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坏小子横空出世(1/1)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间匆匆数年!
小胜德十岁了…
原本张父期盼的小儿子能乖巧懂事,怎奈事与愿违,说不出的一把辛酸泪。
掏鸟窝的“小胜德”,鼻涕往袖子上一擦,埋哩埋汰的呲牙一笑。
兜里揣把小弹弓,上树爬山,拽狗毛……
邻居家的李婶子,三天两头就跑过来抱怨。
“大兄弟!”
“这孩子在不管得出大事…”
“我家玻璃五天换六次,好天气也就罢了,沾亲带故的,这小子专挑风大天,还偏挑一块射!”
“俺家老头子老寒腿,被风吹的龇牙咧嘴。”
“他李婶!您消消气,子不教父之过,都怪我教子无方,玻璃多少钱您说个数!”
张父握紧了拳头,气的脸色苍白,望着絮絮叨叨的李婶子,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说完抄起皮带,追着小胜德满院子跑。
“小犊子!”
“没一天省心的时候,看我不揍死你”
抽着大烟袋的李婶子,赌气囊晒质问道。
“胜德!你可是我接生的,咋就不知道感恩呐。”
“哼!”
“老东西!”
“是不是你掐了小爷三下,我可都记着。”
话音未落!
村东头的老王二哥,拎着两只死鸡兴师问罪。
“张家老哥,你说咋办吧!!!”
“下蛋的老母鸡,被你家小胜德用弹弓射死了。”说完把死鸡往地上一丢。
那场面可想而知,身为庄稼汉的张印生,被臊的满脸通红。
“二弟啊,鸡都算老哥的,这孩子我不打死他算我白养了。”
“活该!”
小胜德啐了一口,爬上了墙头。
“吃两颗破杏你都不愿意,小公鸡你也看好吧。”
说完跳墙跑向了李老光棍儿家。
又瘦又黑的他,还被小伙伴起了外号。
“小黑猴”
但他却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黑老太山上的大黑蛇黑老太隐遁修炼,与黄仙约定,在小胜德十八岁前不碰其身,进而暴怒异常!
使得原本安静的大山,不时就会传出巨响,山脚下也会裸露动物的尸骸。
有保家仙的庇护,一家人的勤劳,五彩玛瑙石又被外地寻宝人高价购走,小日子惬意自在。
乡村的时光总是悠闲,悠闲到忘了时光流逝。
十岁的小胜德,淘的没边没沿,皮的无法无天。
学啥也不会、
吃啥也不剩、
还贼啦的馋、
跟着母鸡屁后找鸡蛋,一脚鸡屎,一脚鸡粪,为了吃,他啥也不顾。
但却双眼明亮,每当夜晚来临,散发出幽幽蓝光……
那枚咸丰通宝,被他戴得增光瓦亮,金黄色的铜质,手头极重,堪比黄金。
小胜德九岁时就出了名的淘,连大人三令五申的黑老太山,他也敢偷摸地去。
“走你…”
在山腰发现一窝他以为的鸟蛋,接连扔下山坡七颗。
与“二忽悠”恰巧偶遇,仇人相见,眼角通红,但二忽悠眼中却泛起一抹贪婪。
“戴的啥啊胜德,是金子吗?”
“山炮,这是法器!”
“像你这样的鬼怪妖魔都能收走,”小胜德说完就跑。
气的二忽悠原地打转。
“小犊子,要不是怕你爷爷,早他妈揍你了。”
姐姐的憨厚聪明,与小胜德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胜德就像反面教材,出气筒,三天两头,就被胖揍一顿……
在那个勒紧裤带的年月,哪有啥吃的,无非是村东头的酸枣、地里的花生、田间的苞米、和路边的毛豆。
贪吃的小胜德没事就跑到村东头,翘着小脚丫,摘酸枣吃。
满肚子坏水的小胜德,把眼跟前的酸枣都吃光了,树尖上的够不到,他就拿着小铁锯,把整棵树都锯断。
圆圆的小酸枣,又酸又甜,就连多年后的他,还会时常想起。
山枣吃没了,他就下地偷苞米拽毛豆拔花生。
最令人气愤的是,他拔花生不是连根拔,而是扒开一侧的土,把花生角吃光,而花生秧子依旧长势喜人。
气的二忽悠,站在地头破口大骂:“谁他妈干的,一地的花生秧子没有花生角。”
八九月份,炎热依旧!
笼起一堆篝火,再放点艾蒿,一来熏蚊子,烤出来的苞米也无比香甜。
苞米最好连皮一起烤,这就是小胜德最爱之一,严格来说那不是烤,是烧苞米。
就是把苞米用木棍铁钎串上,在柴火中烧,老一点的最适合烧,把表面烧的焦糊,那味道实在太香了。
柴火旁再放上一把花生毛豆,苞米熟了,毛豆花生也好了。
吃货提示!
那时还有一种没长好的苞米,叫瞎苞米,烧着吃最香!
小胜德可谓又馋又会吃,他的另一个奇异之处,是沉迷古董收藏,对陈旧的老物件颇为好奇,也许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那时的乡村,家家户户都会有些瓶瓶罐罐,村民们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不少明代的软木家具,在当时都被当做了劈材,银元袁大头,就是现在俗称的“大洋”,那时村里的妇人把它拿来打成了戒指与手镯。
不少稀有的品种都在那时被毁坏,可谓暴殄天物!
依稀记得,隔壁村一户王姓人家,儿子为了耍钱,把祖上所留的五尊鎏金佛,三瓜两枣便给卖了。
家大人知道后,胖揍一顿,听说皮带都尼玛抽断了,王家家主王大愣组织亲友,四处找寻收破烂的老头,连续找寻多日未果。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人间一趟匆匆过,不求百载求逍遥”
其实这是一个局,王家与李家不合,两家积怨已久,李家的李老蔫为人尖酸刻薄,为了一丈的土地,进而怀恨在心,听闻王家有几尊祖传的金佛,又赶上王家大儿子不争气,嗜赌如命。
刚好自家的一位远房亲戚懂一些古玩知识,两人便设下此局,一人与之赌钱闹鬼,一人装扮收破烂的老翁,哄骗王家老大进入瓮中,把金佛哄骗到手。
王大愣自打金佛被卖,至此一病不起,最终含恨而亡。
村里人人尽皆知,真人真事。
那时的掸瓶是小孩们取乐的玩具之一,被弹弓射碎的不在少数,其中不乏精品,小胜德就曾无意间打碎过一件康熙的青花凤尾尊。
这件凤尾尊是他从下屋棚子翻找所出,一时高兴,忘乎所以,瓶子碰到了门梁…
但无巧不成书,小胜德的天赋因此逐渐显现。
孩子头人缘又好的他,就让左邻右舍的小伙伴帮忙收集铜钱,俗称大钱,就是古代流通的交易货币。
那时孩子们踢的毽,有的都是用铜钱制作而成。
“一个铜钱换一个玻璃球,有多少换多少。”
玻璃球对孩子们的意义可比铜钱重要多了,时间一长,也就积攒了不少的古代钱币。
老邮票能换两个,小胜德因弹球一绝,所以拥有近千颗。
离着两米,单腿跪地,右手持球,微闭左眼,右眼单吊,十有八九都能一击即中。
最多一天赢过一百多颗,因此很多小孩都不愿意跟他玩,他就揣着两颗玻璃球,从村里挑战村外,所向披靡,赢的盆满钵满。
依稀记得自家后院,还埋藏了近千颗。
一个雨天,邻家的齐小胖来找小胜德,笑嘻嘻道:
“胜德!”
“我有个好物件,想要不?”
“要啊!只要我喜欢就行。”小胜德傲慢的撇着大嘴。
齐小胖听后一脸坏笑:“听说一个铜钱换一个玻璃球,那你看看我这颗珠子能换几个?”
小胜德接过一看,发现是颗鹌鹑蛋般大小的珊瑚佛头与佛塔,这里所指佛头佛塔是珠串的佛头。
佛头很红很润,珊瑚那时还不算稀罕物,因村民多是蒙族,珊瑚耳环,戒指,不足为奇。
坏小子张胜德欣喜若狂,但还是佯装一副无所谓的神态,撇撇嘴不屑道。
“小胖子,想换多少?”
“两百个!”齐小胖眼珠一转。
“最多五十!”
齐小胖一听皱眉要走:“不换啦倒。”
小胜德急忙挡住:“一百?”
“就两百,少一个免谈!”小胖墩语气决绝。
就这样,两百个玻璃球换了一颗大珊瑚球。
转天,小胜德就拿着珊瑚跟姐姐炫耀。
“老姐你信不信,这颗珊瑚佛头以后能换台车。”
客官们您说,谁会相信一个十岁小孩说的话。【如果你身边有小孩说什么,一定要往心里去啊…呵呵…】
父亲做起了换粮的小生意,姐姐没事也跟着去。
姐姐聪明,胆子还大,自来熟还能吆喝两声:“换粮啦…换粮啦…”
话说小人常嫉妒,见不得别人过得好,老太爷张殿臣被小人诬陷,为保老太爷,张家散尽家财…
至此以后,老爷子整天郁郁寡欢,抽着老旱烟,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此时二忽悠逢人便说。
“你们看看,是不是被我二忽悠说中了,我早就看老张家不是好嘚瑟,一天牛逼哄哄的。”
“这回不嘚瑟了吧,我呸———!”
这便是小人的嘴脸,你得意时,他阿谀奉承,你落难了,他落井下石。
张印生和妻子担起了养家重担,不怕苦累,日子过的也算温饱安逸。
小胜德突然一本正经的跟父亲讲。
“爸,你别换粮了,听我的!出去收些老瓶老家具,留着以后肯定值大钱。”
“滚犊子!”
父亲哪都好,就是为人古板。
“留着那些没用的物件能当饭吃吗?你喝西北风吗?”
“那您就一边换粮,一边收古董呗。”
张父被气的雷霆暴怒。
“小瘪犊子!”
“李婶家的烟筒是你堵上的不?老王二哥家的鸡都死啦,是你干的不?李老光棍家的枣树就没看见过枣熟……”
小胜德闻言,被吓的转头就跑进了下屋棚子。
下屋很乱,布满了灰尘,旮旯摆放着一对破木箱。
箱子两侧镶嵌有一对粉彩的瓷砖,小胜德也是好奇心驱使。
因是太奶遗物,进而闲置一旁,下屋里供奉着黄仙的牌位,盘内还放着一颗大红苹果,红的诡异出奇。
小胜德笨手笨脚地打开木箱,上下翻找,被他翻出了一对围棋盒。
棋盒雕有莲瓣形的图案,精美夺目,这一发现让他开心的手舞足蹈,不能自控。
“快把苹果吃了…!”
就在忘神之际,隐约听见了玄妙之音,狭小漆黑的空间里,他吓得一个趔趄。
但却鬼使神差,莫名其妙的吃了那颗红苹果。吃的那叫一个干净。
突然顿感腹痛,吐出了一个口鲜血…
但片刻后,却神清气爽,耳聪目明,骨骼也咔咔作响。
“哈哈,这就对了…!”
不敢多做停留的他,捧起棋盒,飞奔而出,当他回头时,发现那道门缓缓自关。
就这样,一对黄花梨围棋盒重见天日,后来盒盖布满了针眼,那就是拜小胜德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