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什么事,不能抱着说?(1/1)
他被冰封沉寂多年的心,在此刻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声。
坚冰碎裂,露出柔软心房。
四目相对,被这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注视着,傅嘉鱼心跳微微乱了章法,也不知这般肉麻的话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可在徐公子面前,她就是想告诉他,她也曾同他一样,被人害得全身都是丑陋的伤疤。
留疤没什么不好的,那是老天给她的教训,是命运的告诫和烙印。
让她一辈子都能记住卫国公府给她带来的伤害。
她想让他明白,她不再是娇弱无能,只知哭泣的闺中少女,她能坦然面对那些疤痕,也不会嫌弃他过去的伤。
她会与他一起,勇敢面对过去,与他一起携手往前走。
她被他盯得俏脸微红,垂着眼睛,慌忙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我……我先去沐浴了,很快回来,正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夫君商议。”
燕珩还没反应过来,小姑娘已经如一条游鱼一般,从他身前溜了出去。
他如水的眸光,落在女子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嘴角没忍住,慢条斯理勾起笑意。
自从母后薨逝开始,他已经久久没有这样舒心过了。
本想坐回书案前等小姑娘沐浴出来。
抬眸,却看见莫雨鬼鬼祟祟立在门口,露出几根飘逸的头毛。
燕珩收起笑容,几分淡漠,几分冷酷。
“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莫雨纠结了一会儿,踏入房中,咬了咬牙,“殿下。”
燕珩蹙眉,往净房方向看了一眼。
莫雨抬手,轻轻打自己一嘴巴子,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僵硬,“属下的错,属下忘了如今殿下也是有女主子的人了,日后,在少夫人面前,属下一定会小心注意,不会让少夫人发现公子的身份。”
燕珩“嗯”了一声,淡淡的扫他一眼,“何事?”
莫雨垂头,“张娘子已经将霜晨月安排好了,殿下不必担心,就算今夜城中大乱,苏梦池发作起来,也绝对找不到她一根汗毛。”
燕珩淡道,“嗯。”
莫雨又道,“春娘子不日进京,张娘子说,房子已经备好了,里头器具物什也都准备得很齐全,另又找了个小丫鬟在屋中伺候,殿下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
燕珩不悦的抬起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到底要说什么?”
莫雨攥了攥拳头,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透过宽大的雕花木窗,看向疏星所在的厢房,厢房里没有灯光,一片黑暗,想必疏星已经睡下了,然后才抿唇,讪笑道,“其实,属下想出去一趟。”
燕珩挑眉,“哦?”
莫雨咬牙,眼底窜起一抹怒火,“今日那厮欺负疏星,将她挂在三层高楼上。她一个女子,身娇体柔的,从那楼上下来,属下便看见她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痕迹特别吓人。殿……公子,属下无能,不能像公子对少夫人这般在崔府维护她,让她差点儿名声尽毁,嫁给那个劳什子花房管事。回来后,属下翻来覆去睡不着,也想凭自己的能力,替疏星报仇。”
燕珩意外的抬起眸子,看向他,“给疏星,报仇?”
莫雨愤恨道,“是啊!那崔氏仗着自己是世家大族,便狗眼看人低,欺负少夫人与疏星,崔氏女属下暂时动不得,但属下现在这就要去将那花房管事找出来,狠狠打上一顿才能舒坦!公子放心,属下蒙面夜行,不会给公子惹上麻烦!”
“一个小管事,倒不怕麻烦。”燕珩语气清冷,“你何时与疏星这样要好了?”
莫雨一愣,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今日看到疏星涉险,想也没想的便飞身上楼将她救了下来。
看到她浑身发抖,脸色发白的模样,他心里也跟着难受得不行,只恨不得当场将那攀诬疏星的男人碎尸万段。
他那时只觉得心窝里燃着一堆怒火无处发泄,后来又听疏星在老太君面前差点儿主动要求嫁给那管事。
气得他差点儿没将崔氏的宅子掀了!
什么五姓七望的大族!
在他看来,就是恃强凌弱的祸害!
回程的路上,他见疏星沉默不语,泪水滑落脸颊,心疼得不知该作甚好。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去打那狗男人一顿才能消气!
“属下……属下也不知!只求公子能让属下出去为疏星报仇!”
燕珩眼尾带笑,垂下长睫,眸色矜贵冷淡,“罢了,你去吧。早些回来,让老王做些吃食,你顺路带回。对了,做得干净些,这种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直接扔进黑市,也算他的归宿。”
黑市?!
莫雨双眼一亮,目中划过一道狠厉,“多谢公子!”
莫雨一走,净房那边便传来了动静。
燕珩收敛心神,以拳抵唇,忍住喉咙里攀爬的痒意,实在没忍住,咳了几声,连带着脸色白了几分。
傅嘉鱼打眼便瞧见他脸色病态惨白,忙吩咐月落去灶上先将药煎上。
月落应了声“是”,人便出了主屋。
大家今日都劳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回来,她没用晚膳,徐公子应当也没有。
他身子骨弱,比不得她,还能熬一熬,便想着起身去为他做些吃食,再谈要事。
燕珩抬手将她拉住,黑眸幽幽,“昭昭不是说有要事要说?”
傅嘉鱼抿了抿唇,又有些后悔说了那话,便干笑一声,“其实也不急,等你吃了饭再说也不迟。”
燕珩眸子深了深,将她拉回来,圈在怀里,下巴靠在她肩窝里,声线低哑,“我不饿,你别去劳累了。我让莫雨去前头老王家的食肆买了些吃的,他很快就会回来。”
傅嘉鱼脸色有些发红,耳根子发热。
没圆房前,徐公子恪守礼教,对她有君子之风。
圆房后,他好像特别喜欢抱她。
虽然她也很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只是……这样坐在他大腿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热意在身体里游荡,她没办法与他说正经事。
“夫君。”
“嗯。”
“你先放开我。”
“怎么,有什么事,不能抱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