轻语被轰隆隆的号角声震醒，他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这是紧急集合的号角声，他紧急穿好军装，跟着战友们跑到校场。

校场正中间，是一个三米多高的高台，不一会，便有一人登了上去，那人身穿黄色龙袍，头戴金色皇冠，当他登上高台的那一刻，众将军便高呼一声“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便单膝贵了下去，看将军们这样做，风轻语这些当小兵的便也跪了下去，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错，高台上之人，正是大明皇帝朱祁镇，他来此便是要在大战前夕检阅三军，鼓舞士气。天子守国门，这一次，他是要御驾亲征。

风轻语在台下远远看见皇帝在检阅自己，内心感觉到无比荣耀。要知道，在古代，普通人想见皇帝一面，简直要比登天还难！

随着检阅完毕后，五十万兵马在皇帝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土木堡推进。

瓦剌铁骑也已经被引诱到土木堡这里。

随着双方进攻的号角声响起，数十万大军相互冲杀，喊杀声瞬间震动天地，整个战场之上，漫天黄沙，到处都是飞沙走砾，犹如三十级龙卷风一般无情肆虐。

这也是风轻语第一次目睹到了战争的惨烈，他的一些战友，一个一个倒在了他的面前，就连邻家阿姐的爹爹也倒了下去，而是主要是因为年龄太小，被编在了队伍的中间，这才侥幸能多活了片刻。

战争就这样一直焦灼的持续着，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倒下，战场上到处都是一些残肢断臂，被削掉一半的人头等等，风轻语的心中波澜不惊。

幸运的是，明军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逐渐把握住战场上的主动权，随着几轮冲杀过后，竟将瓦拉大军逼得节节败退，而且还有合围的迹象。

随着瓦拉大军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他们引以为傲的草原骑兵也彻底丧失了快速机动的优势。

反观此时的明军，他们士气高昂，皇帝朱祁镇以为胜利在握，竟然带领一大批文臣赶了过来，提前为这场大战庆功。

可就在此时，突见瓦剌军中，狼烟四起，一队骑兵呈扇形向明军中军杀来，为首的那人，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其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野，人仰马翻，而他手中所拿之剑，更是世间利器，明军的盾牌被它一砍就烂，铁剑更是一碰即断！而这把剑，也在第一时间便触动了风轻语的神经。

没错，这把剑正是父亲遇害当晚被黑衣人抢去的那把，名叫无尽古刃。

那骑马挥剑之人正是瓦剌太师也先。

“莫非当晚的黑衣人便是他？”风轻语心想。

想到此，风飞扬瞬间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如疯如狂，他随手砍死了几名敌人，向也先那边冲去。

也先的骑兵到底还是快了些，再加上无尽古刃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不到片刻功夫，他便突破了明军的中军大营，杀到了朱祁镇的面前，只见也先一把便把皇帝朱祁镇提起，随后往后一抛，就被后方的弟弟伯颜帖木儿接住，并夹在了马背上。

紧接着，也先便调转马头，向明军的右军杀去。

失去了皇帝的明军，群龙无首，此时已经陷入大乱，数十万大军相互踩踏者死亡的数以万计。

而已经俘虏了大明皇帝的太师也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此时的他带领骑兵们杀的更欢了，此时的明军在他眼里就如同那草原上待宰的羔羊，他似乎是打算在此战，将明朝的有生力量彻底消灭。

而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窜出一个黑衣人，他身轻如燕，又如一只索命的苍鹰，径直向太师也先攻来。

也先正杀的兴起，被黑衣人这一记偷袭，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黑衣人速度实在太快，武功绝非一般，也先当下不敢大意，他迅速调整好状态，向黑衣人攻来。只见他将无尽古刃迎风挥出，一道阴冷的寒光，刺破了沙风，直取黑衣人咽喉。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只见他脚下一溜，往后退了七尺，然后便拔出束在腰间的软剑，将那道劲道的寒光格挡在了自己面前。

也先眼见一剑不成，又出了一剑，又一道剑气汹涌而来，

黑衣人退无可退，只见他右脚往地上一蹬，凌空飞起，紧接着他的手中之剑也化作一道飞虹，向也先攻来。

两道剑气相碰，竟发出滋里啪啦的火花声，卷起漫天飞沙走石。

黑衣人不敌，被击退数丈。

说到底，太师也先的功夫，实在与黑衣人相差甚远，只是这无尽古剑打出来的威力却是可以将一个人的内力陡然间提升至二到三倍，这一点就着实令他占尽了便宜。

十几招过后，黑衣人手中之剑，已是被砍出十几个豁口，而无尽古刃却毫发无损。

其实黑衣人的所用之剑，也算是剑中极品，只是与无尽古刃相比还是稍显逊色。

也先再次提剑向黑衣人攻来。

只见那黑衣人却是不躲，手中长剑往上一提，又一道剑气喷射而出。

两道剑气再次相撞，只听得轰隆隆几声闷响，周围士兵均是被剑震得五脏六腑剧痛，死伤无数。

而黑衣人再次被击飞数丈。

这一次，他已经身受重伤，黑色蒙面布下，隐隐掉落几滴鲜血。

胜了一招半式的也先，十分得意，再次提剑攻来。这一次，他使用了自己的必杀绝技—后发制人，何谓后发制人？那便是将身体的全部力量集中在一点，然后打出，威力相当于寻常的二倍，这一招运用得当，可以击毙比自己内力强大的对手，如果受了重伤的黑衣人再不撤出战斗，却是无论如何也也挡不住这一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黑衣人将手中之剑往面前一扔，竖叉在地上，随后便释放出全部内力，此时的紧身夜行衣已经被他那强劲的内力撑出了几个大包。紧接着，只见那黑衣人迅速打出一掌，却是硬生生接下了也先的这致命一击，任由也先如何运功出力，却只觉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

而也先也是在此时，顿感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无尽古刃向自己袭来，这股寒气着实令人感到窒息，奇麻无比，紧接着，黑衣人的掌心便冒出无数冰丝，沿着无尽古刃向也先爬来，冰丝所过之处，无不形成一道厚厚的冰块。

这一掌，便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功绝学—寒冰神掌。此掌凝气成冰，冰冻即碎，可开山碎石，威力无比。

也先唯恐寒气伤到自己，连忙松开无尽古刃，向后退出数米，而无尽古刃就这样被黑衣人夺去。

也先顿感大事不妙，忙吩咐手下高手数名高手围攻黑衣人，夺回无尽古刃。

只见重伤之下的黑衣人又是连拍四掌，将围攻上来的四名高手击退三丈开外，紧接着一个横扫千军，还没围上来的数百瓦剌士兵顿时全被撂倒在地。

趁着大乱，黑衣人突然向不远处的丛林窜去，不见了踪影。

从黑衣人出现到消失，前前后后仅仅只是半柱香的时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那黑衣人夺过无尽古刃后，一路向东逃窜。

而瓦剌太师也先为了重新夺回无尽古刃，可以说是派出了手下所有的高手，一路向黑衣人追去。

风轻语心系父亲的死因，与部队脱了节，紧紧跟在黑衣人身后，他要拿回那把剑，查到凶手。

土木堡一役，瓦剌转败为胜，以少胜多，无尽古刃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大放异彩，从此，江湖上又要不太平了。

上回说到那黑衣人夺过无尽古刃后，一路向东遁逃，竟是一直逃到了渤海之滨，前方便是汪洋大海，无路可逃，在这里，他不得已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而这里，也正是风轻语生活了十几年的小渔村。

风轻语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一路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又绕了回来，自从爹死后，这些日子来，他可谓九死一生，想一想以前的日子，他的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

这一天，天气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一阵阵海风吹来，还夹杂着一些鱼腥味，风轻语紧紧寻觅着黑衣人的踪迹，来到了一片密林。

他对这片山林很熟悉，哪里是必经之路，哪里更适合藏身，他都一清二楚。

来到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他挖出了曾经在这里埋下的砍柴用的装备，在小渔村打铁的时候，他经常会上山来，采集一些木柴，用作打铁的燃料。

这些装备中，有一把他自制的小斧头，还有一把绳子，还有两把爬树用的匕首等。

绳子是爬树的好东西，只见他抽出绳子的一头，绑着一块石头，往上面一扔，刚好挂在了一根碗粗的树枝上，小石头带着绳子绕了一圈，牢牢把那一头固定在树枝上，然后风轻语拉着另一端，三下五除二便攀了上去，他很确信在这里能够等到一些收获。

果然，不到半日，就听见一阵打斗声从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尽是刀剑相接之声，打斗相当激烈。

风轻语躲的高，看得远，没错，所来之人，正是那名黑衣人，他正在遭遇几个人的围攻，而他身上背着的正是无尽古刃。

几人的打斗太过狠辣，招招都是下了死手。

“哼哼，死到临头了，还不敢露出真面目吗？”只见那四人中，其中一位瘸腿的老头冷笑道。

“贺连杰，你恶贯满盈，为天下所不容，今日我便要替武林除害。”黑衣人十分轻蔑地说道。

那瘸腿之人似是被激怒了，说道:“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今日便让你也尝一尝这化血刀的厉害。”随后，便大喝一声向黑衣人攻来，他的掌心冒出深深的血红之色，竟有些发黑，还伴有一些腥臭。

是的，这位瘸腿之人正是叫贺连杰，而他这双血手，便是他的成名绝技—化血刀，十年前他就已经凭此纵横江湖了。

化血刀分为三层，练至一层时，发功时掌心如墨，腥气四溢，令人作呕；至二层时，劈掌处塞如刀斩，斫中之处流出的汗中渗有微量血水，血液受毒渐趋枯干，毒素即可迅速蔓延全身，一时三刻之内便要成为人干，死状惨不忍睹；至第三层时，便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手掌已成铁掌，可空手接白刃。

而此时的贺连杰已经练至第二层，可即便是这第二层，却是在这江湖上鲜有对手。三十年前他还是一名走南闯北、打抱不平的侠客，武功自是不弱，但同样也得罪了许多仇家。

在他为儿子办满月酒那一天，噩耗突然将至。那一天，他喝的酩酊大醉，而仇家却恰恰在此时找上了门来，趁他大醉之际，将他妻子和他刚满月的儿子全部杀害，并一把火把整个贺府烧为灰烬，好在他内功深厚，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才从大火中逃了出来。

捡回一命的他，脸上被大火烧成了一级残废，人见人怕，而他的一只腿也被烧焦了一条。

当得知仇家的身份后，那仇家却是在江湖上颇有势力，他也寻求过武林正派的帮助，得来的却是他们的冷漠。那一刻，他明白，报仇还得靠自己。

之后，他便性情大变，耻与武林正道为伍，一心只为复仇。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竟练就了一身至阴至毒的武功，便是这化血刀。

等他抓到仇人时，手段简直无法用残忍来形容，只能称作变态。

他掏出了凶手儿子的内脏，煮成肉汤，让仇人喝下，再让他看着自己的夫人被轮奸，在彻底摧毁凶手的心志后，再将他杀掉。

这一举可以说震动了整个江湖，被武林同道所不容。最后，只好乖乖投奔到瓦剌太师门下，成了他的一名得力助手。

而他的恶名，虽是被有些人不齿，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同样也吸引了三教九流、恶贯满盈之人的追随，尤其是三个拜把子兄弟。一个叫作罗三锤，使用的兵器就是两把铁锤，足有一百八十斤重，拿手绝技乃三锤要杀，可以说是名如其人，这三锤一锤狠过一锤，能接的住他三锤的，那真是天下少有；另一人叫作白娘子，是一个心狠手辣、心如蛇蝎的女人，性情多变，她的身上显然藏着很多故事，追魂针是她的独门暗器，暗器涂满麻醉毒，伤到人后，令人感觉不到疼痛，自然也就觉查不到，而白娘子这时就会马上脱离战斗，她要等的就是对手不久后的毒发，她会寻着气味，追踪对手到百里之外；而这老四叫作云上飞，使着一把玄铁硬鞭，可硬可软，硬时如剑，软时如绳，随意发挥，轻功独步天下。

兄弟四人还给自己的团队起了一个颇为大气的绰号，是为青城四杰，颇有一丝向善的意思。贺连杰排行老大，其余依次为罗三锤、白娘子和云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