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深夜到访(1/1)
凌晨一点,黑色的宾利车缓缓停在,山顶白色别墅旁。
傅谨言打着一把黑伞,笔挺着身子,脚步沉稳地踏在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傅百川早已提前打开了别墅的大门,如门童般等待着男人的到来。
只见,傅谨言将手中的黑伞递给傅百川,“百川,你今晚就先回去吧,明早再来接我。”
百川抬起头,往傅谨言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迟迟不肯离去,像是目光,从傅谨言身上穿过,想在房间里窥探到谁似的。
而后他点了一根烟,烟头燃起火星,直到那根烟燃尽,傅百川,才缓缓把屋子的门关上。
进入别墅的傅谨言,被壁炉的火光引领着走向大厅。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姜离看见他返回后,会不会心中一暖,露出欣喜的表情,从而对他不再那般咄咄逼人,知道他对她的关心,与照顾。
从而恢复到以前,那种两人相敬如宾,如白开水般平静的日子,舒适且让人安心,让傅谨言至今都留恋着。
想到这,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由于屋内昏暗,傅谨言的目光朝着沙发的方向望去,男人柔声喊道:“姜离。”
走近一看却发现,沙发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姜离甚至坐都没坐过。
男人抬眼,朝着壁炉旁的拐角处,那一团深色的阴影望去,而后定格住。
他的目光越发地寒凉,姜离就这般厌恶他所给的东西,宁愿坐地板,也不愿睡沙发?
傅谨言脚步沉稳地朝着,女人走去,“姜离,你知道不知道知进退的重要性,你发着烧,坐在地板上你这是不惜命的表现知道吗?”
“快起来,我给你买了药,把药吃了。”
男人说了很多话,可姜离还是蹲坐在墙角,背对着他,完全没有反应,像一具木偶人。
直到男人不耐烦地,用手触碰她的肩膀时,他才发现了姜离的不对劲。
她全身在抑制不住地发抖,由于火光昏暗的缘故傅谨言看不清她的脸,若能够看清,会发现,她的眼神是那般的空洞,宛若灵魂被抽走一般。
傅谨言从袋子里拿起电筒,将其打开,光亮起的一瞬间,男人双瞳一缩,满目震惊,随之是暴怒。
“姜离,你在发什么疯!”
只见白色的墙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爬满半面墙,原本只有手掌受伤,现在十根手指,由于不停地抓墙,她的指尖处早已一片模糊。
傅谨言把人抱到沙发上,可那人全身颤抖着,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不停地说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我错了我的真的错了。”
在灯光的照明下,男人看见姜离那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未干的泪痕,可双眼却灰暗的,像是再也没有光,能够进入她的眼睛里一般。
他见过姜离进入监狱时,那满是不甘的模样。
他见过姜离出狱时,因恐惧他,而满是恐惧的模样。
他也见过,姜离对他怒目,悲愤,激昂的模样。
但他从来没见过这般的姜离。
他不断说着:“姜离,我在呢,我在你身边,你看看我。”
可,姜离那枯瘦的躯体始终没有反应,只是听地说着,然后惊恐万分地,将手指抠进手掌里。
想用疼痛,来化解心上的疼痛。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眼里坚毅顽强的姜离会有这般绝望到,他不论怎么唤她,都没有反应的模样。
指尖上的血止不住,人唤不醒,不知所措的傅谨言,大晚上地拨打了白玖的电话,“我这里有人生病了,你快过来看看。”
男人时而还能听见,姜离唤他的名字,可仅仅只是叫他,却不知道她叫他干什么?
她唤他,也仅仅只是唤他。
因为她知道,唤了,这个男人也不会来救她。
她所经历的一切罪恶,都是因为这三个字——傅谨言。
在白玖来的这一个半小时里,姜离整个人还处于游离状态,整个人和过往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一名犯人曾对她说,傅总让我给你带句话。
“知道,怎么彻底毁掉一个人吗?”
“那是就是,让她由身到心地屈服。”
哪怕她在监狱里从未犯过事,却一次次被污蔑而后关进,她所恐惧的小黑屋。
人一旦有了害怕的东西,就会被那东西所束缚着。
她在一句句道歉中,放下自尊,过完了最憋屈,最绝望的那五年。
她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活着。
她死过,所以想活。
但这个阴影,并会随着她出狱,而结束.
她怕黑,怕安静……
直到白玖赶来,已是凌晨四点,他的脸阴沉的吓人,谁半夜三更被叫到这个鬼地方来,谁都想骂娘。
家庭医生,微笑服务,去他娘的鬼。
他风尘仆仆地进去这座别墅,却看见了姜离。
白玖微微愣住,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帝炎,在傅斯晏的手里吗?
傅谨言沉声道:“白玖,我怎么唤她都唤不醒,而且很奇怪,手指的血止不住,这是为什么?”
手能止住血才怪,她刚查出血癌,又有凝血功能又有障碍,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让自己受伤。
不过他可不会把姜离有血癌的消息,透露给傅谨言知道。
要不然就暴露了,他和傅斯晏有联系的事情。
而且这个女人不是杀了傅谨言的母亲吗?一般人不应该恨姜离入骨吗?
可看傅谨言这表情,很明显,非常的担忧。
这副模样,和他兄弟傅斯晏知道姜离得血癌时,那焦急的模样出如一辙。
他终于找到这两兄弟的共同点了。
就在白玖在心里瞎想的时候,傅谨言又再一次说道:
“白玖,你还愣着干什么?我给你工资,不是让你来这里发呆的,快看看姜离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玖细细端详了姜离一会儿后,开口道:“傅先生,您知道这位小姐有什么恐惧害怕的事?她这个反应应该是应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