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物是人非（1/1）

与此同时，月见里绘也从最高层乘着电梯来到了最底层。

“月见里。”

小野士郎看着月见里绘行色匆匆从电梯里出来，一路直接往外走去，似乎很着急的模样，他立马追了出来。

月见里绘正着急着呢，根本懒得理会小野士郎，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昔日的同事，她头一次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怒火。

紧皱的眉头、抿起的嘴唇，无不提醒着小野士郎她心情不好。

但小野士郎心中只想着，等到咒术高层的人计划得逞之后，月见里绘反叛的路只会被堵死，那时候她就算不情愿也必须是高层的棋子。

那样子……月见里绘与他的距离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闪开。”月见里绘不想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起争执，用正常音量说道。

可是月见里绘越是让步，小野士郎就越是得寸进尺，甚至往前迈了一步，靠近月见里绘。

月见里绘眸子里的不耐烦一闪而过，抬起腿就准备从小野士郎的身侧绕开。

“等等，月见里。你就算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小野士郎一心拦下月见里绘，对她诉说自己的想法和对她的劝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吐出了什么。

本来完全不想听小野士郎说话的月见里绘闻言，瞬间停下了脚步，灰绿的眸子锋芒毕露，危险的气息从周身弥漫出来。

这副样子的月见里绘，小野士郎只在看她祓除咒灵时见过。

当时刚进入咒术高层的月见里绘，就被高层的人按头去加入了各种残酷的训练。

起初月见里绘还跟不上进度，但高层的人不可能对她放松管控，一茬接一茬的训练和任务压在了身子单薄的月见里绘身上。

久而久之，月见里绘带着神采的眸子越发的黯淡，只有在与咒灵厮杀的时候，才会有别样的情绪。

但那都是提示着月见里绘要下手的信号，就和现在小野士郎感受到的一样。

小野士郎不敢相信，月见里绘居然对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他连忙张口想解释。

但月见里绘根本没给他机会，目光紧紧锁住小野士郎，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见里绘原本是没有怀疑小野士郎的，但没有想到，小野士郎居然敢主动找上她，甚至能这么毫无负担的说出这种话。

月见里绘只感觉自己的胸腔要被怒火攻陷了。

小野士郎张了张嘴就要解释：“不是，我……我是想说，高层的人要做的，只靠你一个人是没办法反抗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高层要做些什么是吗？”月见里绘眸子里闪过失望。

过去在高层的半年里，小野士郎虽然隶属于咒术高层，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甚至对高层的某些腐朽决定做过反抗。

但她没有想到，不过离开半年，小野士郎就变了个模样，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

“……是。”小野士郎知道，自己在月见里绘的面前，根本隐瞒不了事实，不敢面对月见里绘锐利的目光，他扭过头去低声说道。

小野士郎现在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早跳出来的，是他着急了。

明明再等一段时间月见里绘就可以和他再次成为同类的。

说到底，小野士郎还是没有对自己的错误感到后悔。

他是真的变了。

月见里绘呼吸一滞，她想过小野士郎可能是助纣为虐了，但当她听到事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悲凉。

昔日的伙伴，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这会害死他们，你知道吗？”月见里绘虽然不清楚咒术高层的人具体计划，但她用头发丝想也能猜得出来。

被月见里绘这么一说，小野士郎觉得简直无地自容，气息不稳道：“我也没有办法啊！他们要我这么做，我能怎么办？月见里，你告诉我啊！”

说着说着小野士郎情绪激动了起来，整个人朝月见里绘猛地靠近，在月见里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手抓住了她的两条胳膊，用力晃动了两下。

月见里绘胳膊一痛，眉头皱起看着眼前小野士郎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她愣了一瞬间。

随后用力甩开了小野士郎桎梏住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明明，有机会提前告诉我的，不是吗？”

小野士郎顿住了。

确实，如月见里绘所说，他是可以告诉她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甚至还记得前两天晚上高层的人找到他时，说出的话让他有多么惊心，他回到自己的住所，点开与月见里绘的对话框，一句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终他还是没有发出去，因为他可耻的觉得，如果这么做了，月见里绘就会回来。

面对月见里绘犀利的话语，小野士郎无从反驳，任由她从自己的身旁快步离开。

等到月见里绘彻底离开了咒术高层，小野士郎才有了反应。

他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看着他一直没有退出去的任务界面，内心终于生出了懊悔的情绪。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两个咒术界的新生，就因为咒术高层的一个阴谋，陷入生死危机。

不仅仅是因为要敲打月见里绘，还是对咒术高专的警告。

不选其他人而是选这两位，也是有理由的。他们不是术师家系的咒术师，实力也不是顶尖，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仇恨。

选择他们是最划得来的。

这一切小野士郎都知道，但他没有阻止，就因为咒术高层的人说，这么做才能让月见里绘永远无法脱离咒术高层。

他心动了，所以没有告诉月见里绘。

明明过去的他不是这样的，但再怎么说都晚了，一切都阻止不了了。

小野士郎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埋首在桌子上。

——

这边月见里绘离开了咒术高专，立马发消息给了月见里悟。

本以为真的赶不及了的月见里绘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悲戚的气息，好在对面几乎是两秒钟就给她回了消息。

是个好消息，只有两个字：解决。

看到这两个字，月见里绘眼眶瞬间红了。

还好……还好赶上了。

真的，月见里绘头一次觉得，月见里悟是如此的可靠，心中无比庆幸自己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