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食物（1/1）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早上9点多钟。
但是窗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
雨势虽然有些减小，但是陆地上早已变为了一片汪洋。
气温也有所降低，目前大概四五十度的样子。
李炎起身到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弄了块吐司面包，稍稍加热，蘸着果酱，顺着牛奶，吃了下去。
清爽的早晨。
虽然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的，但并不妨碍李炎的心情。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阴雨天气就会散去，迎来晴天。
只不过，地上的水恐怕是不会再退去了。
现在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走到控制室，开着游轮，利用定位确定天都市的位置，然后驶了过去。
没别的原因，无非就是到处转转，看看灾变发生之后的家乡变成了什么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用手机放着熟悉的音乐，手边放着一瓶冰镇可乐。
李炎靠在驾驶座椅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悠闲地操作着。
…………
经过王虎一夜的努力，还是救上了一批人。
他们有的套着救生圈，有的就近爬上了附近的楼顶。
虽然夜里的水势很大，但水面上的人互相抓着，才勉强没有被冲走。
而楼顶上的人，昨晚也尽力在狂风暴雨中保持着平衡。
王虎坐在救生艇上，焦急地看着四周。
虽然当过兵，打过仗，但眼前这种阵仗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想想一夜之间在水上到处救人，现在回忆起来才感到有点后怕。
孙以晴和林佳然在楼顶上坐着，完全失去了平时仙女的精致模样。
她们现在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目光无神，简直像个乞丐一样。
水灾让她们无家可归了。
就算后面大水退去，也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不过，能暂时保住命，已经是老天爷给脸了。
“呜呜呜，为什么会摊上这种事情？”
“救命啊，快来人，谁来救救我们啊？”
附近，张大妈的儿子张彪听着两个女人的哭泣，心里不禁一烦。
他和老母亲虽然平日里饱受邻居的嫌弃，但无奈运气好，还是被王虎及时救了下来，没被淹死。
甚至张大妈那条爱犬，都跟着获救了。
这让其他人，瞬间开始埋怨命运不公平。
尤其是那种有家人在昨夜被淹死的，更是暗暗骂着。
张大妈和儿子这种恶棍，竟然没死？
他们活下来就算了，但就连家里养的狗东西都好好的，贼老天是瞎了眼吗？
张彪莫名其妙地遭遇这种异变，心情早就差到了极点，当时就对孙以晴和林佳然吼道：
“你们TM的烦不烦？”
“哭哭哭，哭有个JB用？再哭老子给你一巴掌！”
孙以晴和林佳然看到张彪一脸凶相，顿时不敢再哭了。
毕竟她们平时只敢欺负老实人，真有人敢动手的情况下，她们还是怂的。
但这时候一旁的陈晓见到女朋友被吼，直接坐不住了：
“你什么人，嘴巴放干净点！”
“朝女人凶算什么本事？”
林佳然见到男友为她出头，顿时投去了满意的目光。
陈晓见到林佳然的态度，心里一下就美滋滋的。
但张彪可不是省油的灯。他高声叫道：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再敢逼逼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打？”
“你敢？！”陈晓不甘示弱。
而就在两人快要动手的时候，王虎赶紧劝解开了。
“两位，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还是得团结啊。”
“都不要意气用事了，这水灾还不知道啥时能过去呢！”
张彪看在王虎之前救命的份上，“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这时的张大妈浮沉了一夜，早就累瘫在楼顶上了。
不然高低得口吐芬芳，整两句让周围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老年泼妇的恶臭。
…………
就这样，一直到了中午。
阴云渐渐散去，太阳稍微露出了一点头。
楼顶上的人们，胃里一点食物都没有，已经饿得难受了。
有些人从家里跑出来时带了点吃的，有的人什么却都没有。
孙以晴和林佳然从袋子里掏出了零食充饥，也给陈晓递了一包。
她们在心里庆幸，好在跑出来时还惦记着吃的东西。
而王虎则从身边取出一包干脆面，捏碎之后，打开包装吃了起来。
这是之前李炎劝他囤点物资的时候，他下班去超市买的。
方便面火腿肠八宝粥等等，他都装在了纸箱子里，水灾来的时候搬到了救生艇上。
他心里暗暗感谢着李炎，但又有点奇怪，李炎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消息，这么灵通。
看到别人吃东西，没带物资的人有点坐不住了。
饥饿感一下就变得更强烈了。
“你们两个，把食物分给我们一点。”
有几个业主向孙以晴和林佳然讨要。
“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救，我们自己还不够吃呢！”
两个女人当然果断拒绝。
讨物资的人暗暗骂了声晦气，但这时候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抢。
“王虎，那你把食物给大家分一点吧。”
突然，一个叫宋云的业主朝着他喊道。
宋云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单身，就住在紫云小区，平时存在感也不强，很多人不认识他。
但对于他这个提议，大家当即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我们都饿了。”
“给我们弄一点吃吧！”
“既然都救了我们，就好人做到底嘛！”
众人见孙以晴她们自私不给，又知道王虎的脾气，所以只好向他要食物。
王虎看着他们，心里有点迟疑。
虽然王虎是个厚道的人，但人的本性终究是自私的。
都到了眼前这个局面，食物的价值远远超过黄金，是能救命的。
理智告诉他，僧多粥少，把食物分掉，会减少自己活下来的概率。
所以他在内心深处，并不是很愿意把这些东西分享给别人。
但是，王虎也有些矛盾。
因为说实话，在他心里，这次只不过是一场特大洪灾而已。
很快洪水就会退去，抗灾抢险的队伍也一定能够赶到，生活秩序不久就会恢复。
世界会变为原来熟悉的样子。
当然不只他一个人，所有人都在这么想。
所以这个时候，打破伦理和规则，是不明智的。
况且他又在军队里受了很多的教育，都是在说危急关头应该大公无私。
考虑权衡了半天，王虎才勉强下定了决心，取出了另两包干脆面，掰成十几块，给附近楼顶上每一个人分了一块。
“一块？就这么少？”
旁边有人不禁发起了牢骚。
要知道，从昨天夜里开始，他们就没有再吃过东西。
王虎笑了笑说：“东西不多，大家先稍微吃点。”
“节省一点，才能坚持更长时间，好等待别人来救我们嘛！”
“别声张，不然别的楼栋的业主都问我要，就完了。”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说啥了，默默地啃起了手上小小的一块面。
“王虎，你说等别人来救，到底会不会有人救我们啊？”
宋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大家都一齐望向王虎。
王虎当然说不上来。但他还是硬撑着笑容说：
“放心放心，上面肯定也不会放弃我们的！”
“安心等待吧，应该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