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羽歆：原来我不是同学：）（1/1）
“能跟羊以外的对象聊天，真是个满愉快的改变。
"你怎么学会读书的？"那女孩提了个问题。"跟其他人一样，"男孩说，"从学校里。"
"你既然能念书，怎么还会来当个牧羊人？"
甘霖听到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放下书，取下眼镜。
“欸，睡着得真快，你们公司思想还挺独到的，让艺人大半夜的开直播。”
甘霖站起身，拿过桌面上的水杯，拧开给窗台上的仙人掌倒水。
“你其实已经做的足够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好好休息。”
甘霖叹了口气，把杯盖合上。
“你总这么犟，至少从我一个外人的角度看只会觉得你很累，”甘霖又坐回到座位上，“我还记得读书那会，咱俩比赛做题你还记得吗？你算了半节课都没算出来。”
“然后你说的什么来着，哦，对，你说不可能，就凭你的脑子，没有做不出来的题，然后又写了半节课。”
“你看看，承认自己是个凡人，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就不像我，我毕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还有啊，过两天高中同学聚会，你来不来？”
对方没回答。
“说话，木三阳。”
木三阳认命地哼哼唧唧：“不来，我跟他们又不熟。”
“那你跟我熟吗？”
“凑合。”
“那咱俩出去玩。”
“啊？”
“咱四。安羽歆你记得吧？”
“emmm”
“阿毛。”
“有点印象。”
甘霖直起身，看向窗外的月光。
“他跟她老婆在南城，南城你知道吧，南城园林就在那，咱们找他俩玩去。”
木三阳从鼻子里哼出音节来：“嗯。”
“下回醒了告诉我，你这不是浪费我感情，践踏我业务能力吗？”
木三阳翻了个面：“我就是想听听你接下去说啥，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就是知道，从我说你半天算不出来我就知道你该醒了。”
“……”
木三阳正要狡辩，突然感觉房间灯一暗，抬头一看，正对上余小婷挂在床边的脑袋和她猥琐的目光。
“你有病啊？”
余小婷贼兮兮地说：“跟谁打电话呢？”
“家属。”
甘霖猛地把桌上的水杯打翻了。
余小婷眼睛一亮：“谁啊！阿姨？我跟她打个招呼？”
“我儿子。”
“……”
余小婷又缩回床上了。
木三阳问：“你那边什么情况？”
甘霖狼狈地擦着桌面，说：“母后您睡吧，朕的杯子翻了正擦水呢。”
“行，”木三阳痛快地把手往红键上放，临了还不忘说一句：“你还挺倒霉。”
“……”
上午的杂志拍摄灯光师突然有事，蒂凡已经做好了造型，为了不耽误时间提前开始的采访环节。
工作人员选取的网上热度最高的几个话题，开始了提问。
“在boy project第二季的最终舞台出来之前，蒂凡的出道曲一直饱受争议，不少网友认为蒂凡的曲风过于强烈，对蒂凡的团体协作性产生了质疑，对此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呢？”
几个姐line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在一波眼神交汇下选择了第一个采访对象。
赵沐纯看向镜头，斟酌着回答：“我觉得这种想法很正常。三阳原本就是我们团的概念中心，没有三阳就没有蒂凡，她的契合度最高对我们来说也同样是值得高兴的事，她为我们团付出了非常大的精力，我们也同样在追赶她的脚步。”
工作人员看向木三阳：“那三阳是什么想法呢？”
“她说的都对。”
“……”
沈瓷接过话头：“我觉得一个团队能够有它不同于其他偶像团体的点很重要，我们如何才能在一众同行里脱颖而出，吸引到观众的眼球，木三阳有这个能力，她也在带领我们走到所有人面前，我们对她在团队发展上的导向绝对的信服。”
工作人员笑了笑，说：“是很官方的回答呢，昨晚的直播好像不是这样的？”
“……”
昨晚的直播到底是谁在看？
大早上被经纪人通知在热搜挂了一晚上。
木三阳笑了笑，说：“针对昨晚的直播，我想强调一下，玩梗开玩笑都可以，但请不要拿霸凌这个词来解释我们的行为。通过公开倾诉来表达自己遇到的问题是我们团交流探讨的一种方式，问题不说出来就会在黑暗里腐烂生根，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分裂，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当然，我们也会尽量将交流控制在口头。”
工作人员点点头，继续念台本上的问题：“那蒂凡原本是九色鹿公司的女团，后来被sunshine收购，这在业内也不是秘密，但是我们专门调查过，蒂凡出道以来，只有过两场打歌舞台，一场是出道时在中心城广场的路演，另一场就是昨晚boy project 第二季成团夜预热舞台，那么这两场舞台时隔将近一年，心态会有什么变化吗？”
余小婷思索片刻，开口说：“变化还是挺大的，因为出道好像没有激起什么太大的水花，后续也没有舞台没有活动，内心多少有点慌乱，人没有工作总是会害怕的嘛，我和双胞胎就连续半年都在宿舍里插香，希望明天就可以回归，抱着这样的心态又过了一年。”
双胞胎默契地接过话头：“对，我们感觉每天都很焦躁，很忙，忙着练体能练素质，忙着到处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努力去争取的机会，但是感觉又很闲，因为也没有什么动力去促使我们训练，最后要练成什么样，好像也不知道，每天都挺迷茫的。衷衷姐还能试镜上一个角色呢。”
徐衷点点头：“我那段时间也到处找事做，试镜的角色刚好是需要舞蹈基础的，我捡了个便宜试上了，也不敢闲，人闲得慌就容易多想容易害怕。不过我们里面最累的肯定还是姐，她一直在努力准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的回归，一次一次地和公司反应，开会，如果是我的话，每天感觉这种挫败感肯定是受不了的。”
工作人员看向木三阳：“那三阳的提案被一次又一次地回绝，内心是什么想法呢？”
什么想法？没品的东西。
但肯定不能这样说。
“我会觉得我们高层领导的审美就像是兑了番茄酱奥利奥味饺子一样奇特。”
“……”
采访结束之后，就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假期。
木三阳尤其期待。
她甚至在公司阳台和仙人掌来了张合照，开开心心地炫耀自己放假了。
【我休息了！】
【图片】
粉丝来的很快。
【宝你怎么才休息啊，我们大学生都已经放假半个月了】
“……”
木三阳狠狠戳屏幕：“不信，快来个上班族告诉我她在工作。”
【谢邀，人民教师也放假了。】
“……”
木三阳退而求其次，找上了甘霖。
【你问的什么废话，肯定放假了啊】
【我昨天刚开完实习报告会，今天开始休息】
【耶】
“……”
全天下原来只有她一个大忙人，又啥也没忙出来。
木三阳顿时没劲了，瘫坐在秋千椅上，感觉自己手累脚累心累。
【你也休息了？】
木三阳笑不出来，草率地回了个表情包。
【那咱们明天去南城玩？】
一想到全世界都在放假，她连美好的希望都没有了，问：“去看人挤人？”
那头不说话了。
木三阳看向外面毒辣的太阳，然后起身回到公司里。
果然还是空调房自在。
【我刚刚问了，林葭佳还在上课，你可以去她学校逛一逛，最近考试周，应该不会太热闹。】
木三阳问：“林葭佳是谁来着？”
【安羽歆他对象，在南大当老师，刚好南大和南城园林挨着，你稍稍远眺一下过过眼瘾也可以。】
“……”
木三阳倒是很快抓到了重点：“你不去？”
“我明天有表彰大会，你先去，我开完会找安羽歆去。”
这是怕和她一块去被拍到了。
木三阳回了个OK，起身收拾衣服。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再没提起过不好收场的问题，甘霖没问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国内，他说不定早就知道，但没戳破，而木三阳也对他的沉默和隐瞒绝口不提。
她正想着把手串取下来放进包里，就看见经纪人走过来，问：“你还在公司干嘛呢？这么热爱工作。”
“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玩。”
经纪人立刻警觉起来：“去哪玩？”
木三阳满不在乎地说：“去哪是我的自由。”
眼见经纪人神色古怪起来了，她笑道：“放心，不去夜店。”
“酒吧也不行。”
“……”
木三阳没好气地说：“我去南城看看湖，行了吧？”
经纪人这才放心下来：“我老家就在南城呢，刚好准备回去休息几天，你什么时候走，我顺路送你。”
木三阳想了想，比搭其他交通工具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好，虽然她平时出门不带口罩也没人认出她来。
“明天，随便什么时候你想走就行。”
经纪人点点头，问：“一个人去吗？没个朋友什么的？”
“你不要说的好像我这人交不到朋友一样。”
“……”
“放心，我和我同学的同学的老婆一起去。”
“……”
听上去更不靠谱了呢。
第二天上午，木三阳坐上车去了南城，一上车，还没走出去几里地，经纪人就开始念叨：“哎呀，好多年没回过家了。”
木三阳没吭声，她从高中毕业就再没回过家。
经纪人倒是没人搭腔也能聊起来：“你去南城大学是吧？我就希望我女儿能考南城大学，师资好环境好，离家又近。”
“你连婚都没结，就想女儿了？”
“……”
经纪人决定当没听见。
“你之前是高考完就直接出国了是吧，那分考那么高，不就白考了吗？”
木三阳往靠背上一靠：“不白考啊，这不是时不时就能拿出来炫耀一下，免得人家说我九漏鱼。”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一个人有没有读过书，是从谈吐能看出来的。”
“哦。”
“……那你要是不出国本来打算去哪，南大吗？”
“中大，这分上南大不是亏了吗？”
何况本来也没机会读大学。
经纪人再要说什么，木三阳皱着眉制止。
“行了，我都快奔三的人了，一天天纠结这个干什么，我又不是这辈子就这一件事能说道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经纪人松开一只手，划拉架在方向盘旁边的手机：“你这个心态好，我给你在南大附近订了一个星期酒店，那个私密性好，你要不喜欢再换。”
木三阳懒得折腾：“谢谢陈姐，陈姐你真善良。”
“啊倒也没——”
“所以能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吗？我惜命呢。”
“……”
到了地方，经纪人仍然有点怀疑：“我和公司商量给你单独加个助理吧，你一个人到处晃悠我真的不放心。”
木三阳就听了半句，戴上口罩正准备推开门出去：“婉拒了哈，我就爱给你一个人找麻烦。”
经纪人连忙扭着身子按住她：“你墨镜也不戴一个就这样出去了？”
木三阳从兜里掏出一副平光眼镜，单手叩上，然后说：“这样行了吧，放心我没红到那地步。”
“欸！”
经纪人眼见着木三阳消失在穿梭的大学生里，忧心忡忡地望着她走的方向。
木三阳抬手看着表，应该马上就到下课时间了，她按照指示往文学院的方向走。
南大的环境真的很好，据说是全国都很有名的植被高覆盖率高校。
木三阳踏着树荫慢慢穿过一幢幢教学楼，在分叉路口看了看指示牌，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面前的建筑突然吐出一大堆学生，都背着书包快步往外走，木三阳抬头看了看建筑的牌匾。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是这。
她正想着要不要发消息给甘霖让甘霖转告安羽歆再转告林葭佳，抬头就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抱着书走出来，扎着高马尾，穿着干净利落的短袖和牛仔裤。
一看就和周围那群要死要活的大学生气质不一样。
重点是真好看啊。
那是不是林葭佳也不重要了。
木三阳立即走上前，笑着说：“你好。”
对方迷茫地看着她，感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荫蔽：“站这挡道，去那边说吧。”
木三阳点点头，两人一起往人少的地方走。
“你是安羽歆和甘霖的同学？”
“对。”
怎么听上去安羽歆的老婆和安羽歆不是很熟的样子。
“来南城准备玩几天？”
“得看情况吧，我也不太想去看人头，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去。”
“甘霖把你撺掇来然后什么计划都没有？”
“……”
木三阳察觉到对方视线中的一丝鄙夷。
于是赶忙伸出手：“没事，休假嘛，换个新环境。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木三阳。”
对方友善地回握：“我叫林葭佳。”
两人一齐往校门外面走，期间路上不少学生和林葭佳打招呼。
“老师好！”
“林老师好！”
林葭佳都一一微笑着点头。
一个男生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晃荡在两人边缘，好奇地问：“林老师，这是哪个老师？看着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