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最特殊的一任(1/1)
景卿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再一次转头看向即墨鸿羲,悠悠的问道。
“陛下,为什么会知道来浮世阁的路。”
即墨鸿羲这时对待景卿的愧疚可谓是达到巅峰,有问必答,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景卿不知道才是最奇怪的。
“历代皇帝都知道来这里的路,而且是你在雪域城的时候亲自告诉我的。”
“是吗?”
景卿大惊,“你去过雪域城,我为什么没有印象。”
“没事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都不重要了。”
“师傅和我在雪域城的时候都很忙,有时间就要教导我之后成为掌司大监的事,都是说的重点,所以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就没有和我说。
景卿的回答刺痛了即墨鸿羲的心,但也是正常,每每暨休在景卿面前提到即墨鸿羲的时候,景卿都头疼的要命,久而久之,暨休就不敢说了。
这件事暨休曾经也写信告诉自己,但是由景卿亲口说出,还是令人伤心。
既然暨休没有说,景卿就觉得自己和即墨鸿羲铁定在雪域城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当即就没有在想自己失忆的事,铁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不值得想起的事,还有刚刚即墨鸿羲的话,再一次让景卿肯定了失忆丢的都是不重要的事。
景卿顿了顿,才回过神。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即墨鸿羲很快整顿好心情,故作开心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面对即墨鸿羲的笑声,景卿这时也觉得没什么关系了,反正自己以后一直都会在他身边,要是他开口将自己丢人的事说出去,自己就拉着他一起死。
景卿接着发问。
“那陛下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的熟悉?”
“我经常来,当然熟悉。”
即墨鸿羲的回答让景卿一时愣住了,什么叫做经常来。
“你不是才当上皇帝吗?”景卿傻愣愣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似乎疼痛强行让景卿降智了。
即墨鸿羲真是有问必答,句句实话。
“只有当上皇帝才能来吗?我出生就是要当皇帝的,父皇只有我一个孩子,你说我为什么可以提前来,而且不是说了,是你告诉我的,我当然回来啦。”
好吧,是自己傻了。
即墨鸿羲看景卿不再问了,嘴角微勾,“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景卿闻言摇头,其他的好像都能说通了,但是还有一件事好像还没有解决。
“你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来?”
“还有我真的失忆了吗?”
关于上一件事,即墨鸿羲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总不能对景卿说皇姑来抢人,我害怕你被皇姑带走,就带着你连夜翻窗从宫中跑出来了吧。
这当然是不能说的,即墨鸿羲沉思开始另想新词。
景卿看着即墨鸿羲这样子,为什么隐隐感觉面前之人在找借口呢。
当即墨鸿羲抬起头对上景卿的目光的时候,那坚定的眼神又让景卿动摇了,没有找借口吗?
其实即墨鸿羲那眼神在自己的眼里是满满的心虚。
“这里风景好......而且你熟悉。至于你失忆这件事你师傅应该也有和你说。”
前面半句一点都不信,京都风景好的地方比比皆是,浮世阁四面都是水,也没什么好看的。
后面半句还有一点可信度,而且自己记忆中好像真的师傅有说过。
景卿闻言狐疑的瞥了即墨鸿羲一眼,但是也没有反驳,毕竟第一次不说真话,后面再怎么逼迫都不会说真话的。
“困了。”
景卿转移了话题,没有在追问下去的意思,即墨鸿羲也松了一口气。
“困了就睡下吧。”
“那你呢。”
景卿缓缓的躺下,眨这自己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起身的人。
“我去一边的软塌上休息就行,你要是哪里又开始疼了喊我一声就好。”
即墨鸿羲说罢就朝着一边的软塌走去,坐下后微微靠着身子。
仅仅是一抬手,房间中的亮光就被熄灭了。
景卿看着一下子陷入黑暗的房间,瞬间没有了睡意,她睁开自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一片漆黑的床顶。
即墨鸿羲那边也是没有睡着,今天发生太多事了,而且自己和景卿躲在这里,也不知躲得了一时,铁定躲不了一世,还要想办法解决宫里那个麻烦。
“哎。”
“哎。”
两道叹息声同时响起,两人都是一愣。
最终是景卿打破了现在的这一番寂静。
“陛下,还不去睡觉吗?”
“你不是也没有睡着吗?”
“之前睡太久了,现在又不困了。”
好的,先前是你自己说困了,现在又说不困了,人就是这样的善变吗?
“你呢?陛下。”
景卿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即墨鸿羲的耳中,虽然看不见景卿的样子,但是单是听着声音即墨鸿羲就能想象现在景卿的样子。
一脸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睁着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两只手应该还在不断的摩挲着。
不得不说,即墨鸿羲是了解景卿的,正解。
即墨鸿羲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躺在软塌上,软塌很小,没有他的身子长,所以即墨鸿羲一半的身子还在外面,他以一种难受的姿势躺在上面,虽然闭着眼,但是完全没有睡意,手中也不断的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帝王绿扳指。
“在想事情。”
这句回答让景卿来了兴趣。
“什么事情?”
“我在想要是我们和以为的大监皇帝一样,一起长大的话,会不会何现在不一样。”
虽然即墨鸿羲也是见过景卿小时候,但是只是在景卿五岁时的几个月,长大后去了雪域城,也只待了一年多一点,就回来了,严格意义上确实不是一起长大的。
景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曾经也想过,如果和即墨鸿羲一起长大的话,现在的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无法想象。
就在景卿浮想联翩的时候,听到了一整低缓沙哑的嗓音从不远处响起。
“如果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会不会一起在冷宫中生活,我们会不会一起在冷宫长大,我们会不会......”
即墨鸿羲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连景卿都听不见了。
一时之间,房间又回归了寂静。
“会的,陛下。”
“是吗?景卿。”
“是的,陛下。”
“可惜没有如果不是吗?”
“......”
两人都知道,若是事事都没有如果。
他们是所有的帝王中最特殊的一个,他们没有一起长大,没有那从小就在身边培养的默契和信任,没有像历代一样是没有秘密的存在。
“陛下,都过去了。”
历代帝王都有着大监的陪伴,两人几乎就是对方童年中的一切,但是暨休将景卿带走了,而先皇也将即墨鸿羲给留下了。
景卿是幸运的,从小不用在这样苦闷的皇城中成长,不用被框框条条的规矩束缚住自己,她在边境的时候,虽然艰苦,但是是快乐的。
而即墨鸿羲呢,从小一个人在冷宫中长大,后来景卿出现后就被带回了原本的位子,连冷宫的生活对于他来说都是美好的吧,出来之后每天都是阿谀奉承的人,虚假的面具,居心叵测的心,没有一样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