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陈昭昭8（1/1）

上元拿起一个栗子放在嘴里嚼了半天，只咬开一个口，，好不容易将整个咬碎，但皮和肉已经混到一起，尝不出什么完整的味来。

姜辰时拿起一个，用指甲在中间掐开一条缝，沿着那条缝拨开，露出里面得肉来。上元将嘴里得壳和肉吐出来，问道：“你知道怎么吃？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等我说，自己便吃了。”姜辰时又剥开一个递给上元，上元撇着嘴接过来扔进嘴里，嚼了几口说：“还挺好吃。”吃完自己又拿起一个，学着姜辰时得方法拨开，吃到嘴里，脸上终于有些笑意。四个人，你一个我一个拿着吃，很快便将东西分食。

吃完了东西，毕凡羽拍了拍手，问：“晚饭呢？”

善惊鲵在一旁收拾桌上的残渣，上元愣了半天才问：“你在问我？”

“不然呢？”毕凡羽施施然站起身，准备进屋里去，上元叫住她问：“你想吃什么？”

毕凡羽掀开门上不知什么时候装上的帘子，走进去才说：“有什么吃什么，随便。”

吃完饭，四人睡下，次日一早，上元和姜辰时收拾好后又去了陈昭昭家中，今日无人拦下他们，见到陈父时，陈父脸上又挂着那副和善的笑容，如果不是昨天亲眼见到他是如何对待陈昭昭的，上元定然就信了他这副伪善的面孔了。

“我家昭昭学的还好吧？”陈父问道。

“陈姑娘一点就通，才思敏捷，确实聪慧。”姜辰时客气道。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上元就拉着姜辰时去找陈昭昭。

见到陈昭昭时，她正坐在桌案前捧着一本书在看。上元待周围人走后走过来看她，道：“你的腿，怎么样？”

陈昭昭将书放下，看向坐在她身边的上元，笑笑：“无事。”

上元在她脸上看了一个来回，见她面无异色，才放下心来趴在旁边的桌案上道：“既然无事，就听课吧。”

姜辰时已经拿着书坐在桌前，缓缓开口讲起今日的课。讲了约两个时辰，上元从睡梦中醒来，见他还在讲，便抬起一只手道：“停，坐了两个时辰了，我们出去休息休息吧。”

说着，拉着陈昭昭朝屋外走去，今日天空一片阴沉，像是要下雨的前奏。上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陈昭昭问：“你要不舞一会儿剑吧。”

陈昭昭今日没拿剑，反倒是拿了一把锤来在那里玩。上元看着，觉得有趣，随口问：“你今日怎么不用那把软剑？”

“自然是，因为，我样样精通，样样都须练习。”陈昭昭手上是把大锤，挥舞起来有些吃力，头上也有些许薄汗，听上元问，便答。

上元听了此话，更觉好奇，又问“你是商家女，如何学的如此多的武器，且还样样精通，好生厉害。”

“那是自然。”

“这大锤叫什么？”上元又问。

“外人叫流星锤，我叫它石头。”

“为何要叫石头？我看这大锤的材质与石头并不相干。”

陈昭昭放下锤头呼呼的喘气，缓过气来抬脚走到上元身旁随意坐在台阶上道：“你那日说你叫上元？我看你如此喜好问人，不如叫善问好了。上元此名与你不搭。”

坐在不远处的姜辰时听了此话不知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元远远的瞪了他一眼，捡起一块石头砸他，姜辰时偏头躲开，陈昭昭却拉住上元的手腕看她戴的镯子。

“你这镯子好生漂亮，还有些眼熟。”

上元低头看去，是离家时从血泊中捡的，一左一右各带了一个，陈昭昭说的眼熟是那个异常漂亮的鱼形镯。

“眼熟？你见过？”上元玩闹的表情收了起来，一脸严肃，姜辰时见这边氛围不对，也走了过来。

“你随我来。”陈昭昭站起身率先朝东走去。陈父商人出身，又喜好附庸风雅，因此在此园中常常能见到一些山水与竹林，也不知道是从何处移来的。两人绕过几个回廊，越走越偏僻，直到出了一个小门时，陈昭昭才说“到了。”

上元环顾四周，这里与陈府中的其他建筑极为不搭，既没有花钱搬来的山石，也没有柱子，只在左边有棵槐树，但也已干枯，树枝上挂着几枚木牌，风一吹，木牌相互碰撞，叮铃叮铃的煞是好听。

陈昭昭进了此门，一直挺直的背微微曲下，步伐也轻快的许多，她朝上元挥手道：“过来。”

走至树前，陈昭昭在旁边的桌上拿了块木牌，拿起一旁的笔直接在木牌上写字，上元道“你没沾墨。”

陈昭昭的笔触很快，她抬手挂上木牌笑道：

“万物有灵，写给我娘的东西不需要字迹她也看得见。”

说着便进了屋。上元跟在她身后走进去。与上元所想的不同，屋中摆设既与陈府中的奢华不同，也与院中的节俭不一，除去在墙上挂了幅画像外，其余就没有任何关于屋子主人的东西了。

房中放了四排架子，前三排架子上或挂或放的都是刀、剑、鞭一类的东西，第四排架子上则是龟甲，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放的最多。

“我阿娘是我们这里再往北接近西域的人，那里的人比我们这里的人还要高大、健硕，我阿娘从那里来，在中原拜师学武，我师祖看她颇有占卜的慧根，就教习她如何占卜。但是占卜之术总是伤身的，所以我阿娘在我还在娘胎里时就知道我未来身体定然不会太好。”陈昭昭摸着龟甲上的字继续道“我阿娘自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万物有灵。她还教我学武。所以我虽生在内宅，但我会的可不少。”

“这么厉害么？”上元抬起头在周围看了一圈，她虽然不认识龟甲上的字，但那龟甲却依旧吸引着她。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龟甲纹路，戳戳身旁的姜辰时，道：“你看着上面写的什么？”

姜辰时低头仔细辨认了一圈，随后摇了摇头：“都是古字，认得不多。”

陈昭昭走过来将上元手下的龟甲拿起来递给她道：“你可以拿着看。这上面许多字，我也不认得，只有我师祖那辈的，还零星认得几个。”

上元看向周围摆着一排的龟甲，好奇道：“你既然是你师祖的传人，那应当是学过一些的，怎么会都不认识。”

“传人亦有断代的时候，因为战火或是子孙等等各种原因，人嘛，生在世上意外总是颇多。对，不说题外话，这里头我看到过你那镯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