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帝都(1/1)
再隔十三年,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曾经的一切都如梦一般,还似昨天。
两人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花费半个月的时间之后,回到了京都。
两人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花沭将景卿带到一间客栈的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客栈大堂里那桌子上的美食,嘴边连哈喇子都要流下了。
景卿本来是不想去的,想拉着花沭一起回浮世阁暂居一晚,明早就直接进宫面圣,可是看到花沭这样子,就知道今晚回不去了。
雪域城的街道就是比不上京都的街道豪华,这里处处都是叫卖声,那那都是人声鼎沸,远处来有人在表演杂技。
景卿只是侧身看着这繁华的街道失了神,再回头,就看到了花沭坐在了客栈的大堂里,面前是一大桌子菜。
她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挥衣摆,也进了店。
才坐下,一旁的花沭就递上了一副碗筷,还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在了景卿的碗里。
景卿瞥了一眼那流着汁水的鸡腿,又看向了花沭。
花沭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了,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断的往自己的碗里夹着吃的,一手筷子,一手鸡腿,狼吞虎咽的样子把景卿这个在边境十几年的人都吓到了。
花沭察觉了景卿的目光,看她一动不动的样子,也是诧异。
“干嘛不吃,我们这一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可以吃顿好的了,还愣着干嘛。”
嘴里还塞着东西呢,说一句就漏一点东西,看的景卿洁癖都要犯了。
“你、能不能不要边吃边说话,吃的都掉出来了。”
景卿眼中是满满的嫌弃。
花沭也没有在意,看到景卿这个样子反而笑的欢了,他吞下了嘴里的吃的,对着景卿说道。
“暨卿,你真的和你师父一模一样,连嫌弃我的吃相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相比于处于快乐中心的花沭,景卿的状态就不算好了。
这么多年就没有离开过暨休,第一次离开自己家师傅这么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景卿的内心升起了一丝的后悔,早知不来京都了,可是这是命定之局,自己也无力更改。
她一边吃着碗中的鸡腿,一边想着,手中的鸡腿似乎都不香了。
花沭常年在宫中生活,自幼就知道如何看人的脸色,而且景卿的年纪也小,那种外露的情绪瞬间就被察觉到了。
“别难过了,等京都的事情忙完,你可以向圣上请旨去看望你师父的。”
景卿闻言,眸子都亮了,她匆匆又吃了几口,直到将自己的肚子喂饱,就放下了碗筷,端坐在一边等着花沭吃完。
等待总是漫长且无聊的,景卿只能四处观望。
这里是京都最大的一家客栈,三层以上可以住店,一二层则是吃饭之地。
俗话说得好,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茶余饭后总会谈点什么,特别是这栋地方。
景卿收回观望的视线,低头看着面前的碗筷,而神已经在店中乱晃了。
二楼有一桌,坐着两个男子,身穿就是不菲,连桌上的酒菜都是店中最贵的饭菜。
其中一个男子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
“这几天不是新皇上位了嘛,听我爹说朝堂上那叫一个乌烟瘴气呀。”
“什么乌烟瘴气,这可不能讲。”
“还有什么不能讲,那个左相占着自己在先皇在位时受宠,就想管着新皇,啧啧啧。”
景卿听得正起劲的时候,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大惊,立刻转头看向拍自己的人。
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衫,手中摇着一把月牙白的纸扇。
就在景卿错愕的眼光中,少年刷的一声,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扇子,双手作揖,对着坐在景卿身边的花沭微微一鞠躬。
“师傅。”
景卿彻底的蒙了,这人是花沭的徒弟,这一任的掌刑大监。
花沭将自己油腻腻的手就要往景卿的肩上搭去,被景卿条件反射的躲开了,只能讪讪的搭在了桌子上,面露深沉的看着少年,稳重的开口了。
“花溪,你什么情况,你不在宫里,怎么在这里?”
花溪一把拉过了景卿身边的椅子,坐了上去,将手中的月牙扇放在了桌子上,自顾自的拿来一副碗筷开始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现在宫中很乱,大家都在等着掌司大监回来。就差掌司大监到齐,圣上才能开始登基典礼。”
花溪说着还顿了顿,给自己嘴里又炫了一大口。
“听颜沛那娃说,您出现在了重华客栈中,我就匆匆忙忙的来找您了。”
景卿更加的蒙了,一个花溪,一个颜沛,这都是谁,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过。
“师傅,那个掌司大监呢?不会就是这个小毛头吧。”
花溪这话一出,迎面就飞来了一根筷子,要不是花溪躲得开,此刻筷子就要从他的嘴中贯穿而过。
虽然花溪躲开了,可是筷子还是在擦过了他的脸颊,直直的钉在了后面的一根柱子上,然后化为灰烬消失了。
“你说谁是小毛头?”
景卿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冰冷,脸上却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的花溪寒毛都立起来了。
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小,更何况是小毛头这种不着调的叫法。
花溪一边手拍自己的心口,一边摸着脸颊上的伤口,一抬眸就看到了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呆住了。
直到花沭在一边打着圆场。
“哎呀,小卿儿别生气,这小子就是没大没小的,你别往心里去呀。”
一边对着景卿,满脸都是笑意,转头看着花溪的时候,花沭脸上的笑意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你面前之人就是下一任掌司大监暨卿。”
花沭的话彻底让花溪回过了神,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嘴中的食物掉回碗里都不知道。
“这是暨卿,这也太小了吧。”
他说着还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家师傅,师傅秒懂,但是师傅也不知道。
作为小辈的花溪在知道对方的身份时,就不敢再造次,只好让作为师傅的花沭询问了。
“暨卿,你今年多大了?”
景卿收回冷冷的目光,低着头,把玩着自己儿时师傅给自己的玉佩,语气都是低低的。
“过完生辰就一十八了。”
才十七不满十八,好小,自己都二十有四了,其他几位大监也是二十有四的年纪,连陛下都二十了,真的好小。
花溪在内心默默的想着,但是作为师傅的花溪就大胆发言。
“你才十七,这小子和其他三个都已经二十四了,连陛下都及冠了,你的年纪是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