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如果姜离不是杀人犯呢?(1/1)
时间来到凌晨2点,由于是在海中的缘故,窗外的风很大很大,把房间的玻璃吹得嘎嘎作响。
傅斯宴不知与谁打着电话,他推开窗户,寒风裹挟着冰雪呼啸着涌入这间屋子,
许是感觉到有些寒凉,男人拿起一旁的白色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老大,林瑶给我们打了六十万作为订金,要我们把姜离弄残或者弄死,因为姜离是您的人,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您对这事的意见。”
此话一出,傅斯宴的目光朝着甲板上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映进了他的眼眸里,
那是一位穿着婚纱的女人,由于单薄的衣服无法为她地抵御寒冷,
这个女人此时正抱着手瑟瑟发抖,来回踱步,妄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暖和一些。
可她的这一行为,在傅斯宴看来就和那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若没有人出手相救,早晚得冻死在这零下十来度的寒夜里。
半晌后,傅斯宴的目光满是薄凉,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下达指令道:“按林瑶的要求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打趣道:“老大,我还以为您舍不得这个美人呢,毕竟她现在可是帝炎的头牌,应该能给您赚不少钱吧。”
傅斯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抬手拿起一件可抵御风雪的羽绒服,转身,将房间的门打开,走了出去。
而后他那冰冷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但林瑶花钱要杀姜离的这个消息,你们得想办法传到傅谨言的耳朵里。”
电话那头传来了戏谑笑声:“老大,你不会以为,傅谨言会救姜离吧。”
傅斯宴反问道:“怎么不会呢?”
“您应该知道啊,傅谨言恨姜离入骨,这女的不是狠到把傅母杀了吗?他俩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傅谨言怎么可能会救一个杀了他母亲的仇人。”
男人挑眉一笑,像是掌握了什么重要消息一般,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如果姜离并不是杀害傅母的凶手呢?”
电话那头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满是激动地说道:
“那么傅谨言就一定会怀疑,林瑶为什么要杀姜离,她杀姜离的动机是什么?”
傅斯宴那双墨绿色的瞳孔亮起了凶光,嘴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
“对,然后他就会顺着这条线一直查下去,最终发现我为他准备的惊喜大礼。”
电话那头夸赞道:“老大您布下的棋局可真有意思,我期待着,傅谨言发现惊喜大礼的一天。”
而后,傅斯宴挂了电话,他缓缓朝着甲板上走去,去接他的姜离回寝室休息。
在帝炎上班的女模们都知道帝炎有一条规矩——就是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顾客就是上帝。
如果出现女模忤逆上帝,或让上帝受伤之事,将得到相应的惩罚。
而姜离咬伤傅谨言,并且不愿意道歉,行为恶劣。
所获得的惩罚就是,站在轮船的甲板上,罚站一个半小时。
——
凌晨的风雪真的很大,也很冷。
她一吐一吸间,全是白色雾气。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她只知道来到时候,甲板上并未被雪给覆盖住,而现在一眼望去,满地白霜。
她颤抖着身子,对着自己那双冷得失去知觉的手,哈着气,想让自己感觉到一丝暖意。
许是在雪里待久了的缘故,那一点点暖意,对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寒意不知何时,早已浸入她的骨头里,冷得她全身发疼。
冷得她,开始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
在雪地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着,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丧命于此。
她自己都觉得,人有时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嘴里心里一直嚷着想死,可真到了性命攸关之时,身体又会拼了命的让你活下去。
此时女人开始幻想,如果她冻死在这里,有谁会为她感到悲伤吗?
半晌后,她嘲弄一笑,答案是没有人。
冰雪打湿了她的头发,而后结成了冰,这个女人此时的表情,满是落寞。
如果她真的死了,不会有人会为她哀悼叹息的,因为她的身旁只有她自己了,只剩下她在自己一个人了。
傅斯宴可能会像对待死去的阿猫阿狗般,对待她的身体,打包,丢入殡仪馆将她焚烧殆尽。
亦或者,直接将她丢入大海里。
寒风呼啸着,女人忽然想到许一诺曾对她所说的话,
“姜离,将离,注定了你这一辈子都要与人分离,你要与亲人分散,与爱人离心,你想要的,永远的都无法圆满。”
而她的人生,似乎都是这句话的印证。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全是冰雪那清冷寒凉的味道。
而她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血淋淋的,
心上的冷,怎么比身体的冷还要让人痛不欲生?
她佝偻身子,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寒风中她的身影,如雪般孤寂。
忽然,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披在她的身上,女人抬头,是傅斯宴来了。
此时,她的悲凉的目光撞进男人那墨绿色眼眸里,甲板上,昏暗的灯光,皑皑的白雪,衬着那张俊脸,越发惑人心神。
恍惚间,男人的目光,在雪夜里变得柔和起来,没有嘲讽,没有憎恶,
她竟然从这个男人眼睛里读出了一丝怜惜,
这个男人在怜惜她?
姜离讪笑,只觉得自己酒还未醒。
傅斯宴是如此的恨她,又怎么会怜惜她呢?
他不折磨她,就好。
“傅斯宴,不管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关于我咬傅谨言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跟他道歉,那是他活该!”
颤巍巍的身子,明明冷到不行,明明示弱一下,就可以躲过所有惩罚,这个女人却咬着牙,坚持着。
傅斯晏那温暖的手,轻触着她的唇,目光晦暗不明。
这个女人就像海中的浮萍一样,在污浊的海中不甘屈辱地挣扎着,奈何她的能力太小,只能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在坚持着,坚持着那并不能给她带去多少光亮的信念。
可怜地,让人想将她咬碎,而后吞入腹中。
鬼使神差之下,男人忽然低下头,轻柔地覆盖住她的唇,她的唇早在冰雪之中冷得发紫,吻上去,微微满是冰凉,但触感极好,软糯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