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遥远的她(1/1)
明姨招呼大家上飞机,等到大家都做好安全措施。
起飞。
扶寿向下眺望着逐渐清晰的地平线,正午的阳光公平的洒落在每一户人家,照得人间暖洋洋的,充满希望。
也许是从小到大吃完就想睡觉的习惯,也许是令人安心的环境,呼吸着机舱里平稳的空气,扶寿慢慢的闭上了眼,双手轻轻揽住梁嘉乐的手臂,将头靠在梁嘉乐的肩膀上,睡着了。
梁嘉乐原本正在看藏品,突然感觉肩膀上有毛茸茸的触感,一转头,便无奈的笑着看着睡着的姐姐,眼中满是纵容与宠溺,怕姐姐睡熟了之后会冷,但被姐姐靠着的他不能乱动。
于是他小声的叫了叫坐在飞机沙发正在转戒指的桓炎,
[阿炎,阿炎。]
桓炎看起来有点怅然若失,是故听到梁嘉乐的呼喊还是在他重复了三四遍之后。
他动作轻微的抬了抬头,眼神平淡带着疑问,注意到扶寿已经睡着了,所以用手势问
[?]
而梁嘉乐指了指在桓炎旁边放着的毛毯,再指了指自己被禁锢的手,微微一笑。
桓炎顿时福至心灵,叹了一口气,起身随手也把毛毯拿上,走过去梁嘉乐那边。
当着梁嘉乐的面在扶寿面前小心翼翼的单膝跪下,眼中满是珍视和求而不得的落寞,不带一点掩饰。
从小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们,面对自己怜视的女孩,也会好像初出茅庐的萌新一般生怕自己做错一点便惹的女孩不满。
桓炎微微抬头,随即抬手将毛毯不落任何角落的好好的盖到扶寿身上,确保她不受一点冷,细心程度比拿满分卷需要的细心程度还要更加。
却听到扶寿在睡眠中轻轻吟道
[太热了,乐仔…就唔可以把空调开低啲咩。]
面前两个男孩都愣住了,梁嘉乐先反应过来,用空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好好好,开低啲,我哋瞓觉猪啦~]
扶寿显然睡得更香了,而桓炎只是什么话都没说,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安静的在梁嘉乐身边座下,手上调试着他的耳机,只是耳机从手上掉落,暴露了他的无措。
梁嘉乐有些许沉默,在自己兜里拿出了昨天给桓炎的糖,一只递给了桓炎,当然也给自己拿了一只。
桓炎捡起耳机后,一抬头便看见了这只棒棒糖,他的眼神低落,平时总是充满活力的呆毛此时埋没在看着就很伤心的头发里。
有气无力的接过了这颗棒棒糖,塞到了自己嘴里。
装作无事发生的把刚刚掉到地上的那一只蓝牙耳机塞回自己耳朵里,
正当梁嘉乐以为他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时候,桓炎却忽然靠近梁嘉乐,距离极近。
能清清楚楚的少年的忧伤在似水柔情的眼眸中扩散深化,眼神满是独属少年人的无措与悲伤,他们面对着面,桓炎看着面前梁嘉乐眼里的担心与迷茫。
微微的又叹了一口气,一把抢过梁嘉乐手里的棒棒糖拆开包装纸,将棒棒糖塞到他的嘴里。
在干净利落的把自己的没有掉到地上的那只耳机塞到了梁嘉乐的耳朵里,全然不顾的梁嘉乐疑惑不解的表情,就躺回梁嘉乐旁边,吃着棒棒糖,拿起手机,点开播放。
Music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在这半山
那天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
望向她
却听到她说不要相约
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遥远的她
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热情若无变哪管它沧桑变化
但这天收到她爸爸的一封信
信里面说血癌已带走她
但觉得空虚的心
仿佛已僵化
过去事像炮弹心中爆炸
在这半山
这天我悲痛悲痛不已
在胡乱说话
夜雨中似听到
她说不要相约
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人无觅处
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遥远的她
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热情若无变哪管它沧桑变化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
我在梦里却始终只有她
遥远的她
可知我心中的说话
热情并无变哪管它沧桑变化
一一《遥远的她》张学友
两个少年,一人一个耳机,一人一颗糖,一人一份忧愁,扶寿之神还是公平的。
“怎么有人会那么残忍,将如风的少年人带来的最炽烈的爱恋置之不顾。”
“可她就是如此,爱对她来说,并不是奢侈品”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他们三位都闭上了双眼,也许有人陷入了睡眠,也许有人陷入了深渊。
总之15分钟后,飞机穿越渊海,游乐维港,最后降落于港城半山,扶寿祖宅的足球场上。
然后梁嘉乐和桓炎再次睁开了双眼,调整好了最好的状态面对自然醒的扶寿。
为什么说自然醒,因为从小到大搭明姨的飞机,扶寿都会被安慰道
[大小姐瞓啦,瞓醒就到啦。]
睡多了就知道了,该在什么时候醒来。
迷迷糊糊的起身,看着面前这两位熟悉的少年,还有窗外熟悉的足球场,扶寿轻轻的掀开自己身上的毯子,打了打哈欠,伸了一下懒腰。
看向安置好一切后正在从操作室走出来的明姨,清声道
[明姨,我差啲唔记得同你讲啦,啱啱明叔vx叫我再提提你下个星期记得返京城参加家宴]
随即转头看向看起来也有点疑惑的桓炎,补充了一句
[炎炎,你都係啊。]
桓炎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梁嘉乐却好像若有所思。
机舱门开启,他们4个正平平常常的走向祖宅,扶寿看着面前的海棠花屋,沉浸于这种流淌在回忆中的感觉,正随口说道
[哩个係乐仔同我从细到大一齐种哒…]
便看到面前一位长得很端正的中年人在祖宅待客厅中品茶。
扶寿正觉得眼熟呢,那位男子便注意到他们四位的到来。
连忙放下茶杯,端着礼貌的微笑向前。
这时,扶寿记起了他就是拍卖行的那一位。
面前这位男子伸出右手想要与扶寿礼貌握手,那么当然扶寿也礼貌回礼,微笑示意,言语中带着粤界人的热情
[好耐冇见喔,李生,等你乜时候得闲我哋饮茶啦。]
[肯定,肯定,大小姐。]
[哇,李生睇起身春风满面,係咪最近拍卖行又做咗乜大生意,都唔带我一下嘅]
[哈哈哈,我哋点敢呢,大小姐先係我哋嘅大生意,不瞒大小姐,哩次就係专门请大小姐过嚟镇场嘎。]
[话我就唔知道我有咁大嘅本事嚄,哈哈哈,真係好荣幸啊李生。]
[我哋拍卖行仲荣幸,哩次係我哋嘅拍卖行港城周年庆。]
[哇Surprise你搵啱人啦,唔知仲有我啊,你睇睇我身后哩两位靓仔。]
李生礼貌的望向身后两位原本在待机的少年,也与他们握手,微微鞠躬,面上是得体的笑容。
对于梁嘉乐他当然熟悉的不得了,而对于这位似乎并不是太清晰的,但好像从哪里见到过少年(桓炎),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他先笑着看着梁嘉乐说
[真係好荣幸乐少都嚟帮衬,真係沾咗大小姐嘅光。]
然后诚恳的向桓炎微微鞠躬,再站直,诚恳的提问到
[好荣幸见到你,唔知道哩位少年,嗯…乐少同大小姐的朋友我应要点称呼呢。]
桓炎微微点头,把叼着的一颗新开棒棒糖给暂时拿出来,正正常常的与李生对话,露出微笑,温声说道
[我叫桓炎。]
李生有些惊讶,面上更为尊敬,感叹的说到
[我哋哩次真係贵人俾面,连炎少都来了。]
作为拍卖行的老生,他不会认不出来桓炎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是拍卖行三个月前才拍卖过的项链,这次提问既是确定身份,也是拉近距离。
[早听闻桓夫人最锺意嘅独生仔桓少,俊秀靓丽,靓绝维港,神秘非常,如今真係一睇,百闻不如一见。]
李生十分尊敬的赞赏道
[有运睇到三位一齐来我哋拍卖行真係小人哩辈子嘅荣幸,咁我就唔多叨扰,我哋直接就去现场啦。
X会场的X1包厢已经为扶寿小姐准备好啦。]
扶寿点头,三人坐上李生专门的迎宾车直达拍卖行。
在路过多场拍卖现场,有人为得不到自己心爱的艺术品而流泪,有人为爱盲目疯狂加价,有人豪掷千金就是买个乐意,这是钱与财的薛定谔的猫的幻境,结果的终点在拍卖诗的那一刻落锤。
一直往下一直往下,去到拍卖行的最低层。
别有洞天。
无数桌椅无序摆放在大厅之中,大抵是为了映照这次拍卖会的主题,
“混乱的有与无序”
客人们手持号码牌,随意落座即可,当然了,由于无序,所以不像以前,客人们并不知道周围的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也可能你手持着99的号码牌,你身边就是拿着9的大佬。
这是一个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的的地下拍卖现场,座位是无序的,但最顶尖的包厢是有序的。
X1一一“未知且不可触碰者”
Z1一一“王权富贵且沉迷者”
S1一一“幸运且无所畏惧者”
从上到下,逐级递减,X1为最上,S1,两级之下万人之上。
为了保持包厢所属者的神秘,他们的进入通道都是秘密。
总之,他们三个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请入X1了。
扶寿在全屏单向玻璃里看向外面场子人还没来全,感到有些无聊,于是用包厢里的台式电脑看了一眼最近重仓的。
[嗯,风平浪静。]
扶寿陷入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他有点想念老粤界街道角落里卖的果脯了,有点想吃情人梅和芒果干了。
这时门外突然有敲门声