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买炭2（1/1）

上元看着那男人远去的背影，拍了拍姜辰时的肩头，夸道：“果然还是你有主意。”说完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道：“你先拿回去，我去买炭，不然今晚就要挨冻了。”

姜辰时接过来点点头，看着上元朝之前那小摊走去，叫住她道：“你忘了拿银钱。”

上元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发现怀里确实没带钱，便走过来，在姜辰时的示意下拿上钱袋，又朝那处走去。

原先围在周围的人群已经七七八八的散了个干净，那老妇人也像是认命一般麻木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可奈何此处无人能有余力帮助她，皆是为了自家生计而奔波的苦命人。

那小贩就站在远处，苦着脸蹲在地上等着有人能够来买他的炭，两个人仿佛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同样的迷茫和绝望。

上元心头一哽，一种难言的感觉压在自己的心头，她脚步一顿，大踏步的走到那小摊前，将钱袋子拿出来放在小贩眼前问道：“我这一袋钱，够买你多少的炭？”

小贩惊讶的站起身，脸上是对救世主一般的笑，接过钱颠了颠，连忙弯腰道：“都够，都够的。”说着，又将钱袋里的钱掏出来一些，还给上元道：“您先等等，等一等。”

在车上拿出一个小筐来，装了几块较大的炭块，原本伛偻的身体也直起不少，他走过去将炭递给跪在地上老妇人。不知他们说了什么，那老妇人从地上踉跄地站起来，走到上元的身前要跪下磕头，上元扯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跪下去，只说：“不用谢我，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求这一筐炭。”

老妇人脸上是被苦难捶打的痕迹，她颤抖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浑浊的泪混着眼角的血流下，她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泪痕，艰难道：“您若想知道，还要跟我回去看看才知道。”

上元给那小贩说了地址，又将小贩还给她的钱给了小贩道：“这就是你的路钱。”小贩连连鞠躬，拉着炭朝上元家里走去，刚走了几步，善惊鲵从对面过来，看到上元，有些惊喜的跑了过来。

“上元姐姐，你怎得在这？”

善惊鲵看着上元问道，上元朝那小贩示意：“我刚才来买炭，才买完，你怎么的也在这？”

“我要从这回去，咱们正好一起去吧？”

听他这样说，上元叫住那小贩，对善惊鲵说道：“那你正好和他一起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忙。他一个人也难走，你正好帮他一起推吧。”

善惊鲵看了看那小贩，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都听姐姐的。”说完便随那小贩走了，上元跟着那妇人，朝着西处走去。

却说善惊鲵和那小贩朝家走去，善惊鲵嘴里衔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拔得一根狗尾巴草，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走，时不时的帮那个小贩推一把车。

两个人走至一无人的小巷道时，那小贩和他搭话：“小孩，你家里几口人？”

善惊鲵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笑：“挺多的。家里都是人。”

那小贩点点头道：“那你家里买了这么多炭，用得完吗？”

“这你不用担心，买了自然是有用。”

“小孩，你几岁啦？”

善惊鲵看向周围的环境，耳朵微动，躲开小贩的突然袭击，转身一脚将人踹至墙边。那小贩手里的木棍也飞了出去。他虽然不知道这小贩是何时有的这心思，但从他慢慢走到人少的地方时，他就有了戒心。

想必是这小贩见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便想昧了钱财不给炭。小贩原本就身体瘦弱，见 善惊鲵不过是个小孩，连他肩膀的位置都不到，是个好对付的，哪里想到这小孩竟然有如此大力，他觉得自己身子骨都要被这一下打散架了。

善惊鲵蹲在小贩的面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道：“叔叔，你想怎么死？”

小贩看着他手中不知从哪掏出的木剑，脸上带着不屑，正挣扎着要爬起来，却……

善惊鲵收回手，擦了擦木剑上的红色。站起来转过身，透过门看向屋后的那个人，笑道：“躲好了，可别被我发现。不然，会很麻烦喔。”

看向身后一车的炭，他叹了口气道：“欸，早知道杀的迟一点了，还要我自己拉回去。”

上元跟随着那老妇人走到河边的一处房屋前，除了房屋前有一条小路，除此以外全部被枯草占领，高度几乎将屋子覆盖。若不是那老妇人坚定的朝这里走来，上元是断然不会相信这里还能够住人的地方。饶是如此，上元还是将腰间的骨刀握在手中。

走过荒草路，走进一条小路，看得出这处原来是一处村子，但因年久无人，村中的房屋倒的倒，塌的塌。

从村中沿着另外一条小道走过去，便看到一家还算完整的屋子，前面的老妇人笑道：“那里，就是我的家了。”

上元点点头，跟上她。两人走到房子前，上元看着门上挂着的稍一用劲就能断裂的锁链，心里是难言的滋味。一打开门，黑暗的屋中顿时被光打开一道缝隙，铺洒在地上，上元打量一番，握着骨刀的手不再那么紧绷。

屋子里的摆设很少，炉灶和床离得不远，还有柴火堆在炉灶旁，上元估摸那柴与炉灶的距离近乎为炉灶中蹦出一点火星来，都能将整个柴火堆点燃。

床就在屋子的最里面，上面躺着一个人，屋中太昏暗，上元看不清那是男人和女人，只听那人气虚微弱的喊了声：“阿姐”。

上元看向老妇人，那老妇人朝她拘谨的笑了笑，用衣服袖子抹了抹门边的一张小凳子道：“您先坐，先坐下。”

上元也不与她客气，直接坐下。看着那老妇人在屋中忙里忙外，将那一筐炭火点燃，放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地上，因炭火冒烟，老妇人在那边打开窗子，这时屋子里才看得清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