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囊中羞涩（1/1）
世事翻腾似轮转，眼前凶吉未为真。
请看久久分明应，天道何曾负善人。
身无分文的破烂张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胜德堂。
刚才的精神状态无非强弩之末罢了！
苦苦思量，应该拿什么文房物件一下就能打动冯一中？
且速战速决。
进而在店内胡乱翻找着…。
望着贵重的物件，不免摇头苦笑：“真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吃，都尼玛怪“道了去”那小子，三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
转念一想，也怪自己，奈何技不如人，走了眼，吃了药。
索性不去理会，还是先把眼前的生意促成吧。
不能太出风头，也不能超过瞎眼赵的砚台太多。
人情世故还要懂行规，都是立身处世的智慧，这一点破烂张做的倒是很好。
不轻易给别人鉴定，也不会妄加评论其他店铺的古玩真与伪。
瞎眼赵给引荐的客人，那不属于自己的客户，所以做事要严谨含蓄。
但文房物件还不能太普通，那样会降低瞎眼赵的颜面。
也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一时两难，举棋不定。
因为近来收了不少物件，资金紧张不说，物品也杂乱无章。
所以漫无目的的翻找着，突然灵光一现？
对啊！
破烂张一拍大腿，就拿它了……。
如果此件物品能顺利成交的话，那即可以还了瞎眼赵的250万，兴许还能有剩余…！
进而他风一般的速度，跑了回去！
此时店内的几人，正在交谈着砚台的事宜……。
由此可见，冯大师确实对砚台情有独钟。
因此他知道，要速战速决，避免影响到“瞎眼赵”的生意。
当别人给你一条路时，你一定要记住，你走过去以后，别让路面有灰！
瞎眼赵见徒弟夺门而入，急忙喊道：“徒弟啊？快来坐下，刚给你沏的好茶。”
他这分明是在抬举破烂张，让“小破烂”显得身份不同。
不能让冯一中低看了自己的徒弟。
身材火辣的女助理，眼神始终关注着破烂张。
眼眸似铁钩，吓得他不敢与之对视……。
冯一中也在暗暗的观察着他，眼中充满好奇，与期待：
“小友！快点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吧，让我开开眼。一直在听你师父夸赞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哈哈！”
含蓄的语气中似有不屑，这就是年经带来的影响，因为古玩行中，都是年过半百者居多！像他这样的年纪可谓凤毛麟角。
破烂张微微一笑道：“我的物件跟师父的宝贝可没法比，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运气好而已，资金不够时，还得依仗师傅援助呐。”
瞎眼赵在一旁听的心花怒放，面露喜色。
他打开锦盒，取出雍正年间的小笔洗，放在了冯一中手旁。
说个知识点：“瓷器不要过手，这也是行规，值得注意，因为瓷器易碎，表面又滑，直接过手容易掉落。”
如果遇见有人把瓷器递给你，要么此人是个棒槌，要么就得小心其中有诈。
进而瞎眼赵对伙计耳语道：“你也学学，瓷器是不能过手的，这一点要牢记。”
“老掌柜您放心吧，我记住了。”
冯先生脸色肯许，望向破烂张，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赞：“这是一个做事稳妥之人。”
他把笔洗拿在手中，反复观看，釉色纯正，大小适中，亦可把玩，又可实用，淡淡一笑道：
“小友，可否给我介绍一下这件宝贝，我对瓷器知之甚少。”
破烂张深知冯先生气度不凡，做事沉稳老练，想必是在试探！
但又下意识的观看一下其面相，不由心中一惊！
因他天庭处，有凝固的黑团，且不是雾气，而是凝固。
经过自己的逐渐摸索，进而得知，如果天庭出现黑雾，有可解之法。
出现黑团，天意难违。
既然天意，由命听天。
人不与命争，不与天斗，世事无常，皆为定数。
反观此人双耳，双耳又似佛耳。
不应是短寿命格？
那一定是他身边之人，且很重要。
破烂张在思量要不要把这此事说给他听？
就在犹豫未决时…？
瞎眼赵却轻咳一声，打趣道：“徒弟啊，你快给冯先生介绍一下吧？冯先生等着听你讲解呐？”说完淡淡一笑，眼里充满了慈爱。
愣神已久的破烂张，尴尬不已，挠了挠头：
“让冯先生见笑了！”
“我是在回忆师父教我的鉴定知识呐？”
马屁拍的，一点痕迹都没漏，可谓屁精……。
老僧入定般的“瞎眼赵”听后，嘴角上扬，一副高人模样，这派头！不去算卦都屈才了。
破烂张清了清嗓道：“这是一件清代雍正时期的，天蓝釉笔洗，釉色纯正，器型规整，底足利落，胎质细腻。”
“您在看！笔洗的底款。”
冯一中撇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笔洗底款，用询问的目光，等着下文。
反观鸡贼的破烂张，趁热打铁道：“底款书写“大清雍正年制”，笔法流畅，老练成熟，进而断定，这就是景德镇御窑厂，专门书写款实的匠人笔法。”
“要是民窑书写的款实，会略显笔锋不足，也会潦草无度。”
“这也是区分官窑和民窑的一个特点。”
简单的介绍了几句，破烂张不想喧宾夺主！
喝了口茶！不再言语。
介绍古董文玩，要点到即止，太过就会有王婆卖瓜之嫌。
那样也会引起买家的反感！
身材火辣的女助理听完他的介绍，眼角闪过了一抹迷妹的笑意…。
瞎眼赵听后淡淡一笑，面露喜色，已经进入了角色，显然一副尊师的气度。
唯独冯一中面无表情！只是淡淡一句：“价格如何…？”
久经古玩江湖的破烂张，内心深知，事情不妙，有可能是自己言辞过多？
引起了买家的反感！
因为买家都希望有机会捡漏，这是喜欢古玩收藏人的通病。
因材施教，要选对人，假如今天买家是张半城，则不然！他喜欢比自己渊博之辈。
人各不同，无可厚非……！
这也打压了“破烂张”的心气，犹豫再三道：“……250万！”
这个价格刚好够抹平瞎眼赵的欠款。
古玩报价，都因人而异，买家心气不足，价格就会低一些，反则不同！
冯一中淡然的瞥了一眼笔洗，又看了看瞎眼赵！
却转移了话题：
“赵老真是名师出高徒啊！您还是把那方福在眼前的端砚，匀给我算了？”
“也是圆我一个梦，不瞒您说，我做梦都能梦到那方砚台！”
破烂张已知，生意黄啦，也就不再多做推荐，毕恭毕敬站在“师父”身旁，
此时瞎眼赵却微微摇头，笑着不语。
这就是老江湖的手腕，也是瞎眼赵的生意经，要卖就卖出天价，要么就留着自己收藏。
古玩江湖中，只有两类人能脱颖而出？
一类！才华横溢，眼力过人。
其次！自我笃定，能藏能忍。
笃定亦是：自我肯定，别人的目光无所谓！
能藏：亦是能藏得起，能藏得住。
能忍：亦是能忍得住，经起诱惑。
看似简单寻常的道理，实则不易！
“道了去”就捡过大漏，如果他能忍得住诱惑，实则今日那就是“道爷”！
话说早年！
“道了去”下乡收货，无意间在一农户家中，发现了一件乾隆斗彩梅瓶。
瓶身高约40公分，器形硕大，画工一流，青花与菜料争奇斗艳。
底款六字篆书“大清乾隆年制”。
因器身布满油垢，进而以3万元低价购入囊中。
他回来反复清洗，一件乾隆官窑斗彩大梅瓶露出了真容。
行内的高手闻风而动，试探打压，进而给他做局，统一口风，最高出价三十万，不再加价。
他们还放出风声，说这是一件后朝仿前朝的物件…！
日子就一久，“道了去”也乱了阵脚，因此以最高价三十万达成交易。
半年后，这只梅瓶出现了京都大拍上，以九百万的高价成交…！
道了去因此还大病一场……！
这就是忍不住诱惑，反观“瞎眼赵”则不然，逮到蛤蟆挤出尿。
破烂张看出冯先生对这件笔洗不是太满意，近前收起笔洗。
当他刚把笔洗装入好时。
冯一中却开口说道：“小友手上戴的是什么啊？能否给我看看？”
破烂张笑呵的就把扳指放到了茶几上。
冯一中对玉器颇有研究，可谓一见倾心。
他把扳指戴于拇指，口中念起扳指上的御题诗…！
面露喜色，由阴转晴，连连点头称赞。
“小友真是深藏不露！”
“不知扳指什么价格？”
“我跟你师父也算一见如故。很谈得来，你就说个朋友价吧？”
由此可见：人叫人千声不语，货不叫人不请自来。
破烂张面露难色！
因其没打算要出手扳指。
又因囊中羞涩，加之还欠“瞎眼赵”250万，所以心里似鼓……！
进而沉思了片刻道：“是这样的冯先生，我还有急事要去办理，这个扳指有人曾出过两百五十万，我心里的预期，要卖到三百万。”
“我把扳指放到师父这，您就跟我师父谈吧。”
“冯先生您别多想，我确实有很急的事要去办理，那我就先走了。”
他也没顾几人目光诧异，说完起身告辞……。
离开“师父”的店铺，破烂张心里五味杂陈，因为不舍！兜里空空又没办法。
还因为不想再打扰冯先生和瞎眼赵的生意，前者是奔砚台而来，自己要懂得见好就收。
而生意成不成？那都是天意。
蹬着三轮车径直的走向了四合院。
很久没有慢慢蹬车，行走在古城的街道上，心中安逸，微风拂面，似乎忘却烦恼…！
进而哼着小曲，悠然自得，享受咸鱼的时光…！
不经意间路过一家废品回收站，门面不大，杂乱无章，纸壳纸箱随意摆放。
但一旁的一块石头，却引起了破烂张的注意，石头不大，几十斤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奇石，椭圆形状，表面布满了红色石纹。
因此停下脚步，上前交涉，以一百元的价格购得。
“石来运转”，破烂张心里念道。
回去再配个木座，放在松树盆景一侧，可谓相得益彰。
雅趣盎然……！
来到街口，等待红绿灯！
他突然发现在等车的梁潇匀！
“梁潇匀……！潇匀！”破烂张大喊道。
女孩看了看，并没有搭茬……。
破烂张也就不管不顾，追女孩吗？
秘籍就是？………不要脸！
后来他为了追求潇匀，真的买过一本书，书名就是“追女孩秘籍”。
他望着街对面的女孩，慌不择路，踉踉跄跄的跑向了街对面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