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问题（1/1）

白菜炖豆腐，炒土豆丝，三和面馒头。

虽然土豆丝做的很家常，炒的有点发面了，但西红柿酱和辣椒酱的味道却让雨水留恋不已，她也许不会懂这就是家的味道，或者说是妈妈的味道。

雨水这个小透明只有在吃饭时到一大爷的家门口才会有口吃的。

老太太和一大娘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孙兰看着吃的欢快的雨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孩是早熟但没经历过社会的复杂还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情和心理反应。

午饭后的雨水欢快的陪着孙兰刷碗喂鸡，就像跟在母鸡后的小鸡一样。

孙兰也是耐心的回答着雨水这个从城里长大的孩子各种各样的问题，同时也让孙兰感觉到女孩和男孩的不同。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不受控制，雨水喜欢上了饭桌上的闲聊，也看到了大男孩在母亲那里的撒娇。

虽然是母子俩的互动，雨水却倔强的认为那是在撒娇。

孙兰没有亲身感受过军阀混乱，在和平年代生活的她，家庭不算富裕，却也不缺吃喝，俩口子会吵架。

儿子调皮也会和自己赌气，自己也拿条子打过孩子，但是看到雨水小脸上镶嵌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向自己时，心底的柔软还是被触动了。

收拾完带着雨水洗完脸，进了俩口子的房间给雨水用雪花膏擦脸擦手。

收拾干净的孙兰拿着钱票和布兜带着雨水到了书房。

‘小义你下午出门不？’

王义看看老妈又看看雨水，‘我一会带着一牛出去溜达着处理点苹果和石榴去。’

‘嫂子要进门就算在不请客摆宴支出总是要有的，卖点补贴家用吧。’

孙兰笑笑，‘那你出门锁上门，我带着钥匙呢。’

‘一牛跟着我们把门关上。’

一牛送着孙兰和雨水出了前门，才插上门回了书房，却看到王义在发呆。

王义的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了？

从爸妈和哥哥简单的话语中王义能简单的勾勒出老爸年轻时情况。

老爸年轻时家里孩子多，他是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在上初中时周五回家才知道自己的二哥夭折走了。

老爸的大哥高中毕业在生产队当过小领导，家里最聪明的却是二哥，学习好嘴皮也溜。

王义以前不懂嘴皮子溜是什么概念，直到王仁大一过年回山东老家时才见识到。

在老家村里长大的表哥那真是能说能拉的，说的头头是道，什么话都能接的起。

王义不止一次看到他从两个不同的口袋掏出不同的烟分给不同的客人。

老爸发现二叔夭折就再也没去过学校，十四岁大的小伙就在村里做起豆腐，推着独轮车在敲着棒子在山村里卖起豆腐。

据三姑给自己的哥哥讲，有一次家里的猪圈顶着火，烧了老爸藏的五块多钱，老爸整整哭了三天。

别看王河整天跑村子卖豆腐却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

后来王仁告诉自己，老爸豆腐卖的好完全是因为做的好吃，而在山东老家那个县城豆腐豆腐皮是出了名的好。

三姑出嫁了，是另外一个村里腿脚不太好的人，不过家里是杀猪的有钱。

三姑什么也没要就给王河留下一个大杠二八，王河就开始骑车去临沂买些衣服一边卖豆腐一边赶集卖衣服。

王河在二十三岁时才和隔壁庄里的孙兰结婚，母亲孙兰还比父亲大两岁。

母亲孙兰那就是另外一个悲惨家庭的故事了。

王河结婚翻修屋子等花销花光了所有积蓄。

不过家里却有母亲和奶奶一起做豆腐，王河出去卖。

生活仿佛都好了起来，大哥出生，家里有了欢笑，事情在孙兰怀上王义时出了变故。

计划生育，王河让孙兰不要出门，却让对门的人给举报了。

一气之下王河把对门当家人的头打破了。

俩口子收拾一下在大年初二坐上火车去了只有一个远亲在的新疆。

王河典型普通中国式家长，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王仁从小没少挨打。

那会学校里，社会上也乱王仁更是没少打架，所以大哥的脾气是家里最古怪的。

做为弟弟一路跟着王仁的脚步走也没有摸清他的脾气。

全家四口人，老爸王河喜欢动手，哥哥王仁不一定怎么着就炸了，自己也是典型的西北性格，还好家里有个脾气好的老妈，不然日子真没法过。

到了这里虽然老爸和哥哥收敛了不少，可獠牙有事不漏漏也容易被人瞧不起。

现在家里有个脾气好，又心软的母亲那是在好不过。

她喜欢雨水那就多照顾照顾喽，一家三个大老爷们还收拾不了那几个禽兽。

一牛看着王义那古怪的笑容心里一突突，可别像王仁大哥收拾一虎那样收拾我。

回过神来的王义看看一牛，‘走下菜窖，拿点苹果石榴找个好地方卖点去。’

一牛这才缓口气，跟着王义出了堂屋去后院。

出了前院的孙兰牵着雨水进了四合院和院里的邻居打着招呼。

走进前院就被三大娘叫住，‘兰子这是出门啊？’

孙兰笑着回道，‘这不我家大小子快结婚了吗，我去人民商场买点新盘子新碗，顺便带着雨水去逛逛。’

‘你这马上就要长一辈了，明年就能抱大胖小子了。’

孙兰笑的眼都看不到了，一个劲的点头。

告别了三大娘，孙兰牵着雨水出了四合院，‘怎么贾张氏不在，让她看看现在你可是老娘我照着的。’

孙兰现在可是知道王仁说这话的时候那点嚣张劲了，确实挺畅快。

雨水就捂着嘴在那笑，原来带着自己走前门是这个心思啊，大人世界有时也挺单纯。

孙兰牵着雨水说道，‘咱们娘俩也没事，就溜达着过去行不？’

雨水点点头，‘听兰婶的，嘻嘻！’

刚出胡同就看到一个带着棉帽子，双手插袖口里，怀里揽着一个插着冰糖葫芦班草把的老汉。

‘老大哥给我们家小闺女来一串。’

孙兰看看山楂这么小就一脸的嫌弃，又看看雨水一脸渴望还是掏了一毛钱钱买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